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竹簡變成了兩次,也就是包括今天我還有兩次機會,明天還是沒有找到破解的辦法的話,這個幻境可能就要動用真正的殺招了。
我看了一下燭火,銅燈的燈油已經所剩無幾,當我明白這一天的時候已經有點來不及了,銅燈裏的燈油一旦用完,就是證明那個白霧馬上就要過來了。
我嚥了口口水,在門口放了一個風陣,然後迅速過去開了幾個大箱子,兩個箱子對應兩把鎖,但是由於我太過緊張,第一把鎖居然試錯了。
“拜託,今天的情況我可不想再經歷第二次了。”我深吸了一口氣,在打開箱子的時候,門縫裏已經瀰漫了絲絲白霧。
看來我出去並不是其中一個變數,不管我出不出去,這個白霧還是會在一定的時間內進來。
“我已經找到線索了,就不能通融通融?”我嘖了一聲,我現在已經打開箱子查看裏頭的情況了,而白霧正在被我設下的陣法阻擋,那個風符我加了兩張,但是被破開還是時間的問題。
就在這段時間內,我把其中一口大箱子的東西瀏覽了一遍,
箱子裏頭的東西很少,最顯眼的是在角落裏放着的一個面具,還有旁邊的一摞還沒有發出去的文書。
但一想到士兵說將軍把這個箱子早已經塵封起來了,我就覺得有些奇怪。
這種本來應該上報的東西爲什麼會留在這裏?
我隨意的翻了一下,文書下面還有幾份家書,甚至有的家書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上面都是無名無姓,不知道寄給誰。
我嘖了一聲,因爲我聽到了風符被撕裂的聲音。
另一口箱子裏放着幾個包裹,我還來不及打開,但但憑這幾個東西,我已經確定了這是這個將軍過去的東西。
他爲什麼要把自己的過往封起來?
“真正的勇士敢於直面慘淡的人生,這是有什麼過不去的坎,自己過去還不讓別人幫你過。”我翻了個白眼,都不用轉頭,我都能感覺到白霧快要充滿這個帳篷。
只能下次再看了。
在白霧吞噬的那一剎那,我看到那個躺在箱子裏的面具,出現了怪異的變化。
還沒來得及細想,我再一次失去了意識,等到醒來之後,我再一次端坐在秦簡面前。
“又開始了,這應該是最後一次了。”我自言自語着拿起這些竹簡,上面的數字排列所需要的竹簡我早已經認識於心,把它們挑出來,在地上拼好之後,上面的字跡還沒有消失。
不過也不是什麼重中之重,我只不過想讓那個數字再一次浮現出來罷了,等到弄完這一切之後,我想了又想,又開始扯起嗓子喊人。
必須要儘快將之前我所熟悉的流程走完,地上拼接起來的秦簡就像是一個沙漏,是這一天的倒計時。
“有人嗎?”在喊了數字之後依舊得不到迴應,我開始納悶起來,忍住想要去帳篷外頭看看的心思,我在帳篷裏頭來回踱步。
我把自己渾身上下全部都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那兩串丟失的鑰匙就好像蒸發了一樣了無蹤跡。
我的手心開始冒汗,我現在已經知道這一口箱子裏的東西是什麼了,如今箱子裏的東西對我而言至關重要。
這個時候再出岔子,可能時間一過我就得灰飛煙滅。
我咕咚嚥了一口口水,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然後對這裏進行地毯式的搜索。
不過地毯式的搜索沒有搜到,過了一會兒居然進來了一個人。
“末將來晚了,有什麼事情還請將軍吩咐。”眼前的這個男人還是跪在地上,低着頭,讓我看不清他的面容。
竹簡上的字又要開始消失了,我心頭火起,想不到臨門一腳居然又被這個士兵差點攪黃。
“少他媽廢話,趕緊把鑰匙給我。”我的語氣差了不止一星半點兒,那個士兵還想再跟我扭捏一下,我直接拔出了隼劍直指他的腦袋,“你他媽再跟我逼逼賴賴,老子直接誅你九族!”
那個士兵忽然沉默了,然後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陰森而又輕飄的說了一句:“將軍真的捨得殺掉末將嗎?”
“擋我路者死!”我心說你一個存在記憶裏的人連靈魂都不曾擁有,存在也只是隼劍爲了考驗我而設定的東西,跟我在這放什麼屁?
“哪怕我也是一個追隨了將軍許久的人,跟那些起草了家書卻不幸死了的將士一樣?”士兵似笑非笑地擡起頭來。
還沒等我出聲阻止,他手再一次掏向了自己的心臟,然後昨天給我展示的畫面又再一次給我演繹了一遍,不同的是這一次我連連後退,彷彿看到了什麼難以置信的事情一般。
我迅速回過神來,再問他的時候,他的血肉又飛快的消散,只剩下頭顱倒在地上,然後雙眼依舊直直勾勾的看着我。
他嘴角掛的那一絲笑意似有似無,看的我莫名難受,最主要的是這玩意兒居然頂着一張我的臉。
不是我現在寄宿的這個將軍臉,是我自己的臉!
我想到了一種名爲人皮面具的東西,但是在這種幻境裏,這個人的臉上,只能是通過整個幻境的運轉而形成的面貌。
但是看着我自己的腦袋掉在地上實在是太過膈應,我轉過頭,把他雙手奉上的那兩個銅鑰匙取到了手中,最後毫不猶豫的打開了那兩口銅箱子。
我的身體在外頭有胖子保管應該沒什麼問題,所以這個頭顱只能是個假貨,而且我本身的靈魂就沒有受到什麼損害,自然不會把白霧放在心上。
我要擔心的,是倒計時結束後我會被怎麼辦。
我埋頭尋找木箱子裏的東西,還是一模一樣的配置,但是由於時間寬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