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啓奏,無事退朝。”尖細的聲音響徹大殿。
大殿右邊的雲霄施施然上前,向永熙帝雲北冥略施一禮,隨即開口。
“父皇,前幾日杜尚書派殺手,截殺兒臣的未婚妻慕容瑤,導致她滿身傷痕,命在旦夕,目前還躺在兒臣的王府昏迷不醒。”
大殿左側,站在人羣中的杜尚書一聽,差點一口老血吐出,據他所知,慕容瑤已經活蹦亂跳,好喫好喝的在隱王府住着,何時成了隱王口中的模樣?
他趕忙出來上前一步,向皇帝行了一禮:“皇上,隱王這是血口噴人,且不說那慕容瑤,此時正安然無恙的住在隱王府裏。”
“老臣派人去截殺未來的隱王妃,更是無稽之談,還請皇上爲老臣做主啊!”
杜尚書哀嚎一聲,向皇上跪了下去。
雲霄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讓人把證據呈給了皇帝。
片刻後,皇帝把手中的資料扔給了杜尚書,聲音平靜的問道:“杜尚書還有何話說?”
杜尚書捉摸不透皇帝的意思,他翻看了雲霄提供的證據後,沒有絲毫膽怯,震呼一聲。
“皇上,這純屬栽贓陷害呀,那日小女回孃家,是有些不快,可老陳開導了她幾句,便讓她回家好好相夫教子了,根本沒有隱王殿下所說之事。”
左邊有幾個官員也紛紛開口:“是啊,杜尚書兢兢業業,爲國爲民,斷不會做出這等事的。”
此時,右邊的李侍郎也站了出來,爲杜尚書作證。
“那日,臣正好在杜尚書家,與他商議科舉考覈事宜,臣可以作證,杜尚書並做此等事。”
雲霄勾脣一笑,眼含深意地看着李侍郎:“李侍郎莫不是在杜尚書家過的夜?不然怎會只曉得如此清楚?”
李侍郎一噎,臉色漲紅,半晌說不出話。
杜尚書面色陰沉暗罵一句廢物,對着雲霄直接開口喊道:“隱王殿下,老臣知你護妻心切,可也不能被人蠱惑心智,不明是非啊。”
這話明擺着告訴衆人,隱王未婚妻是個妖女,而隱王被妖女迷惑心智,不明事理。
“小女受傷是真,被人暗殺也是真,證據確鑿,杜尚書卻還如此狡辯?”
“那……去年賑災丟失的餉銀,與殺手得到的賞金一模一樣,杜尚書又該作何解釋?”
杜尚書額頭冷汗涔涔,他沒想到慕容引會出來咬他一口,當年,他可是幫過慕容引的!
“皇上,這…老臣不知啊,說不定當時丟失的餉銀,就是這些殺手所爲!”
雲霄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並未說話。
慕容引則拿出很多資料,呈了上去。
杜尚書心裏“咯噔”一聲,有了不好的預感,他急忙看向左邊角落的齊王,可雲麒此刻並未看他,而是降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杜尚書知道,今日,他可能要栽了!
約過了一刻鐘。
大殿上靜悄悄的,沒人在敢出聲,剛開始幫忙說話的李侍郎也悄悄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啪”
杜尚書眼前多了一沓信紙,他掃了一眼,那上面密密麻麻的寫着,這些年他的所作所爲。
私吞賑災餉銀、霸佔良田、收受賄賂……
杜尚書渾身如墜冰窖,跪在地上的雙腿止不住的打顫。
“皇……皇上,臣該死,求皇上開恩。”
眼看皇帝並未出聲,杜尚書急了。
“咣!咣!咣!”
他拼命地在大殿中磕着頭,聲嘶力竭。
“臣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求皇上開恩!”
皇帝輕靠着龍椅,神色淡然,他看着地上的杜尚書,長吁一口氣:“愛卿啊!”
“朕,待你不薄吧?”
皇帝眉頭微蹙,似是有些疑惑!
“皇上待臣,極好!”杜尚書閉了閉眼,聲淚俱下。
皇帝搓了搓手,劍眉微挑,一字一頓的問道:“那你爲何,還要幹這些狼子野心的事?”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