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有些擔心師父,在大婚的前一天還過去勸導。
師父只是擺了擺手,說自己沒事。
這件事姑且算這麼過去了。
高瘸子惡事做盡,最後得了這麼一個結局,也是咎由自取。
可我終歸有些懷疑,帶着一些山門的弟子下去查看,確實沒有他的任何消息,就連屍首也見不到。
“說不定是被豺狼虎豹給叼走了。”旁邊的外門弟子說道。
“師兄,我看你就不用管他了,像那種惡貫滿盈的人,自有老天爺來收,反正都屍骨無存了,還有必要再找下去嗎?”
我聽了,覺得也對,也就沒有再追查下去。
第二天大婚,太陰殿上上下下熱鬧非凡。
儘管平常山裏少有人煙,門派之中也很少走動,可這一天,卻格外的喜慶。
大小門派都來祝賀,在見到我的時候,除了道喜之外,更多的是道歉。
先前那個爲首來討伐我的道士姓張,一看到我,低下了頭,羞得半張臉都紅了。
“我真是老糊塗了,姜侄兒,當時的事情不要往心裏去,都是那個高瘸子!”
他狠狠的咒罵一聲,“如果不是他妖言惑衆,我們幾個怎麼會把你當成邪道士看待呢?都是誤會,是誤會……”
說實在的,我對他的印象一點不好,之所以接納,看的是師父和清月的面子上,根本沒給他什麼好臉色。
張道長大概也覺得自己熱臉貼在冷屁股上,低下頭,喝了一杯酒下肚,嘟嘟囔囔的進去。
這大婚的儀式確實繁雜,估計清月早就在裏面等得不安分了。
賓客很快入門,我和清月拜堂成親之後,和幾桌賓客喝了一些酒。
這些都是從各大玄門派過來的有頭有臉的人物。
多數我都認識,先前圍剿我的時候,一個個可惡的嘴臉,我可是一個都沒忘記。
這麼快的時間就想要化干戈爲玉帛,我多少明白他們心頭在考量什麼。
儘管師父再三強調,說是他們只是因爲太歲邪星加上那本邪術祕籍可以長生的事,所以纔對我窮追不捨。
可後來我從正統玄術之中摸出永生祕術的事情,我不太相信沒有走漏風聲。
之前只是知道一點,包括和清月研究出來其中的玄妙途徑。
如今卻是已經集大成者,完全將其的精髓研究了出來。
想來,這幫傢伙急着參加婚禮,是想要和太陰殿討好關係,好藉機打探關於永生祕術的事情。
“來,姜侄兒少年英才,我敬你一杯。”
我禮貌性的回敬,喝了一口之後,就準備離開。
本來那些人還想再拉攏我一會,被師父帶着幾個山門內的人擋了過去。
爲首的張道士有些不高興,他一直目送着我離開的方向,飲下一杯,目光卻始終沒有收回。
我本能的感覺到,在那股目光中似乎帶着幾分不懷好意,可也沒有多過在意。
就算他們真的有歹念,也不敢在山門地盤撒野。
酒過三巡,我微微有些醉了,被推搡着來到了門口的位置。
整理了一下儀容,輕輕推開門,想來她應該等了很久。
在進門的一瞬間,感覺四周有些不對勁。
搖了搖頭,又一陣天旋地轉,隨後之前的景象倒放一般在腦海裏迅速的迴轉。
等我再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走到了臥房的中央。
周圍貼着大紅的喜字,而清月儀態端莊的坐在喜牀上,蓋頭還沒有摘下。
剋制住內心的激動,我走上前,剛要將蓋頭扯下。
忽然覺得不對勁,從四面八方傳來吶喊,就在下一刻,清月一把將蓋頭掀開,拿出一張符咒貼在了我的身上。
一切根本毫無預兆,我想不通爲什麼清月會對我出手。
四目相對之下,很快明白過來!
這人不是清月,而是有人易容了!
“哼哼,想不到吧,姜太極,你也有今天。”
這聲音特別耳熟,好像在哪裏聽到過。
我迅速的反應過來,腦海裏出現一個名字,你是門外弟子,你姓路。
“想不到你還記得我。”路師妹迅速的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扯下。
她的身形跟清月極爲相像,但是臉卻並不一樣,加上之前一直用蓋頭蒙着,看不出來也很正常。
但兩個人的氣息包括手的輪廓,不可能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先前與我拜堂成親的人是清月,但是在之前敬酒到我回來的這段時間,清月不見了蹤影。
“師兄!”
嘭的一聲響,門外被一腳踢開!
這纔是真正的清月。
就在路玄衣想要對我對手的時刻,我微微一用力,催動身上靈脈九轉,很快撐開符咒,並一腳將其踹倒在地!
路玄衣一個趔趄,一口鮮血順着喉腔噴涌而出!
噴在地面上,濡溼一大片。
“咳咳……姜太極,果真是太歲邪星下凡,這普通的定身咒根本拿你一點辦法也沒有。”
“高師兄說的不錯,你確實是個禍害,留在風清門早晚會讓大家都跟着陪葬的!”
清月聽後,相當震怒!
“路師妹,話不要亂說!太歲邪星的事情,不是早就已經解釋清楚了嗎?你爲什麼要成爲風清門的叛徒,就不怕和高瘸子一樣的下場嗎?”
“哈哈哈!”她聽後,忽然開始張狂的大笑,眼神之中沒有絲毫的懼意。
那一刻,我已經隱約感覺到大事不妙了。
這風清門的天,怕是要變了!
“其實從剛開始,大家都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以爲這玄門之中會接納一個太歲邪星嗎?別開玩笑了,這無疑於將風清門往火坑裏面推!”
路玄衣的眼神之中全是憤恨,似乎恨不得將我和清月千刀萬剮。
“既然生下來就是邪道士的命,不管你有多厲害,都應該放棄抵抗,趁早自縊,就沒有那麼多的事情了。”
路玄衣指着我大聲道:“太歲邪星,邪道士,人人得而誅之!”
那一刻,我感覺她似乎是被人洗腦了。
路玄衣只是一個犧牲品,那麼策劃這一切的人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