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此時正坐在縣衙內,看着跪在地上的縣令彭州和泉安鎮鎮長何四,面色黑沉如水。
“爲何不上報?”
縣令彭州跪在正中間,朝着雲霄的方向連忙磕了個頭,哆哆嗦嗦的說:“殿下,這……之前臣以爲只是普通的發熱,沒想到會是瘧疾呀!”
泉安鎮鎮長何四隻聲不吭,只是那慌亂的眼神和哆嗦的身體,顯示着他此刻的緊張。
“何四!”
雲霄忽然點名,嚇了何四一跳,他擡起慌亂的眸子,與雲霄對了個正着。
何四連忙出聲:“殿下,臣……臣也不知道啊。”
雲霄看向何四的眸子諱莫如深,他的臉上盡是冷意,來這裏幾天了,絲毫沒有頭緒。
木青這時匆匆而來,俯身和雲霄說了幾句後,雲霄便帶着木青匆匆而去,縣令彭州和鎮長何四一頭霧水,但也不敢起身。
木青帶着雲霄來到泉安鎮的一條河旁,順着河道往上游走,沒多時,就來到了源頭處。
“主子,就是這裏。”
看着寸草不生的河流源頭,雲霄蹙了蹙眉。
木青面無表情道:“這裏本來是有草木的,可是有人在這河水的源頭下了藥,導致這裏寸草不生,也可能是村民染病的緣由。”
“泉安鎮離都城不遠,這裏的人早就打井了,爲何還會喫河水?”
木青把這幾天走訪調查的結果一一告知給了雲霄。
原來前段時間,泉安鎮村民喫水的井全部塌方了,鎮長何四建議大家先引用河水,他會盡快幫大家修好水井。
可還沒等水井修好,村民就開始陸續發熱,連請的大夫也沒能倖免。
何四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急忙上報給了縣令,可目前泉安鎮大部分人都已感染,再這樣下去,怕是情況不樂觀。
雲霄黑着臉回到縣衙時,已是黃昏,看着衙內空無一人,他的臉黑的能滴出水了。
木青難得輕蹙了下眉頭,立刻問道:“彭州、何四呢?”
衙內的一名侍衛,立刻上前回稟道:“縣令大人和鎮長大人去…去用膳了。”
天哪,這位神又回來,大人,你們快來吧,再不來可就完啦……
片刻後,彭州與何四匆匆趕來,尤其是何四,那胖呼呼的身體像球一樣,朝着這邊滾來。
他們還未走近,木青一腳便踹飛了何四,又瞬間回到了雲霄的身邊,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間,誰都沒有反應過來。
“啊啊啊!!”
“砰!”的一聲,何四倒飛出去幾米遠。
“噗!咳咳……”
何四喫的飯和着血全部吐了出來。
縣令彭州嚇得立馬跪倒在地,連連求饒:“殿下息怒!”
地上的何四吐掉口中的血,綠豆大的眼睛憤憤地盯着雲霄:“殿下就算打人,也得有理有據吧!”
今日雲霄走後,他們足足跪了兩個多時辰纔起來,這纔剛吃了幾口飯又被喊來了!
即便雲霄是皇子,也不能無緣無故毆打臣子吧!
“哦?要證據是吧?”雲霄看向何四,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只是眼中卻沒有絲毫的溫度。
木青上前一步,從懷中拿出一沓信紙,開始洋洋灑灑的讀了出來。
“……”
全是這些年何四貪贓枉法,苛刻百姓的證據。
何四慌了!
他連忙爬起來,拖着他那累贅的身軀,努力爬到前面,然後對着雲霄不住的磕頭。
“殿下饒命啊,殿下,這…這些都是我鬼迷了心竅啊!”
雲霄沒有理會何四的哀嚎,他只是冷冷的問道:“泉安鎮所有井口塌方,村民感染瘧疾,到底怎麼回事?”
縣令彭州聽到後,眼中露出了驚恐和不可置信,這些事,他全然不知啊,井口塌方是常事,可所有井口塌方,那必然不同尋常啊!
“你爲何沒上報這件事?”彭州看着何四,憤怒的喊道,何四這是想害死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