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玄天域的時候,在雪暴猿族的聖地血靈池中浸泡過,肉體有了很強的自愈能力。
但奈何身上的傷口實在太多了,根本癒合不過來。
但慶幸的是,傷口都已經結痂,不然他怕是會失血過多而死。
但這次的確流了不少血……這得喫多少豬肝才能補回來啊?
他收起自嘲的心思,立刻盤坐下來。
生死圖在身下緩緩延伸開來。
吳白進入了生死空間。
天地一片白茫茫。
空中下起了乳白色的雨滴,落在吳白身上,他的身體像是枯木逢春,結痂掉落,長出新肉。
他的骨骼,筋脈,也在迅速續接。
人跟草木一樣,只要有充足的養分,枯木也能重新活過來。
這便是生命的奧義。
吳白的身體,在以驚人的速度恢復。
而且,這次死裏逃生,猶如涅槃,並非沒有好處。
外面,夜幕降臨。
馬乙冰拎着食盒,穿過湖面的木橋,進入竹林,來到竹屋前。
“神落公子,我來給你送晚餐。”
馬乙冰等了許久,竹屋裏沒有迴應。
“神落公子,我來給你送晚餐。”
馬乙冰再次喊道。
可竹屋裏還是沒有動靜。
馬乙冰表情微微變了變,莫非不在?
可他問過守在湖四周的人,神落並沒有出去。
他想了想,走上前敲了敲門,依舊沒有迴應。
“咯吱”一聲,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層,沒見到吳白。
他來到二樓,還是沒找到吳白的身影。
馬乙冰下到一樓,眉頭緊皺,好好一個大活人怎麼不見了?
“誰讓你進來的?”
突然,冰冷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
馬乙冰嚇得一哆嗦,手裏的食盒差點沒抓住掉在地上。
他猛地轉身,見吳白就站在他身後兩米左右的地方。
馬乙冰心裏駭然,他剛纔檢查過,這裏根本沒人,他是如何出現的?
吳白冰冷道:“誰讓你進來的?”
馬乙冰心裏一顫,急忙道:“神落公子海涵,我來給你送晚餐,在外面喊了幾聲沒聽到你的迴應,擔心你出事,所以進來看看。”
“神落公子剛纔去哪了?”
吳白麪無表情的看着他,久久不語,無形的威壓如一座大山籠罩過去。
馬乙冰身子一顫,額頭頓時滲出冷汗。
過了一會,就在馬乙冰快扛不住的時候,威壓如潮水般褪去。
吳白走到中央的桌子前坐下,然後冷眼看向他。
“我是你們馬家的客人,不是犯人,去哪還需要向你們報備嗎?”
“不敢,我只是擔心神落公子的安全。”
吳白淡淡的冷哼了一聲。
馬乙冰猛地回過神來,急忙上前,將石盒放在桌上,打開蓋子,將裏面的菜一一取出。
“神落公子,不知道這些菜合不合你胃口?如果不滿意,你儘管吩咐,我立刻讓人重做。還有你想喫什麼?都可以告訴我。”
馬乙冰還算識趣,見吳白沒有理他的意思,道:“那神落公子慢用。”
“對了,這裏還有幾樣東西,是我爺爺讓我帶給你的,希望神落公子不要嫌棄。”
說着,手中光芒閃爍,一個個錦盒擺放在桌面上。
吳白輕輕揮手,所有的盒子全部打開。
馬乙冰偷偷觀察着吳白的神色,卻見吳白麪無表情,神色沒有絲毫變化。
殊不知,吳白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
這馬智風挺識趣的。
盒子裏,全是聖品大藥。尤其是那朵白玉帝王花,可是聖品中的極品。
“替我謝謝你爺爺,你在外面等着吧。”
馬乙冰應了一聲,來到門口等着。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只聽吳白道:“進來吧。”
馬乙冰走進來,卻聽吳白道:“我喫好了,把桌子收拾乾淨。”
馬乙冰差點沒氣瘋了。
他一直在思索吳白讓他等什麼?原來是讓他一直在外面候着,等着收桌子。
他好歹也是馬家天驕,竟然拿他當傭人使喚。
如果不是馬智風之前叮囑過,他早就拔劍相向了。
馬乙冰收拾完桌子,咬着後槽牙說了句告辭,便離開了。
他擔心自己忍不住對吳白拔劍。
吳白冷哼一聲,嘴角微揚,將桌上的大藥全部收進儲物指環。
這株白玉帝王花,加上在玄天域得到的無相雪參,應該能突破。
不過,在突破前,想得欺負欺負騰子航,這孫子剛纔可是想活捉自己來着。
吳白這人不記仇,有仇一般當場就報了。
他身影一閃,進入歲月塔。
騰子航正在打坐,心有感應,猛地睜開眼睛。
可當他看到吳白,表情跟見鬼了似的。
一個時辰前,吳白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身體殘破,只剩一口氣吊着。
這纔多長時間,他竟然完全恢復了。
這恢復能力,簡直太變態了。
“你想幹什麼?”
他意識到了不妙。
做了虧心事,心虛是難免的。
他知道吳白肯定會因爲之前的事回來找他算賬的,但還是心存僥倖,問了一句。
吳白嘴角微揚,“揍你。”
騰子航冷笑:“別以爲你恢復了就能囂張,雖然你肉體很強,但修爲不及我,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是嗎?”
吳白笑的有些古怪。
神識微動。
騰子航突然眼神一陣恍惚,等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置身在一個陌生的黑白世界。
“這是什麼地方?你開闢出了內景?”
吳白搖頭,“只是武技。”
騰子航冷笑,“這麼說就是幻覺而已。”
吳白笑眯眯的看着他,“準備好捱揍了嗎?我的拳頭可有點重。”
騰子航一聲冷笑,可下一秒,冷笑變成了驚慌,因爲他發現地面突然變得跟水面似的,他直接陷了進去。
他的反應倒也了得,周身力量席捲,騰空而起。
“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