擰好蓋子之後,胖子才晃着瓶子,十分得意的對着那條黑色長蛇:“跟你胖爺鬥,小樣,也不想想,你們還是個蛋的時候,你胖爺就已經能在你們窩邊撒尿了!”
我沒去跟着調侃,只盯着那蛇,卻是覺得有些奇怪。
蛇的七寸通常是心臟部位,就算不在心臟,也大致就在那前後的位置。
胖子之前那一通亂砸,用得可是死力氣,再加上我那一剪刀,直接把蛇紮了對穿,而且,這蛇還被卡在門口那麼久,就算是不死,也不能還這麼活蹦亂跳的。
可這玩意兒被裝進塑料瓶裏,就開始瘋狂掙扎,根本不像是虛弱的樣子。
就算不是蛇,它也總是個活物,但凡是活物,也不該如此纔對。
還是說,這東西其實是被餵過什麼東西的?
正當我想要仔細看的時候,那明明的在瓶子裏面亂撞的蛇,卻已經將捆住腦袋的紗布甩開了。
我才靠過去,它就好像是突然發現我,對着我的方向,張開嘴就一口咬了過來!
這一口,它的毒牙竟然是刺穿了塑料瓶!
胖子也盯着這玩意看,見狀也嚇了一跳,趕緊回頭拿紗布過來給破孔的那地方包上了一圈。
“我去,姜老弟,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品種,夠能活的啊,看看,血都流這麼多了,還能折騰。”胖子晃了晃瓶子,十分詫異。
我搖頭,只看着那條蛇。
它晃着腦袋不斷掙扎,尖牙扎破塑料瓶之後,竟然也沒有鬆開,而是就此咬住,晃着腦袋,似乎要撕破塑料瓶。
而它的動作也不是無用,就這麼晃了幾次,塑料瓶竟然真的被它撕開了一道口子!
胖子那邊評價的話音還沒落,我就看見這蛇的腦袋,已經是要從瓶子裏鑽出來了。
“草!”
我一看也是心驚,趕緊抓過紗布,將瓶子裏裏外外又給纏了起來。
胖子也是嚇了一跳,竟然是回頭從包裏拿了兩副膏藥,給貼在了破孔的地方。
好一通折騰,這瓶子已經被我們搞成了密不透風的狀態。
我跟胖子說:“胖子,這蛇不太對勁,不能這麼放着。”
剛纔它那毒牙直接穿透了塑料,此時的紗布可不比塑料結實,估計撐不了多久。
“搞個陶罐?”胖子說。
我皺眉想了想,對着他一招手。
之前我剛來這老宅的時候,注意到廚房的角落裏,有幾個泡鹹菜的罈子,我讓胖子去找了個空罈子過來。
很快,胖子就找了一個空罈子過來。
也不管是不是髒的,我就將這蛇給塞進了罈子裏,將那邊的玻璃蓋子蓋在罈子上。
胖子還嫌不結實,又在瓶口處,裏外貼了三層膏藥,幾乎把包裏的幾盒子膏藥都給貼完了才停手。
而那蛇果然兇狠無比,這丟進去還沒有半分鐘,只看這玩意兒居然就已經啃穿了紗布的塑料瓶子,硬生生從裏面擠了出來。
只不過,它的牙看樣子也沒辦法穿透陶罐,此時只是一個勁的磕在陶罐的玻璃蓋上,做出啃咬動作。
淡黃色的毒液,看着似乎竟還有腐蝕性,流到紗布上的時候,紗布卻是立刻被燙出了焦黑痕跡。
我抱着罈子仔細看了一眼,猶自覺得驚心。
這蛇雖然無法穿透陶罐,卻也不肯放棄,在裏面不斷啃咬撞擊,這罈子本來就重,裏面再有東西掙扎起來,我一時就有些抱不住。
眼看差點就要脫手,胖子罵了一句,趕緊一把搶過,把它放在了旁邊的地上。
就這麼放着,他還嫌不夠,又在上面壓了兩塊石板。
石板一樣壓上去,這罈子立刻穩了不少,就算這蛇還在四處亂撞,卻也無法讓罈子有任何的晃動。
胖子看了一會兒,有些感慨:“奶奶個熊,這玩意兒真是厲害。”
而我此時也是心有餘悸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褲子,剛纔那一口如果不是咬在了褲子,而是直接咬穿了我的腿,估計我這條腿已經不能用了。
這條黑蛇在罈子裏面折騰不出花樣,外面那兩條也沒能弄出什麼大動靜。
胖子休息了一會兒,就立刻過去將屋內門窗都關了,仔細檢查一圈後,還覺得不夠,轉頭問我身上有沒有雄黃一類的玩意兒。
對此,我只能搖頭。
我們這次上山,是爲了尋找高瘸子的下落,雖然知道山裏蛇蟲毒蟻多,但現在已經深秋,根本沒想到會遇到蛇,自然也沒有做防備。
所以雄黃之類的,根本就不是必備品。
“要不噴點殺蟲劑吧,也許有用。”我從揹包裏翻出兩瓶殺蟲劑,這還是雨凝讓我以防萬一帶着的,防點毒蟲毒蟻之類的。
胖子嫌棄的看了一會,最後也只能捏着鼻子裏裏外外噴了一通。
兩瓶殺蟲劑下去,對那防蛇有沒有作用我不清楚,卻差點沒把我們自己給毒死。
我被嗆得嗓子疼,只能翻出兩個口罩,和胖子一人一個戴上。
只是,如此也沒能好多少,在這屋子裏悶了一會兒,我們都被毒得頭暈,但又不敢開窗散氣,無奈之下只好先進了帳篷。
我是被嗆得難受,掉頭就走。
胖子跟着我走了兩步,想了一下,回頭竟然還把那個罈子給帶上了。
我看着那罈子就覺得慎得慌,不知道他要幹什麼。
胖子也不等我開口詢問,立刻就解釋:“這玩意兒太毒了,放外面萬一跑了怎麼辦?胖爺我得看着它!”
我一想也是,便也不說話,只是開了帳篷的門,跟胖子進去後,立刻將帳篷的門窗都關的嚴嚴實實。
帳篷側面的一個小窗做的是透明的,從這邊可以望到裏面院子裏。
不過,此時院子的光照不怎麼好,那蛇又是通體漆黑的,這樣的光線下,十分難尋覓。
胖子湊在小窗跟前,看了半天也沒看到什麼,只能心有餘悸的回頭盯着那罈子:“奶奶個熊,也不知道是哪個傢伙搞來的東西,讓胖爺逮着,非將這玩意兒塞他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