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
是紙鳶術!
而且還是最高等級的紙鳶術!
我算是明白了,眼前這個高瘸子根本就不是高瘸子的真身,而是他的紙人替身!
怪不得剛纔我會在他的身上發現陰氣,而且胖子扎中他也不會流血,因爲他壓根就不是人。
想不到這高瘸子的紙人通靈之術如此出神入化,連一個紙人替身都能散發出如此駭人的氣場,讓我誤以爲這是高瘸子本人。
“胖子小心,這傢伙是個紙人!”我大喊。
與此同時,那些紙鳶已經朝着我的玄氣屏障撞擊而來,而在誅神陣內,玄氣屏障的威力又不斷被減弱……
“你們既然還笑,那就嚐嚐我的噬魂陣吧。”
高瘸子的替身紙人話音一落,附着在他身上的那些鬼魂似乎都發了瘋,不顧陽氣對自身的腐蝕,徑直撞了上來!
“這麼下去不是辦法。”我說。
胖子也有些無奈:“這傢伙根本就不是人,這特麼難搞哦!後面估計騙不到他了。”
既然如此,我也要讓高瘸子知道一下什麼叫有備而來。
“胖子,你給我打掩護!”
思忖片刻,我對胖子說道,隨後開始準備佈陣。
一個誅神陣而已,今日之我,早就不同已往。
“胖子,幫我拖住這紙玩意兒!”我遞給胖子最後十張辟邪符。
胖子點點頭,把符紙接過去,又在我背後貼了一張:“姜老弟,你就放心吧,有胖爺我在,今天沒人能近你身。”
我也就不再管胖子,玄氣在我周身激盪,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不斷地吞噬着厲鬼身上的陰氣。
雖然被誅神陣裏的陰氣影響着,只能發揮出原有實力的三分之一,不過足夠了。
“淬金鍊鐵,驅邪避妖,焚天神火,聽我詔令!”
“天之所靈,地之所生,醒世驚雷,聽我詔令!”
“養氣滋神,拂田穿山,淨邪罡風,聽我詔令!”
“風、火、雷,作陣!”
我咬破中指,用混合着玄氣的血在空中寫下三道符。
頓時,一股無形的氣流從我手下擴散開來,穿過那些紙鳶,穿過那四道誅神陣的陣柱,一次次被打散,但又一次次復原,彷彿陰陽兩儀,生生不息!
而就在這氣流擴散至誅神陣的瞬間,那四道熒光綠的光柱立刻黯淡下去,逐漸縮水變小,陰邪之氣對我的桎梏也被清除一空。
我盯着不遠處的紙人替身,藉着這股氣流的餘威,飛奔着朝他攻去。
哪怕手無寸鐵,哪怕玄氣幾近乾涸,哪怕身上無數傷口未愈!
哪怕天昏地暗間,但我眼裏有光!
雖然失了一隻手,但紙人的反應仍然不慢,附身的厲鬼讓他手中的武器千變萬化,一道攻擊直直地鎖定了我的胸口。
我不管不顧地上前,甚至沒有閃開,硬生生用肩膀捱了過去,然後狠狠地揮拳就朝着那黑色袍子之下的人頭砸去。
這一拳砸下去,紙人替身整個人幾乎騰空而起,被我打翻在地。
那黑袍之下的半張白紙臉,頓時燃燒起來,幾欲炸裂。
紙人身後的紅衣厲鬼糾纏在我身上,但是胖子在我背後貼着辟邪符,我運起玄氣,輕輕一震就打散了那道紅影。
緊接着,又一道雷訣轟擊在紙人替身的身上。
不愧是高瘸子的紙人替身,竟然生生抗下我的兩道雷訣,還能處之泰然,他那隻僅剩的枯瘦的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紅衣厲鬼也如同藤蔓再次纏繞上來。
玄氣的運轉變得緩慢,缺氧的感覺愈發強烈。
但我並不慌張,把攥在手心的最後一張火符貼在他的胸口:“焚天神火,聽我詔令。”
滾燙的火焰佈滿了紙人替身的全身,他鬆開掐着我的雙手,發出一聲淒厲的嘶吼聲,然後瞬間燒成了灰燼。
我順勢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走到遠處,發現胖子正在和陳奕搏鬥。
“奶奶個熊,給胖爺死!”
胖子一腳踹在陳奕的肚子上,陳奕倒在地上不斷呻吟,遲遲爬不起來。
我回頭看了一眼,只是本來化成灰燼的耳報神居然剩下了一個焦黑的軀殼,正拿着那塊本應該已經碎掉的佛牌。
“哼哼哼,讓你們小瞧我!”
雖然耳報神的身體已經變成一塊木炭一樣,但是從那雙眼睛裏,我似乎看見了一種詭異的神色。
果然,就在下一秒,它身後同樣被燒得漆黑的走屍陳安明,從棺材裏緩緩爬了出來。
“臥槽,這玩意兒瘋了吧!”
我一張符紙打在耳報神的身上,把那塊焦炭燒得不能再燒,只是這次佛牌如同一塊金子,怎麼也燒不化。
陳安明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睜開了一雙沒有眼珠的血紅色眼睛,死死盯着我,嘴裏發出含糊的嗚咽。
不對勁!
我捏緊了手裏的符紙,衝胖子喊道:“快跑!”
雖然此刻陳安明的行動遲緩,但是我知道,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它就能恢復過來——必須毀掉那塊佛牌!
“天之所靈,地之所生,醒世驚雷,聽我詔令!”
一道雷符打在陳安明的身體上,它只是晃了晃,彷彿我的符紙失效了一樣。
“姜老弟,這鬼玩意兒交給我,我把他引開,你負責去把佛牌砸了!”胖子在旁邊說道,接着就衝到我前面,對着越來越近的陳安明揮舞着雙手。
已經成了走屍的陳安明,沒有自主意識,被胖子吸引。
來不及猶豫什麼,陳安明被胖子吸引住的瞬間,我立刻繞開一圈往佛牌那處跑。
此時那塊佛牌就躺在地上,髒兮兮的,表面還有些油膩。
我不敢大意,一張雷符捏在手裏,並食指中指成劍指:“引雷,誅邪!”
佛牌受了這一下,卻仍然沒有變化,似乎把我的力量吸收了一樣。
果不其然,那邊的胖子就朝我喊:“姜老弟,你快點,這玩意兒好像又變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