舉着引魂燈唸唸有詞的高九,可不就是在念引魂咒語!
棺釘還沒有釘,這傢伙就開始陰引魂,他想幹什麼?
還沒等我弄清楚,就看到一個模糊的人影從棺材裏走了出來,應該就是翟天靈姐姐的陰魂,順着高九剛纔鋪的“路”朝着桌子那邊走去。
但那道人影快要走到桌子跟前,高九搖晃了一下手裏的引魂鈴,同時打開手裏拿個白色的小瓷壇。
緊接着,就看到那人影鑽進了瓷壇裏面。
我看的瞠目結舌,這老傢伙要幹什麼?
他把翟天梅的陰魂引出來裝在瓷壇裏,顯然不是爲了超度。
胖子見我在樹上看了半天沒下來,在底下喊我:“姜老弟,你看出什麼沒有?”
我從樹上跳了下來,臉色有些沉:“招魂恐怕招不了。”
一聽我這話,翟天靈立刻着急了:“怎麼了大師,難道是有什麼問題嗎?”
我看了一眼院子,讓翟天靈和胖子先回車裏,等上了車再說,免得江家那邊,有人突然出來。
一上車後,翟天靈就急忙問我到底出什麼事了,爲什麼她姐姐的魂招不了?
“江家找了風水師,將姐姐的魂引出來給收了。”我簡單把剛纔看到的事情跟胖子和翟天靈說了一下。
翟天靈不知道高九是誰,但胖子一聽高九,當即就說道:“我去,那姓高的老傢伙還沒死啊,胖爺我以爲邢老大已經把他給辦了!不過這老東西引魂想要幹什麼?”
我看向翟天靈:“翟小姐,你姐姐如今陰魂被人控制起來了,招魂是不可能了。你之前說你姐姐給你託夢,你好好想想,除了說自己是被人害死的,還有沒有說別的?”
翟天靈不解的看着我,問我這是什麼意思?
“高九那個人我認識,這人心術不正,如今引魂拘魂,恐怕別有目的。”我說道。
停了一下,我又補了一句:“恐怕江家不僅僅是害死你姐姐這麼簡單,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本來我還以爲只是一件簡單的謀殺,但現在看來,事情顯然要比我想的複雜多了。
正在這個時候,江家院子的門開了,我讓翟天將車停到一個隱蔽一些的地方,免得打草驚蛇。
不一會兒,就見高九在前面出來,後面跟着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
“那個我就是姐姐的老公,江文浩。”翟天靈指着站在高九旁邊那個三十來歲的男人說道。
翟天靈的車子是停旁邊那戶人家的門口,因爲是黑色,在晚上不算顯眼。
不過因爲距離的問題,看不太清楚兩人的神色,只能聽到二人的對話。
“高大師,只要按照您說的,這件事就能成?”江文浩說道。
“放心吧,等下了葬,你的願望就會實現,不過,魂我可就帶走了。”高九目光睥睨的看着江文浩,雖然他高家摸沒落了,但他的架子還端着。
“大師隨意,我巴不得大師收了這賤貨的魂,否則我還怕她晚上回來找我報復。”江文浩笑的十分的邪惡。
這話無意是坐實了他害死自己的老婆。
翟天靈在車上,聽到這番話,粉拳我的緊緊的,要不是我攔着,差點就要衝出去找江文浩理論。
翟天靈聽到這話,咬着牙,只得暫時憋下心裏的火。
江文浩跟高九又客套了一會兒,便送高九離開了。
“姜老弟,我們現在怎麼辦?”胖子問道。
“等。”
我淡淡吐出一個字:“不是說今晚下葬嗎,我倒要看看,高九在耍什麼把戲。”
正在這時候,江文浩手機響了,正好轉過來面對着我們接電話。
我這才大概看清他的相貌。
這一看,就看出了問題。
他現在有點意氣風發的樣子,財運極佳,而且屬於那種好的不能再好了,就是在家躺着都能賺錢的那種。
財帛宮紅潤飽滿,色澤亮麗勝過了天庭。
咋一看,是那種絕對暴富的面相,但細看就會發現不對勁了。
財帛宮壓過天庭,表示財運壓住了命格,是要錢不要命的面相,正常而言,命爲最重,其次纔是財運。
像這種財運旺的不正常的,不想發財也發財,比如即將破產,老房拆遷拆出幾百上千萬,或者是賭桌上十賭十贏。
只是,這種橫財要付出的代價就是命格被壓制,換言之,就是一不小心可能會丟了命。
“翟小姐,你之前說,江文浩是個賭鬼,他平時的手氣怎麼樣?”我問道。
翟天靈嘆了口氣,“爛,很爛,十賭九輸,要不然也不至於把我姐姐這些年的積蓄全部敗光。”
“本來,姐姐他們在市區是有一套房子的,就是因爲江文浩爛賭,欠了一大筆高利貸,最後不得已賣了房子換高利貸。”
這麼說,江文浩之前的面相該不是發財的面相啊?
難道他讓高九幫他改了命?
如果是這樣的話,高九不可能給他改一個要錢不要命的命格。
有錢進,還得有命花不是?
一定還有後手。
正在這時候,院子裏又有一個人出來。
“江先生,時間差不多了,是不是準備下葬?”看來這人是負責下葬事宜的。
江文浩掛了電話,跟着那個人一起進了院子。
接着沒一會兒,江家院子裏就傳來敲敲打打的聲音,應該是在釘棺釘,準備下葬事宜。
翟天靈幾次都想下車,去見她姐姐最後一面,但在我的勸說下,到底是忍住了。
又過了半個小時左右,江家院子的大門被完全的打開,有人端了兩條長凳出來,然後沒過一會兒,幾個負責擡棺的人將棺材擡了出來,放在長凳上。
因爲棺不能落地,怕沾了地氣。
這些日子幫老張看棺材鋪子,對管材一方面我也算是有些心得。
翟天梅的這副棺材,是那種薄皮棺材,外頭刷了一層薄薄的黑氣,用的應該是不值錢的黑木,只有手掌那麼厚的一層薄皮裹着。
這江家未免也太寒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