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髮男子黑着臉,站在石鼎旁邊,不斷的往裏面丟大藥。
那兩個神翼族的女子被他趕走了。
“撐死你,撐死你......”
銀髮男子一邊投大藥,一邊碎碎念。
可不管他投多少,吳白鯨吞牛飲,全部笑納。
吳白就如同一個無底洞,怎麼都灌不滿。
銀髮男子投的手都酸了。
他後悔把神翼族那兩個女子給趕走了,早知道這麼累,這活應該讓他們來幹。
生死界內,吳白盤坐在山巔,他的氣息不斷在飆升。
從領悟生死界到現在,他已經突破了一層。
“轟...”
一聲巨響。
恐怖的力量從吳白身上涌出,朝着四面八方席捲而出,照亮了天際。
第二次突破。
玄仙境上品。
吳白想不通,這生死界中哪來這麼純粹而強橫的力量?
兩天時間不到,他突破了兩層。
吳白有些擔心,不敢在突破。
但純粹的力量還在瘋狂往他身體裏面涌。
吳白急忙封閉了全身毛孔,杜絕力量入體。
什麼情況這是?
另一邊,銀髮男子都罵累了。
“你是屬貔貅的嗎?這麼多的大藥都吞的下,搞什麼鬼?”
銀髮男子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遲早被掏空。
他一咬牙,取出上白株大藥直接丟進了石鼎中。
“讓你吸收,撐死你......”
生死界內,恐怖的靈氣如天河傾瀉,席捲而下,差點把吳白砸個跟頭。
吳白心驚肉跳,這什麼情況?
生死界跟內景一樣,現在還只是個雛形,不應該生出如此龐大而純粹的靈力纔對。
吳白緩緩站起身。
整個生死界的一草一木都清晰的映入他腦海中。
這才發現,這可怕的靈力是從外界涌進來的。
“該回去了。”
神魂歸體。
吳白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尊石鼎當中,一個銀髮男子正在罵人,罵的挺難聽的。
銀髮男子罵的正起勁,沒想到吳白突然睜開了眼睛,四目相對,大眼瞪小眼。
兩人誰都不說話,怔怔的看着彼此。
銀髮男子心虛的目光閃爍了一下。
“你醒了?”
吳白看着他,“你剛纔是在罵我?”
銀髮男子滿臉慌張的擺手,“沒有沒有...我在罵別人。”
吳白低頭看向浸泡着身體的水,其中孕育着絲絲靈氣,心裏狐疑,灌入生死界的靈氣該不會是由此而來吧?
吳白打量着銀髮男子,“你救了我?”
銀髮男子頓時有些底氣,“不然呢?我要是晚來零點零一秒,你就被碾成渣了。”
“大恩不言謝,救命之恩,我一定會報答的。”
“那你先把救你的大藥賠給我,你知道你用了多少大藥嗎?足足幾千株,而且都是稀世罕見的天地大藥。”
吳白終於明白生死界中灌入的靈力從何而來了。
“我現在沒有,以後一定會加倍奉還。”
銀髮男子興奮道:“這可是你說的。”
“你等等。”
銀髮男子跑過去,從地上撿起一支毛筆,又取出一張紙遞過來,“你立個字據,畢竟你人品不好,還是白紙黑字我比較放心。”
吳白:“......”
他正在奇怪對方爲何會從地上撿起一支筆,聽到對方的話,劍眉一挑,“你認識我?”
“這個一會說,你先給我立個字據。”
吳白:“......”
他無語的接過筆,問道:“怎麼寫?”
畢竟人家救了他的命,這點事不算什麼?雖然不被人信任挺不舒服的。
銀髮男子道:“我說你寫...你就寫,我吳白欠銀鷹天地大藥一萬株,十年之內還清,立此爲據,如若反悔,爹死娘改嫁,老婆跟人跑,孩子不是自己的......”
吳白臉都黑了,差點沒忍住把筆砸到對方臉上。
見吳白臉色不對,銀髮男子急忙改口:“後面的就不用寫了,寫前面的就行。”
吳白嘴角抽搐了幾下,正要提筆書寫,突然看到了水裏的倒影。
他還以爲自己眼花了。
湊近一看,頓時把自己嚇了一跳。
這個戴個黑框眼鏡,滿臉麻子,絡腮鬍子的人是自己嗎?
吳白下意識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臉,沒有眼鏡,也沒有鬍子。
“你該不會是想反悔吧?快點寫,別磨磨蹭蹭的。”
吳白擡頭看向他,見對方滿臉心虛。
他的目光移到手裏的毛筆上,然後聯想到這支筆剛纔是從地上撿起來的。
吳白沾了點水,擦了一下臉,滿手黑水,聞了聞...是墨。
“你乾的?”
吳白擡頭看着銀髮男子,眯起眼睛問道。
這人救自己,卻在自己臉上塗鴉,幹這種事肯定對自己有成見,可他又救了自己...那麼唯一的解釋就是,是有人派他來救自己的。
銀髮男子心虛的左右顧盼,“什麼我乾的?我啥都沒幹。”
“誰讓你來救我的?楚尋?秦牧?”
“喂喂喂......你說的誰,我一個都不認識。我就是恰好路過,順手救了你。”
吳白嘴角微揚,“不說是吧?你剛纔說你叫銀鷹?到時候我問問楚尋和秦牧,看看他們認不認識你?”
“當然,我會順便說說你在我臉上塗鴉的事。”
銀髮男子頓時慌了。
他滿臉堆笑,賤嗖嗖的說道:“神尊,這字據咱就不寫了。我跟你開玩笑的,我怎麼能讓寫字據呢?”
“其實你誤會了,我不是在你臉上塗鴉,這是一道符文,救命用的。”
“是嗎?”吳白微微眯起眼睛,當他是三歲小孩是吧?
不知道爲什麼?
他總覺得這銀髮男子身上帶着一股子賤嗖嗖的勁,讓人忍不住想要揍他。
“當然是,我發誓。”
銀髮男子滿臉堆笑的從吳白手裏抽走了紙筆,咧着嘴笑道:“我騙誰也不敢騙神尊啊。”
吳白問道:“到底是誰派你來的。”
“呃......”銀髮男子猶豫不決,然後看向吳白,“我說了你不能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