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冷的氣息穿過皮膚滲透到骨子裏,整條手臂如被冰封一般,漸漸麻痹。
草!
我小看了這畫仙的邪術,加上我只是一縷神識進入畫中,修爲大大受到了限制,此時竟然根本無法掙脫半分。
思及此,我忙用另一隻手掐訣,可還沒來得及掐指訣,顧源像是看透我的想法一般,手中的畫筆一揮,有一條“黑色長蛇”纏了過來,將我的兩條手臂都死死纏上。
並且,那兩條“黑色長蛇”並沒有停止一棟,順着我的手臂,以極快的速度在向我的全身蔓延,顯然是想將我整個人都纏起來。
“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多管閒事!今天我就讓你知道,多管閒事的下場!”顧源斜眼看着我,嘴角掛着諷刺的笑容。
緊接着,就見他執着畫筆的手又是一揮,纏着我雙臂的“黑色長蛇”速度更迅速了,眼看着我就要被包成了肉糉。
渾身都是陰冷刺骨的氣息,四肢慢慢麻痹,甚至連大腦都要開始麻痹……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見呯的一聲,一股強力的勁氣從後面直衝而來。
那道勁氣直逼顧源手中的畫筆,竟是生生將顧源震飛出幾米之遠,手中的畫筆更是裂成了幾塊碎片!
隨着畫筆一碎,纏在我身上的那兩條“黑色長蛇”,也瞬間化爲灰燼。
“你……你認識清月!”
顧源狼狽地從地上爬起,嘴角還掛着血跡,再沒了剛纔的雲淡風輕。
我這纔看清楚,剛纔那道勁氣不是別的,而是七星龍淵的劍氣。
想不到這把劍竟然也進了古畫!
這把劍的靈氣也太恐怖了吧,它竟然能自主進入古畫當中!
“你是清月的什麼人,爲什麼她的七星龍淵會在你這裏?”顧源此時滿臉駭然之色,驚恐地看着我。
這個畫仙也認識清月?
我活動了兩下手臂,發現剛纔那股麻痹感已經消失,這纔開口:“你先告訴我,你爲什麼會認識清月?”
顧源沒有回答,臉上又是驚懼又是憎恨,“當年就是她把我封在了這畫中,如今她是不是派你來趕盡殺絕?”
竟然是清月將這邪物封在了古畫當中,雖然我很意外,但並沒有露出表面。
看得出來,這邪物對清月十分忌憚,真不知道那女人究竟什麼來歷,能讓一個修煉幾百年的精魅對她如此忌憚。
那女人既然想跟我成親,現在我借用一下她的名字也不過分吧。
這麼想着,我再次開口:“既然你知道,還敢出來用邪術害人?我勸你趕緊收了放在吳芳芳肚子裏的邪胎,否則清月會親自過來。”
“她出來了?”顧源一臉的不敢置信:“怎麼可能,難道……十二相局已經成了?”
我一下愣住了——十二相局?
怎麼……連這個被封在古畫中的精魅,也知道十二相局?
顧源冷笑一聲:“十二相局,十二座廟,當年那個女人爲了十二相局,把我封印在古畫之中,在我修煉之處建廟,若非是她,我又怎麼會被困於古畫之中?想不到她這麼快就擺成了十二相局……”
話還沒說完,顧源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上忽然變得猙獰。
“不對!不對!你小子竟敢誆騙於我!”說這話的時候,顧源臉上的驚恐之色消失,接着變成憤怒:“那女人不可能已經出來了,十二相局若真是已經成了,天下早就大亂了,你還有心情管一個小娘子的死活?”
這個十二相局真這麼厲害?
這時候,顧源已經回過味來,知道清月根本沒有出來,神色又囂張了幾分,但有七星龍淵在,倒也不敢太放肆。
“清月困了三百年,如今我好不容易借腹生出妖胎,一旦妖胎落地,我便能離開這古畫,這是清月她欠我的!”
怪不得,這畫仙冒着天譴的後果也要讓吳芳芳懷了他的妖胎。
“吳芳芳只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你強行讓她懷上你的妖胎,一旦她生下妖胎,必然會死。”我道。
“能生下我的孩子,就算是死,也是她的福氣!”顧源陰冷的道。
我眯了眯眼睛,目光一冷:“這麼說,你是要執迷不悟了?”
“沒有清月,你能奈我何?”顧源看向七星龍淵:“這把劍,是清月的劍,你使不了。”
“曾經有一個妖蛇也跟你說了同樣的話,”我伸手抓上七星龍淵,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現在,他的墳頭都能長草了。”
說罷,我身上取出一張符紙,掐五行火訣,點在符紙上,就見符紙嗖的一下燃燒起來。
這次,我沒有再去嘗試拔出七星龍淵,而是直接將五行火符在劍鞘上一抹。
七星龍淵的劍鞘上瞬間燃燒出一條火龍,盤繞在劍鞘上,熠熠生光。
“去!”
我大喝一聲,隨即朝着顧源揮起七星龍淵,劍鞘上的火龍頓時就朝着他飛去。
沒了畫筆,顧源的法力削弱了不少,倒退幾步,隨即廣袖一揮,石桌上的硯臺裏,再次竄出幾條“黑色長蛇”,與我的火龍緊緊裹在一起,試圖要滅了我的火龍。
只不過,七星龍淵的劍煞之氣實在太強,何況還有我的五行之火加持。
顧源的臉色越來越蒼白,顯然已經要抵擋不住五行火訣的威壓。
我乘勝追擊,又取出兩張符紙,左手掐五行火訣,在劍鞘上又加了兩道五行之火。
一道五行之火已經夠他受的了,顧源哪裏受得了三道五行之火的威壓,他那俊美的容貌在五行之火的烤煉之下,漸漸像是脫皮一般,開始脫落。
“我知道你是誰了!”
顧源像是恍然大悟,接着就破口大罵起來:“原來是你!難怪清月的七星龍淵會在你這裏……想不到你竟然真的重生了,我借腹懷胎,你說我遭天譴,你利用十二相局重生,難道就不怕天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