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只有直接解決纔是惟一出路,沒有任何可迴旋的餘地

    馬小樂不相信祁願能收手,他們之間必須有一場博弈,勝者或許得意不到哪兒去,但敗者很可能會很慘。

    事情來不得遲疑,否則會很被動,但這事不是小兩口打趣,說幹就幹,需要盤算一番,而且還得好好盤算,因爲上不檯面。這期間,人身安全最重要,這點馬小樂很謹慎,他可不想再跟攆兔子一樣被追得那麼狼狽。

    越是上不了檯面的是,越得有檯面上的人罩着。

    馬小樂找甄有爲拿主意。“甄隊,能完好無損地來見你,可真是不容易吶。”馬小樂進門笑道,“昨天在街上被追砍,要不是我跑得快,估計不死也得缺胳膊少腿了。”

    “還有這事?”甄有爲不相信。

    “咋沒有呢,我還差點被警察給帶走。”馬小樂道,“我是覺得這事丟人,便找了個幌子溜走了,要不給帶到公安局,你說我這臉往哪擱?”

    “還真有這事?”甄有爲道,“最近打擊黑惡勢力力度不小,一般都消停了,怎麼還有如此猖狂的。”

    “總有那麼一小撥人不聽使喚,要不你們公安也顯示不出作用來了。”馬小樂笑道,“全社會都是良民,你這個刑偵隊長也就去路邊擺攤了。”

    “呵呵。”甄有爲拿出香菸,無商標。

    “喲,啥玩意兒?”馬小樂一見通體金黃卻沒有一個字的煙盒,立刻起身上前搶了過來,“特供,市面上買不到!”

    “識貨!”甄有爲笑道,“二十支,每支牌子都不一樣。”

    “牛比!”馬小樂揭開盒蓋,還有十幾支,倒出頭來還真是,“甄隊,不會是你自己搞的吧,忽悠我?”

    “我有那個閒情,還不如提個凳子到路邊給人算卦呢。”甄有爲道,“這煙絕對是特供,只有一個人羣能正兒八經地抽到。”

    “副總理級別以上?”馬小樂道,“省部級估計沒戲。”

    “副總理級別以上也不行。”甄有爲笑道,“品煙師,而且還得是特級的。”

    “哦,明白了。”馬小樂說完,蓋起煙盒隨手裝進口袋,順便掏出自己的硬中華。

    “沒收了?”甄有爲呵呵一笑,“別那麼小氣,開了封的不給你,這裏還盒整的。”甄有爲又摸出一盒。

    馬小樂笑呵呵地接過來,突然“噯”了一聲,“甄隊,我來不是要煙的,是尋求人身安全保護!”

    “有事沒事先聊着是了。”甄有爲笑道,“有事慢慢說。”

    “不是說了嘛,大白天我被追砍。”馬小樂道,“說起來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知道是什麼原因不?”

    “範棗妮你知道吧?就是報社那記者。”馬小樂道,“我跟她呢,同村、同學,有先天條件,後來因爲某些事聯繫上了,發生了點事情。她前男人,祁願,估計你也熟悉,法院審判庭庭長,也算是年輕有爲了,估計對這事有疙瘩,想整我。”

    “是祁願乾的?”甄有爲道,“你確定?”

    “百分百!”

    “祁願這“祁願這人我瞭解些,跟咱市裏幾股黑勢力有點聯繫。”甄有爲道,“他算是爸爸不是宣傳部原常務副部長嘛,再往前說,在報社幹過,以前報社不像現在,現在多少還有點新聞,以前那純粹是宣傳,那時他爲咱們局長方正寫了不少宣傳報道,豎起了典型,有了基礎,才一步步走到今天局長的位子上,祁願跟方正局長很熟,所以說,祁願大小也算是個黑白通喫的傢伙了。”

    “怪不得,囂張。”馬小樂點點頭,“這麼說,我沒法救了?”

    “也不是這麼說。”甄有爲道,“這個社會,人人自危,如果祁願太過分,咱們局長也不會護着他,惹火燒身。但祁願本身就在法院,有些事他知道規避,抓不着他的證據。”

    “看來這事有點玄。”馬小樂道,“甄隊,你幫我出個主意,我總不能被動挨打吧,弄不巧哪天就見不到你了。”

    “有沒有何談餘地?”甄有爲問。

    “沒有。”

    “那我只好冒冒險了。”甄有爲道,“我找道上的人”

    “甄隊,你涉黑了?”

    “我這不叫涉黑。”甄有爲道,“我這叫觸黑,工作需要。”

    “瞧瞧這世道。”馬小樂呵呵一笑,“明星、模特脫衣服那叫藝術,髮廊女衣服穿得少點就是下流。”

    “不開玩笑。”甄有爲道,“不過可能得過一小段時間,這不是嚴厲打擊黑惡勢力嘛,那人接到我信息後到外地避風頭了,一時半會還回不來。”

    “那有啥用。”馬小樂一聽着急了,“遠水救不了近火,我這馬上都被砍翻了,不能等啊。那我要求警方給我二十四小時保護。”

    “哪有那麼容易,那事不是我說了算。”甄有爲道,“我一個人哪能做得了主,畢竟事情還沒發生到那程度。”

    “那這下完了。”馬小樂頹廢地坐進沙發,“甄隊,就真一點辦法沒有?”

    “只有自己多加小心了。”甄有爲道,“不過最近兩天沒事,你可以分析一下,祁願對你動手,不選擇悄悄幹掉你,而是光天化日之下追砍,這說明什麼?”

    馬小樂一聽,安靜了下來,這個問題倒還沒想過。

    “祁願這麼說,無非是想造聲勢,並不是想置你於死地。”甄有爲道,“不過下手也不會輕,估計是既想讓你傷殘,也想讓你丟面子毀掉前途。而且,這種託黑勢力辦事的情況我也有點了解,祁願也不會太囂張,昨天不成,也不會立刻再下手,會緩一緩的。”

    “這麼近我得倍加小心了,最好不出門。”馬小樂道,“要是有把槍就好了。”

    “那你就別想了。”甄有爲道,“你這身份,打死也弄不到持槍證。”

    “只是說說嘛。”馬小樂躺進沙發裏,嘆了口氣。

    “我說你也真是,女人這東西能隨便碰嘛。”甄有爲道,“老哥我作爲過來人給你提個醒,千萬別栽在女人身上,一句話,少碰,要碰也碰那些萬無一失的。”

    “我不是少道行嗎,要是像你那麼老奸巨滑,哪裏會有這些麻煩。”馬小樂頭都沒歪,叼着煙閉着眼。

    “我這不也是血淋淋的教訓?”甄有爲嘿嘿一笑,“難道你忘了,當初我被汪連生拍照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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