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豹在道上混了一輩子,幾時受過這種窩囊氣?
他腿斷了,肋骨斷了,但雙手是好的。
陳豹看不見,憑藉感覺一把揪住李爭的頭髮,另一隻手迅速地抓住他的脖子。
李爭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哪是陳豹這個道上老手的對手。
陳豹力量大,下手狠,就這一下,差點把李爭捏得背過氣去。
李爭被捏得面紅耳赤,滿臉驚恐,沒想到一個廢人竟然這麼厲害,拼命地掙扎了起來,掐着陳豹脖子的手下意識地鬆開了。
“狗孃養的,就憑你也敢在你豹爺面前撒野,豹爺砍人的時候你還在玩泥巴呢。”
陳豹是條漢子,忍着劇痛,死死地掐着李爭的脖子不放手。
李爭拼命地想要掰開陳豹的手,眼前發黑,快要缺氧暈過去了。
陳麗嚇壞了,滿臉驚悚。
看到李爭快被陳豹掐死了,她下意識地用手去捶打陳豹斷裂的肋骨。
陳豹痛得渾身抽搐,手裏一鬆,李爭踉蹌着倒退了幾步,一屁股摔在地上。
李爭捂着脖子,跟破風箱似的大口喘着粗氣。
陳麗還在瘋狂地捶打陳豹受傷的肋骨。
陳豹忍着劇痛,一把抓住她的頭髮,將她甩了出去。
陳麗撞在牀頭櫃上,發出一聲慘叫,跌坐在地上。
“狗男女,老子殺了你們。”
陳豹伸手在牀頭櫃上亂摸,眼看就要摸到菸灰缸了,李爭跳起來先一步搶走了,然後滿臉猙獰,掄起菸灰缸狠狠地砸在陳豹的腿上。
“啊……”
這一砸,讓陳豹剛接好的腿再次斷了,疼得他發出一聲慘叫,差點暈過去。
李爭又瘋狂地砸了兩下。
鮮血滲出,染紅了褲腿。
“死廢物,敢掐我。你再掐啊……”
李爭滿臉猙獰,上前照着陳豹的腦袋狠狠砸了一下。
陳豹頓時血流滿面。
李爭獰笑道:“死廢人,把保險箱的密碼告訴我,不然老子做了你。”
“來啊,有本事給老子來個痛快的。”陳豹一身硬骨頭,死不求饒。
李爭眼神殘忍,道:“告訴老子保險櫃的密碼,不然老子把你剁碎了。”
隨即,上前雙手抓住陳豹的雙腿,將他從牀上脫下來,朝着外面的保險櫃拖去。
地上留下一道刺眼的血痕。
李爭將陳豹拖到保險櫃跟前,揪住他的頭髮,道:“錢沒了還可以賺,人死了可就什麼都沒有了。兄弟只是求財,別逼我殺了你。”
“告訴我密碼,快說。”
陳豹嘿嘿怪笑,滿臉兇狠,道:“孫子,殺過人嗎?見過幾個死人?來,動手,給你豹爺來個痛快的。”
“死廢物,死到臨頭還敢囂張,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李爭滿臉獰笑,抓着陳豹的腦袋狠狠地往保險櫃上撞。
一團團的血跡在保險櫃上飛濺開來。
“哈哈哈……孫子,你就這點本事……”陳豹虛弱地咧嘴嘲笑。
李爭的眼神越發猙獰,殘忍,厲聲道:“你想死是吧?老子成全你。”
砰的一聲!
可就在這時,門鈴聲響起。
李爭和陳麗嚇了一跳。
李爭眼神猙獰,道:“去,看看是誰?”
陳麗顫顫巍巍地走到門口,通過貓眼一看,外面站着三個男人,頓時嚇得六神無主。
“是,是這人的老闆,之前來過。”
李爭把陳豹往牀上拖去,“快,把地上的血脫乾淨。”
門外,梁遠狐疑道:“怎麼沒人開門呢?”
說着,又按了幾下門鈴。
可等了一會,還是沒人開門。
林擎道:“會不會是護工出去了?”
“不會,我找到的是二十四小時的,陳豹這個樣子,身邊離不開人。”
吳白側耳傾聽,隨即道:“裏面有人。”
“那怎麼不開門呢?”
“梁遠,你請了幾個護工?”
“就一個。”
吳白皺眉,然後一腳將門給踹開了。
陳豹下不了牀,可裏面分明有兩個人的腳步聲。
門被一腳踹開,正在清理地上血跡的陳麗嚇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空氣中瀰漫着血腥味。
吳白三人臉色大變。
“哪來的血?”梁遠喝問道。
陳麗嚇得直哆嗦,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梁遠臉色大變,快步朝着臥室走去。
結果,剛進門,藏在旁邊的李爭掄起菸灰缸朝着他的腦袋砸過來。
梁遠現在是人階中品武修,這種襲擊對他來說太弱了,下意識一腳踹出。
砰的一聲!
李爭慘叫着直接撞進了身後的衣櫃。
吳白和林擎聽到動靜走了進來。
梁遠看向牀上,牀上有人,用被子捂着嚴嚴實實。
梁遠上前一把掀開被子,悽慘的陳豹出現在幾人面前。
“兄弟。”
梁遠當場紅了眼。
吳白也是一驚,快步上前,檢查了一下,微微鬆了口氣,道:“只是暈過去了,但是傷得很重。”
斷裂的肋骨差點刺穿臟腑。
吳白急忙出手醫治,掌心真元流轉,想幫陳豹續接斷裂的肋骨和腿骨。
隨即,又給他處理了身上的傷。
最後,以真元溫養,傷口以最快的速度止血,緩緩癒合。
“咳……”陳豹咳出一口血痰,人也清醒了過來,大吼道:“來啊,給你豹爺一個痛快。”
“陳豹。”梁遠虎目含淚。
陳豹猛地一怔,道:“梁少?”
“是我,沒事了沒事了……吳先生來了,林少也在,沒人再能欺負你了。”
陳豹眼眶一紅,堂堂七尺男兒,死都不怕,此時卻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梁少,我,我給你丟人了……我陳豹混了一輩子,竟然被一對狗男女給欺負了。”
陳豹是梁遠手下的頭號虎將,打架搶地盤,刀光血影都闖過來了,沒想到被一對狗男女欺負,憋屈得忍不住哭了出來。
梁遠滿臉猙獰,看了一眼躺在衣櫃裏裝死的李爭,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這對狗男女我給你留着,任你處置。”
隨即,梁遠給手下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