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驚到了。
他之前推測因爲糖糖那句話，上官雨妃肯定會有所懷疑。
但是沒想到她一開口就是王炸。
這個女人比他想象中要聰明，竟然憑着一句話，推測出他的身份。
上官雨妃能這樣問，證明她最少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
吳白緩緩轉身，神色平靜，道：“你說我是吳白？”
上官雨妃緊張的手心裏面全是汗，艱難的嚥了口唾沫潤了潤因爲緊張而發乾的嗓子，道：“你是吳白嗎？”
隨即，跪了下去。
“若我猜錯，請林長老責罰。”
“若我猜對……”上官雨妃擡頭看着吳白，表情肅穆，認真，道：“不管你是誰？我們姐妹都會一心跟着你，忠心不二。”
“我們姐妹幾人都是孤兒，從小被暗魔殿的人培養，墮入魔窟，無法翻身。直到林長老你出現，才讓我們覺得……這人間值得。”
“所以，不管你是誰？我們都會忠心不二。若違此誓，天打雷劈，永無輪迴。”
吳白突然間苦笑了一聲。
他可以不承認，但是上官雨妃心裏已經有了懷疑的種子，會不斷生長，一探究竟。
“真沒想到，第一個揭穿我身份的竟然是你。”
上官雨妃腦子嗡的一聲，如遭雷擊，一片眩暈。
吳白這話，就相當於承認了。
將正邪兩道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人，從始至終，都只有吳白一個。
一人分飾兩角，太可怕了。
“你，你……”
上官雨妃震驚得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吳白淡笑道：“沒錯，我就是吳白。”
說完，摘掉假髮假須，臉部肌肉緩緩蠕動，恢復了本來容貌，俊美無雙。
上官雨妃張大了嘴，形如見鬼。
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高明的易容術。
吳白居高臨下地看着上官雨妃，高貴得像是王子看着自己的侍女。
“上官雨妃，你是第一個拆穿我身份的人，也是唯一一個。”
“將我的身份告訴暗魔殿，大功一件。你便可以升官進爵，得以重用。”
上官雨妃連連搖頭，急忙道：“我不會。我剛纔說過，不管你是誰？我對你都絕無二心。”
“屬下能問你一件事嗎？”
吳白微微頷首。
“你這般做，是不是要毀了暗魔殿？”
吳白淡漠道：“暗魔殿這種勢力，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上官雨妃眼神一亮，“屬下雖然修爲低微，但願盡綿薄之力，祝你一臂之力。”
“只求滅了暗魔殿之後，還我們姐妹自由之身。”
吳白看着他，目光寡淡，“你只想要自由之身？”
“我答應過兩個妹妹，不管付出什麼代價，也要給她們自由，讓她們像正常人一樣活着。”
“好，我答應你。”吳白淡淡的說道：“上官雨妃，既然你答應效忠我，若是某天背叛，我也會好留情的殺了你。”
“若真有那天，不用公子動手，雨妃自我了結，以此謝罪。”
“好，我相信你的誠意。”吳白擡手輕託，上官雨妃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託了起來。
上官雨妃將自己的推測說了一遍。
“最重要的是，我讓人監視了公子所住的小區，我給你打完電話，吳白同時也駕車離開了家。”
吳白忍不住誇讚道：“聰明。”
“上官雨妃，以後你就替我收集情報吧，只需向我一個人彙報。另外，我的身份僅限你知道，你的兩個妹妹都不能說。”
上官雨妃點頭，“我明白，少一個人知道，公子就少一分危險。”
“其實，我完全可以殺了你，這個祕密就再也沒人知道了。”吳白道。
上官雨妃並不驚訝，因爲她拆穿吳白身份的時候，就知道是禍福相依，吳白有可能接受她的投誠，有可能殺了她。
“那公子爲什麼改變了主意？”
“捨不得……”
上官雨妃俏臉緋紅，看着吳白俊俏的臉龐，眼神迷亂，這麼帥的男人，自己貌似也不喫虧。
“……人才難得。”
聽到吳白後半句話，上官雨妃猛地驚醒過來，原來是因爲這個，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麼呢？丟死人了。
“上官雨妃，你很聰明，我需要你這樣的人幫我，我身邊……”吳白想到了林擎和梁遠，還有老無賴，無奈地搖搖頭，心裏補了一句：“全傻逼。”
吳白重新喬裝打扮，變成了’林白‘。
“帶我去見萬森。”
上官雨妃微微點頭，她心情明媚，因爲她賭對了，還活着。
而且，這個世界上，只有她知道林白的真實身份，心裏頗有些得意和自豪。
“林特使。”
見到吳白，萬森急忙起身行禮。
他現在必須依附林白才能活命。
吳白微微點了點頭，走到椅子前坐下，接過上官雨妃接過來的茶水輕抿了一口，隨口道：“魯元山給你打電話了？”
“是，這老匹夫想騙我回去。”
吳白冷笑一聲，“給魯元山打電話，我跟他好好聊聊。”
“是。”
萬森拿出手機，正準備打，接過魯元山恰好打了過來。
萬森接通，按下擴音鍵。
“萬森，你現在到機場了嗎？”
萬森老臉一冷，“沒有。”
“怎麼回事？我這慶功酒都給你準備好了。”
萬森冷笑，慶功酒？只怕是斷魂酒吧。
“我跟林特使在一起。”
電話那端，頓時陷入了沉默。
過了幾秒，魯元山做作的大笑聲響起：“林特使也在嗎？”
“魯元山，別笑了，你笑得有點難聽，讓我忍不住想要捏斷你的喉嚨。”
吳白冷冷的說道，眉宇間盡是肅殺之氣，連旁邊的萬森都生生打了個寒顫。
魯元山像是被捏着脖子的雞，笑聲戛然而止。
吳白淡漠道：“魯元山，是不是該給我個解釋？”
“林白，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魯元山乾笑着說道。
吳白冷笑一聲，道：“如果你覺得是誤會，明天所有人都會知道滅黑龍宗是你魯元山策劃的。到時候你在暗魔殿還有立足之地嗎？怕是會淪爲一條喪家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