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此時重重的咳嗽了兩聲,似乎也是要準備講兩句的意思。
我看着胖子的臉色,知道他估計是不準備說什麼好話,於是過去伸手拉了胖子一把,搶在他前面:“前輩,您老人家見多識廣,您的擔心肯定有道理,但我們確實不知道自己何時得罪了黃皮子,不過,這是您怎麼會知道?”
“呸!”
不想,我這試探的話一出,那老頭竟突然生氣起來。
他指着我跟胖子的鼻子,惡狠狠的開口:“你們兩個不知所謂的後生,得罪了黃大仙還不自知!如今他都找上門來了,等着倒黴吧!”
說着,他不知想到什麼,又往四周看了一眼:“我勸你們,還是趕緊想辦法,去山上燒香賠罪!不然,要讓黃大仙不高興,那之後可就不只丟你們死雞這麼簡單,接下來就是要你們的命了!”
胖子在那邊聽得沒頭沒尾:“嘿,你這老爺子,還真是莫名其妙啊,怎麼說生氣就生氣,誰踩你尾巴了?”
“不知所謂的混小子!我也是爲了你們好,你們要是做得不好,那是要把這裏的人都給連累的!”
老頭兒說着,聲音愈發高了,好像就是要嚷着其他人知道一樣。
也得虧這是在山上,沒什麼,不然就這老頭這麼一頓嚎下來,怕是圍觀的人早就圍的水泄不通了。
“不是,大爺啊,有沒有你說的那麼誇張。”胖子不信邪。
畢竟,這段日子,什麼樣的場面沒見過?區區這點小場面,他顯然是沒放在心上。
老頭一聽立刻豎着眉毛,瞪了胖子一眼,叨叨着又說着各種黃皮子報復的恐怖傳聞。
其實這些傳聞也就大同小異,他這版本是那個將黃鼠狼打得半死的人,一開始也並沒有在意自己家門口都有死雞,把死雞就隨便丟在院子裏準備餵豬,結果這些死雞晚上惹來了毒蛇,毒蛇半夜爬進那人家裏,把他們全家人都給咬死了不說,而且連帶着在村裏給鬧了一場瘟疫。
故事是真是假的,我們這也不好說。
只看那老頭說完之後,就一副神叨叨的樣子,眯着眼睛萬分懷疑的看着我和胖子:“你們若是帶來災禍,那可是收不了場的!”
胖子被他說的,差點是氣笑了,估計要不是看着老頭年紀大了,胖子就差上去動手揍人家了。
“胖爺我是嚇大的,什麼場面沒見過?”胖子一叉腰,不屑道:“別說是丟點死雞,就是黃皮子自個兒冒過來,你看胖爺還眨眼不!”
這傢伙,又吹上了。
不過,我也懶得說他這臭毛病了,拉了胖子一把,說道:“行了胖子,你跟個老人置什麼氣,再說,人家也是好心提醒。”
胖爺皺了皺臉,說:“胖爺我也不想跟他一個老頭置氣,不過胖爺就是覺得心裏不大舒服。”
“怎麼說?”
“其實這老頭的話也不是沒譜,以前一次趕屍,我確實也聽說過黃皮子報復的傳聞,”胖子壓低聲音,“姜老弟,你記得昨天咱們遇見的那大媽嗎?你不是說她被什麼精怪給附身了?會不會就是那黃皮子?”
再說了,要說接觸,是那個那個女人先過來的,就是黃皮子也不能這麼不講道理。
隱約的,我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
胖子一聽就樂了:“嘿,姜老弟,你跟個畜生講道理?”
我搖頭:“如果真是成了精的,那必定是遵循因果的,不可能這麼胡來,之前我們不是沒遇過黃皮子。”
胖子又看了一眼那老頭,隨後又道:“那現在咱們怎麼辦?”
我也看了一眼眼前這老頭。
這老頭看着似乎是個普通的老頭,但能說出剛纔這番話的,估計沒表面看着這麼簡單。
他一過來就暗示我們會遭來災難,說得玄之又玄,雖然我跟胖子不是很相信,可他卻也不着急,可能也是利用我們現在的處境。
我不由想起之前,我看見那老頭的第一眼,便覺得他有些奇怪。
那老頭看着我們的眼神,並不像是過來勸解,反而十分的警惕,那樣子就好像知道我們沒幹什麼好事。
可我們分明是之前不認識這老頭的,他對我們有那麼大惡意,難免不會是有人曾經和他說過什麼。
而且,這老頭腿腳不好,走路拄着柺杖都還是發顫,可他卻一大清早就出現在這山上,不管是從山上下來的,還是從山下上來的,都需要走很長的路。
何況,這山路還不好走。
再看他腳上是一腳的泥,如此他不僅是走了很長的路過來,而且他還沒有走石階路,而應該是從西邊那條爛路過來的。
不說他腿腳不好,再看他那根黃花梨的柺杖,就得值個小一千。
而且,他張口就說是黃大仙,又讓我們上山去,不過他那根柺杖好像是沒有沾上泥的。
我想着,思緒中好像有什麼一閃而過,可我一時也說不清楚是什麼。
“姜老弟,你想什麼呢?”
看我一直不說話,胖子忍不住開口。
我這時候纔回神,看着他,理了一下思路,乾脆把我的想法都說了一遍:“胖子,你不覺得這老頭十分的奇怪嗎?你說一個老人家,還腿腳不好,爲什麼大清早出現在這半山腰上?還說什麼黃大仙?”
胖子聽到我的話,也是一臉的凝重。
這老頭出現的確實詭異,加上胖子剛纔就對他沒什麼好感,不由眉頭皺的更緊。
我本來以爲胖子發表什麼意見,但是胖子聽完倒是意外的沉默。
就這麼,我們跟胖子兩人都沒有再開口,就是盯着這老頭。
老頭嘴裏還碎碎叨叨的說着什麼,不過像是什麼方言,我跟胖子都沒聽明白。
還沒等我們開口詢問,老頭已經拄着柺杖,就朝着山上走去。
我跟胖子對視一眼,隨後就準備收拾一下東西,趕緊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