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願是思考了很久,一個人坐着,想來想去怎麼都窩火,而且還不是一般的窩火。男人最不可容忍的,就是有頂綠帽子扣在頭上。

    用最直接的辦法來解決,這是祁願最後的決定,他要找人殘了馬小樂。這麼做有風險,祁願想過了,馬小樂是建設局副局長,副處級幹部,而且還是市長看重的人才,傷到這樣的人,估計是會有風波,但他覺得也不是不可行。因爲祁願有人,審判庭庭長做了一年多,認識的人夠多,有些道上的關係還是可以用的,就算出了事,也可以擦乾淨。

    不過祁願沒有着急下手,胸中有氣,心情不平,考慮事情難免有衝的地方,不周全。

    想法子出口氣是先要做的。

    這一切,馬小樂還沒有絲毫準備,他的精力全放在了銀行貸款上,成立公司對他來說是火燒眉毛的事。

    鄺黛玲辦事也算利落,兩天後就給馬小樂來電話,說準備得差不多了,要馬小樂帶着相關材料去辦手續。馬小樂沒有絲毫怠慢,立刻把沙墩鄉藥材基地的料件帶着,去找鄺黛玲。

    “鄺大……”馬小樂進了鄺黛玲的辦公室,剛開口準備喊鄺大姐,想想不妥,這裏是單位,該咋地還得咋地,“鄺行長,我來了,遲到吧。”

    “不早不晚。”鄺黛玲臉上沒有笑意,不過也不是很嚴肅,“等會我給你指個人,先把前期手續給辦一下。”

    “好。”馬小樂爽朗地答應着,也巧,這時手機響了。馬小樂擔心接電話會打亂鄺黛玲的步驟,很謹慎,不過看號碼,是範棗妮打來的,現在她沒事一般不打電話,肯定是有事情,還是得接一下,“鄺行長,不好意思,我接個電話。”

    “你接。”

    電話一接通,沒有熟悉的“喂”聲,只有盈盈啜泣。啥事能讓範棗妮哭?馬小樂還真向不出來。“喂,棗妮,咋哭了?”馬小樂小聲道,“有事快說,我這邊還有要緊事,不能耽誤時間。”

    鄺黛玲聽到了馬小樂的話,立刻用粗簽字筆寫了句話“你有急事先說”拎起來給馬小樂看。

    馬小樂感激地點了點頭,聽範棗妮哭訴起來,原來,一早晨祁願打電話給她,說回家裏談點事。範棗妮哪裏知道祁願的心思,也沒多想就回去了,結果一回去就被祁願劈頭蓋臉一頓好打。

    “我臉腫了,眼睛都快看不到東西了。”範棗妮嗚嗚地哭着,“鼻血流了好多。”

    “祁願呢?沒送你去醫院?”馬小樂急切地問。

    “他個畜生,打完我就走了。”範棗妮說着說着,嚎啕大哭。她這一哭,馬小樂急了,再加上不知道範棗妮到底被打成啥樣,一時急了一頭汗。

    “鄺行長,我,我這邊有點急事,朋友被打了,沒人管,我得去一下,這前期手續的事,我看下午來好不好?”馬小樂道,“我不是有意拖拉的,可朋友有事,我必須得去一下。”

    “哦,那是應該的。”鄺黛玲點點頭,馬小樂立刻轉身。

    臨出門前,鄺黛玲又說話了,“要不要找人幫要找人幫幫忙?”

    “不用不用。”馬小樂連連擺手,“我那朋友是女的,被他前夫打了,我送她去醫院看看就行。”

    出了銀行,馬小樂開車飛奔前往還算是範棗妮的家。路上,範棗妮又打電話來,說其實也沒事,沒啥重傷,要馬小樂不要着急,有事先忙着也行。

    “我在半路上呢,馬上就到你家。”馬小樂道,“要不你先收拾收拾下樓,到門口接你就走,直接去醫院。”

    “好吧。”範棗妮已經停止了哭泣。

    “祁願爲啥打你?”馬小樂問。

    “不知道,沒有什麼徵兆,猛地就又打又罵,好像在發泄。”範棗妮道,“這不太正常,他應該不是這樣暴戾的人。”

    “罵你啥了?”

    “表子、搔貨、臭不要臉……”範棗妮一口氣說了五六個,馬小樂真的是佩服她,危急情況下記憶能力還這麼強,不過現在不是調侃的時候。

    “你最近哪些個男人走的近了?或者說有什麼事刺激到了祁願?”馬小樂問。

    “沒有跟哪些那些走得近,就是正常工作,現在我的任務很重,幾乎是天天都撲在工作上。”範棗妮道,“剛上任,想幹出點名堂來吶。”

    “那看來是祁願受刺激了。”馬小樂道,“真他孃的窩囊,受了刺激打女人,該剁手剁腳。”

    “我要告他。”範棗妮道,“無緣無故打我這麼狠,不告他我氣不過。”

    “算了,告也沒有用。”馬小樂道,“別忘了他是幹啥的,當時他打你誰見證了,就這一點你就沒轍。這事交給我,打你跟打我一樣,我找機會跟他算賬。”

    馬小樂說得有道理,範棗妮也不多說,收拾一番下樓,碰到馬小樂後上車走了,直奔醫院。醫生看了看範棗妮的情況,開了點藥,說這沒啥事,皮肉傷無大礙,回去喫要慢慢療養就行。

    “要不要查查,看頭部有沒有重創,別弄個腦震盪啥的。”馬小樂不放心,像醫生建議。

    “以前要你們患者拍個ct驗個血什麼的,你們就叫喚瞎開方子多收費,現在想幫你們省點了,結果你們還不放心。”看病的是四十多歲的老女人沒好氣地說道,“不用拍,不過你們要是要求拍,也行。”

    馬小樂看看醫生,有看看範棗妮。範棗妮搖搖頭,兩人便走了。

    “真他孃的邪門,這醫生是不是更年期了,不太正常。”馬小樂一出門診就嘀咕起來。範棗妮也沒說什麼,這醫生的態度的確不夠好。

    車子停在醫院對面,馬小樂扶着範棗妮走到大門外。範棗妮全副武裝,鴨舌帽、墨鏡還有口罩,要不鼻青臉腫的樣子實在不雅觀。擱平時,馬小樂肯定是笑得前仰後合,可現在不行,心裏不是個滋味。

    走過大街,剛到對面人行道上,馬小樂突然覺得不對勁,眼睛餘光瞥見幾個人影,有點詭異。

    再仔細一看,幾個人似乎還有包抄的趨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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