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隨後,就見符紙燃燒,一陣嫋嫋青煙騰起。
符紙燒掉之後,那青煙卻沒有散去,加上山上的霧氣,本來就重,那一縷青煙越發濃郁了起來,盤繞着無名墳冢前面的那塊石碑,升騰而起。
幾分鐘之後,石碑之後的無名墳冢,像上次一樣,中間離開一條巨縫,左右分開,開出一條道來。
這次沒有猶豫,我跟胖子順着這條道一直往無名墳冢裏走,很快便是又到了一條河邊。
河上依舊霧氣朦朧,霧氣之中,清月踏舟而來。
“你來找我,是有我的肉身消息了?”清月那清冷的聲音從濃霧中傳來,顯得更加空靈。
“我來找你,是有事需要你幫忙。”我淡道:“今晚我們要去蘭陵公寓,就是以前的紡織廠,不過有件事需要你去出手。”
“何事?”
“你的肉身,現在應該被高瘸子用血陣鎮在蘭陵公寓底下,如果要我們去找出你的肉身,你得想辦法幫我們引開高瘸子。”
說到這裏,我又補了一句:“你也知道,以我目前的修爲,不可能是那瘸子的對手。”
清月沒有立刻回答我,靜了片刻,纔再次開口:“我知道了。”
接着,也沒說幫還是不幫,小舟已經開始波動,一點點遠去,消失在濃霧之中。
“她這是同意了還是沒同意啊?”胖子等清月消失在濃霧中後,纔敢開口。
我沒說話。
這個女人的性子太讓人捉摸不透了,不過如今我們是去幫她找肉身,她沒理由不幫忙吧?
但願這個女人,講點武德。
從亂葬崗出來後,那輛出租車果然還停在趙家村的村口。
那司機見我們回來了,重新發動引擎。
“現在去蘭陵公寓?”司機問道。
我點點頭。
他不放心似的,又說了一遍:“我只送到世紀大道啊?”
我再次點點頭。
司機這才放心的上了路,直接從趙家村旁邊的主路,上了高架。
此時已經將近晚上九點,路上的車子已經很少,司機上了高架後,車速跑到了將近一百碼,估計他是想趕緊把我們送到世紀大道就離開。
畢竟越是夜深,那地方陰氣越重。
按說晚上的路況不錯,尤其是高架上,車子很少,可誰能想到,就是這大晚上的,高架上竟然還堵車了。
“背時,這個點竟然還能碰上堵車了。”司機抱怨了一句。
我跟胖子也有點納悶,雖說申江的交通擁堵是常事,可這大晚上的,又是高架上,堵成這個樣子,估計是前面出了車禍。
胖子開了出門,說“我下去看看,前面出了啥事。”
接着,還沒等我說話,他已經下了車。
幾分鐘後,就見胖子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嘴裏一直喊着:“我去!我去!”
“怎麼了小兄弟,前面是不是出車禍了?”司機連忙問道。
胖子搖着頭,一邊大口喘着氣,一邊指着前面:“上……上吊了!上吊了!”
我也微微有些驚訝,難道有人在高架上上吊?不可能啊,前面那一段高架上的拉索挺高啊,普通人怎麼可能爬的上去?
我正疑惑着,胖子氣差不多喘勻了,扭過腦袋看着我,說:“姜老弟,你知道吊死的那人是誰嗎?”
“誰啊?”我問。
“就是昨晚那鐵公雞!他特麼就掉在高架中間,被消防人搞下來的時候,臉已經發烏,舌頭伸的老長,老嚇人了!”
竟然是趙光梁!
上午的時候,我就看他命宮已經黑的不行,知道他活不過今天,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是以這樣的方式死的。
不過,他也算是死有餘辜。
因爲趙光梁的死,高架上堵了將近半個小時,交通還疏通。
等我們趕到蘭陵公寓的時候,已經十點多鐘。
跟上次來的時候一樣,還沒進蘭陵公寓的大門,我就已經感覺到一股子陰寒之氣,在我的身上肆意散開。
整片公寓烏漆嘛黑一片,沒有一絲的光亮,連公寓外面的馬路上,也沒有一丁半點的路燈。
“我去!真他嗎陰森!”胖子嚥了口口水,小聲說道:“姜老弟,咱們真……真的要進去啊?你不猶豫下?那萬一那女鬼沒把瘸子引開呢?”
“你是不是慫了?”我回頭白了一眼。
“胖爺我不是怕,我這完全是從大局考慮,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火燒,這萬一那瘸子也在,咱們這不是折了?”
“少特麼廢話,已經來了就別給我打退堂鼓,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
說着,不給胖子再嗶嗶的機會,我已經拖着他的衣領,朝着蘭陵公寓裏走去。
說實話,其實我心裏也挺沒底兒,但高瘸子已經開始對葉雨凝下手,若是不盡快放出清月,葉雨凝的處境只會更加危險。
有了上次進來的經驗,這次我跟胖子沒有墨跡,直奔最後一排東面第一棟公寓。
整片公寓裏,一片寂靜無聲,甚至連蟲鳴都沒有,四周的公寓樓遮天蔽日,把月光遮住了大半,路邊雜草叢生,看着一片荒蕪。
胖子緊緊貼着我,小聲說道:“我去,這小區到底荒廢多久了啊?”
“不多,也就十幾二十年。”我說道,同時手上掐着雷訣,時刻準備着。
“十幾年!難怪這房子的牆壁都破成這樣,不會已經是危樓了吧?姜老弟,要不……”
沒等胖子說完,我直接打斷了:“話那麼多,你丫是不是慫了?”
“慫?”胖子一挺胸脯,“胖爺我……我就不知道慫怎麼寫!”
說話間,已然來到了最後一排公寓樓。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周圍的陰氣更甚了。
上次來的時候我就注意到,最後一排公寓樓的這條道,被人故意佈置成一個兇局,還在路兩旁長滿槐樹,爲的就是招陰,吸納附近的所有陰氣。
當時,我明明稍微改了這裏的風水局,然而今天過來一看,這裏的風水局,又被人改回了兇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