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老爺,大小姐只在皇家的宴席上露過面。”大管家愣了一下,看冷鵬遠的樣子,是又出事了。
自從九小姐出嫁,這府上就沒有消停過。
“當真?”冷鵬遠有些不信,狠狠皺着眉頭,現在許多不利的證據都指向了冷家,如果不是冷千千所爲,就只能是冷月月了。
他能拿得出手的女兒也只有冷月月了,而且是唯一一個嫡出的女兒,他還要握在手裏,擺好棋局再落子。
只是這個女兒似乎讓他有些失望了。
“回老爺,老奴不敢妄言,大小姐這幾日真的很乖順,在二孃那裏,每日都在學習規矩,更在學習女紅。”大管家生怕自已會惹禍上身。
只挑冷鵬遠愛聽的說。
“好。”冷鵬遠應了一句,一甩袖子,向二房走去。
這幾日,他在着手安排冷家的後路,那日與大房薛氏成功的演了一場戲,讓冷月月被間接保護了起來。
他要安排冷月月的婚事了。
冷月月正坐在牀前,繡着一方鴛鴦戲水,很是認真,偶爾會狠狠皺一下眉頭,大眼睛骨碌碌的轉轉,不知道在打什麼鬼主意。
連冷鵬遠走近了,都沒有察覺到。
而冷鵬遠就站在冷月月的身側,盯着她手上的那幅繡品。
“小倩的繡活兒怎麼樣?”冷鵬遠突然問了一句。
讓正專心致志的冷月月嚇了一下,繡針刺進了手指,忙跳了起來:“爹爹,你什麼時候來的?”
若不是擡頭看到了冷鵬遠,她就要張口大罵了。
“剛來。”冷鵬遠還是有些心疼的看着自已的女兒:“沒事吧。”
從小到大,他還是很寵愛這個女兒的,更是寄予了太大的希望。
“女兒沒事。”前些日子冷鵬遠無緣無故將她打到了二房的院子裏,她心裏還在記恨着:“爹爹怎麼突然問起小倩的繡活兒了。”
“太后六十壽辰,九王妃要進獻的是一張百鳥朝鳳圖,小九什麼也不會,應該是由小倩來繡這幅畫了。”冷鵬遠也不指望冷千千能躍上枝頭成鳳凰。
因爲他明白,即使自已的小女兒成了鳳凰,冷家也不會得到半點好處。
相反,可能會死的更快。
“小倩……”冷月月揉了揉額頭,細細想了一下,然後突然就笑了:“冷千千這是在找死吧,小倩的繡工根本上不了檯面。”
“是嗎……”冷鵬遠有些不敢相信,他從前不瞭解自已的九女兒,可是這一次,他了栽了一個大根頭之後,可是上心了許多。
他覺得自已的這個女兒是得了自已的真傳,心狠手辣,詭計多端,手段更是高明的不會下半點麻煩給自已。
能在九王府活的風聲水起,就相當不簡單了。
甚至,這幾日連宮裏那位都放手了。
“不過冷千千沒有其它辦法,她本身不懂女紅,大字不識,在九王府,又不會有人懇幫她,也只能讓小倩動手了。”冷月月一臉的幸災樂禍,彷彿看到了冷千千慘死的畫面,雙眼直放光。
冷鵬遠卻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輕輕搖了搖頭。
“爹爹,我們府上給太后娘娘送什麼大禮啊?”冷月月知道太后偏心楚九辰,讓太后高興了,或者,自已也是有希望的。
警告意味十足。
他也在楚岸山樁。
他怕的,是這件事會與自已的大女兒有關係。
“爹爹放心,女兒哪裏也不會去。”冷月月很乖順的說着,也是這種乖順讓冷鵬遠對她更寵溺幾分。
直到冷鵬遠的身影消失在二房的院子裏,冷月月才收回情緒,看了看遠天。
天色不早了,夜幕就要拉開了。
冷月月輕輕皺着眉頭,她也聽說了楚九辰被刺的消息,一直都急得跳腳,卻沒有辦法見到楚岸尋。
剛剛冷鵬遠的一番話更讓她心頭焦急起來。
手中的鴛鴦戲水也沒有心思再繡下去,直接扔在了腳邊,左顧右盼,直到貼身丫頭小翠匆匆忙忙的回來,她才穩了穩心神。
“怎麼樣?九王爺有沒有事?”冷月月拉着小翠,小心翼翼的問道。
“沒事,聽說皇上派了十幾個太醫給九王爺解毒醫病,今天下午的時候,九王爺就醒過來了。”小翠一邊拍着心口一邊喘息着,卻還是一口氣說完了。
冷月月雙手抱拳放在心口處:“謝天謝地,九王爺沒事就好,這個楚岸尋……真是沒用,這麼久都沒有殺死冷千千,竟然還傷了九王爺。”
一旁的小翠只顧着喘息,一路跑回來,累也要累死了。
眼底卻有一抹精光閃過,轉瞬即逝。
“用過晚飯,你給我備一套你的衣衫。”冷月月想了半晌,才吩咐小翠。
“現在……出府盤查的很嚴。”小翠小聲說着,跟着這樣沒有腦子的主子,小命都不難保啊。
她卻沒的選擇。
“他們能把我怎麼樣?”冷月月一臉不屑。
“是,他們怎麼敢傷到大小姐,是奴婢想多了。”小翠忙用力點頭,承認錯誤。
“好了,先下去吧。”冷月月擺了擺手,眉頭始終擰在一處。
當天夜裏,冷月月穿了小翠的衣衫順利的走出了冷府,避開了所有的眼線,出城向城效的楚岸山樁而去。
楚岸山樁,楚岸尋的臉色也不好看。
這一次他是親自出馬,卻還是讓冷千千給躲過一劫,連楚九辰的命也沒能留下。
是相當的惱火。
衆弟子都站在下方,大氣也不敢出。
要知道過些日子,楚岸尋也要以楚岸山樁的名義去宮中爲太后賀壽,時間有限。
兩次皇家的宴會,已經讓冷千千大出風頭,若是太后的壽辰上再讓她揚名,要殺她,就更不容易了。
“九王府守衛森嚴,要進去刺殺一個王妃,談何容易。”一旁的老者搖了搖頭:“其實你的目標不應該是九王爺。”
一邊又嘆息一聲:“只會讓我們暴露。”
“弟子心急了。”楚岸尋這才正了正臉色,看向身旁的老者:“老師有什麼好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