他將跟郝文川見面的情景,發生的事梳理了好幾遍,但都沒有發現什麼問題。他可心裏就是覺得哪裏不對勁。就在剛纔,他終於想明白了,問題就出在一切太完美了。
從他到見到郝文川開始,到最後離開,一切都太完美了。郝文川的表現無懈可擊,正因爲太完美,所以才顯得有問題。
尤其是他離開時,郝文川最後說的那句話:“歡迎常來做客。”
這句話是當初他對郝家的管家陶江說的。
當時陶江跑到吳白家裝逼,被他胖揍了一頓,敲詐了不少錢,最後陶江離開時吳白對他說過這句話。
最重要的一點是,梁柏剛看過照片後,說照片的人跟和他當初起衝突的人有幾分相像。
吳白推斷,跟梁柏剛起衝突的就是郝常波,而自己不認識郝常波,所以郝文川隨便拿了一個人的照片給自己。
吳白眼睛虛眯,他倒是小看了郝文川,這傢伙不去當演員可惜了,他差點上當。
現在看來,在鳳鳴山襲擊自己的是郝家的人無疑了。
吳白重新回到郝家,停好車,直接越牆而入,輕車熟路的直撲郝文川的房間。
可當他推開門,房間裏空無一人。
吳白的眼神冷了下來,難道郝文川算到自己會回來?如果真是這樣,那麼這個郝文川的心思未免也太可怕了。
便在這時,牀頭的座機響了起來。
吳白沉吟了一下,上前接起電話,但並未吭聲,而對方也沒開口。
過了半晌,電話那頭終於忍不住了,放聲大笑,笑聲裏充滿了嘲諷,“吳白,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吳白眼睛微微收縮,電話那頭正是郝文川。
“郝家主,我倒是小瞧了你。”吳白淡淡的說道。
郝文川譏諷道:“我倒是高看了你,沒想到你這麼好騙。”
吳白嗤笑道:“郝文川,你想永遠做一隻東躲西藏的喪家之犬嗎?”
郝家的根在晉江市,郝文川是郝家的家主,吳白不相信他能捨棄這些,一輩子東躲西藏。
“我爲什麼要東躲西藏?”
吳白冷笑道:“那你敢出現嗎?或者說你郝家隱藏的那個高手,敢出現在我面前嗎?還是說,你們郝家的人都是一羣藏頭露尾的鼠輩。”
郝文川不屑道:“吳白,我知道你不好對付。但是,是人都有弱點。你猜我現在在什麼地方?”
是人都有弱點?
吳白聽出了這句話的弦外之意,突然間臉色一片冰冷,眼底殺機涌動。
“郝文川,你敢傷我的家人,我屠了你郝家,雞犬不留。”
“哈哈哈……”郝文川大笑,“不愧是吳白,我倒是小覷了你的智慧。看來你已經猜到了我在什麼地方?沒錯,我就在你家做客。你深夜拜訪,我禮尚往來來你家拜訪,這不過分吧?”
“哦,對了!你剛纔說要屠了我郝家,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並不難。但是我想說,請便。自從決定對付你開始,我就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吳白眼神冰冷,身上的戾氣往外涌,冷聲道:“郝文川,你是想要放棄郝家在晉江市的百年基業嗎?”
“吳白,你真的是太幼稚了!只要郝家的嫡系還在,生意渠道在,就能在世界上的任何一個地方重新建造一個郝家。你所在的地方,只是一片宅子而已,代表不了郝家。”
“對了,我跟你說這麼多,我覺得有點可笑。現在我爲刀俎,你爲魚肉,我爲什麼要考慮是不是要放棄郝家在晉江市的百年基業。只要殺了你,不是什麼事都解決了嗎?”
吳白目光微閃,腦子極速旋轉,淡漠道:“說的沒錯,那我現在去找你送死。”
“吳白,你的修爲有多可怕我很清楚。你覺得我會讓你這麼輕易站在我面前嗎?”
吳白淡漠道:“那你想怎麼樣?”
“看見桌上我留給你的東西了嗎?”
吳白看向房間中央的圓桌上,上面擺放着一隻小巧的木盒。
“吳白,打開盒子,將裏面的東西喫下去。”
吳白走過去,打開盒子,裏面是一粒玻璃球大小的黑色藥丸,散發着一股難聞腥臭的味道。
“這是什麼?”
吳白一邊問,一邊擡頭看向天花板上的攝像頭,他知道從他進入房間開始,郝文川就一直盯着他的一舉一動。
郝文川怪笑道:“你先喫下去,我告訴你這是什麼?”
吳白拿起來聞了聞,滿臉嫌棄,這也太臭了,能不能換個味道好點的。
“吳白,少耍花樣。想要你的女人和孩子活,就給我把它吃了。”
吳白眼神一冷,“郝文川,我喫可以。但是,你要保證不傷我的家人一根頭髮。不然,拼着最後一口氣,我也會將你拖進地獄。”
“放心,只要你吃了,我保證不傷你的家人。”
吳白豈會看不出這藥丸有毒,只是這製作未免太粗糙了些,也不知道加點蜂蜜……吳白心裏一邊吐槽,一邊將藥丸丟進嘴裏,嚥了半天沒嚥下去,藥丸太大了,急忙倒了杯茶喝了兩口才勉強衝下去。
“嘔……”
藥丸的腥臭味留在口腔內,薰得吳白乾嘔不止。
“哈哈哈……”郝文川張狂的大笑起來。
“吳白,我現在告訴你這是什麼東西?這叫做五毒丹,是由五種劇毒之物煉成的。至於喫下去會是什麼結果,這隻能麻煩你親自體會了。”
吳白麪無表情,淡漠道:“我現在可以見我的家人了吧?”
“來吧!我等着你。”郝文川頓了頓,獰笑道:“吳白,你可得快點,萬一毒發身亡死在半道上,可別怪我沒給你見親人最後一面的機會。”
吳白冷哼一聲,朝着門口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腳下一陣踉蹌,臉上浮現出絲絲黑氣,竟是張嘴噴出一口黑血。
郝文川瘋狂的大笑起來:“吳白,感覺如何?快點來找我啊,晚了可就見不到你的親人最後一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