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沒搭理自己,錢斌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轉頭又見明歆似笑非笑地盯着自己瞧,更是莫名的有些窘迫。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錢斌陰陽怪氣道:“我還以爲你不敢來了,明大小姐倒是比我想象中的還有膽識。”
周錦程聽到這話,臉瞬間變黑。
明歆微微一笑,從容不迫道:“我爲什麼不敢來?”
“你還有臉說?”另一個董事皺着眉,撥開衆人走上前來,他先是朝周錦程點了點頭,又拍了拍錢斌的肩膀,示意他退下。
“寧哥,你似乎對我意見很大啊?”
明歆收起了笑容,眉眼間的淡漠瞬時蔓延至全身。
被稱作寧哥的人卻嗤笑道:“別以爲你能夠瞞天過海,私下裏你都幹了些什麼,真以爲我們這幫董事不知道?”
她沒有絲毫畏懼,銳利的直視他道:“那你說說看,我都做了些什麼?”
“明歆,你是真傻還是在這故意裝傻?”寧澤宇由於生氣臉漲得通紅,“你泄露了公司的機密文件,還有臉出現在這裏?”
“寧哥,凡事要講證據。”她把酒杯放到一邊的托盤上,準備走到寧澤宇跟前對峙時,周錦程卻突然拉住了她。
她不解,擡頭瞥了他一眼。
周錦程直接將她拉到了自己身後,對着寧澤宇道:“寧哥,明歆說得對,凡事都要講證據,你這樣平白無故的冤枉她,讓明歆今後在公司如何立足?”
明歆看了一眼他拉着自己的手,不禁有些恍然,什麼時候周錦程也會這樣護着自己了?
下一瞬她便清醒過來,猛地甩開周錦程的手,壓低聲音道:“不用你幫我!”
周錦程頓時怒不可遏,但還是生生忍了下來。
“不識好歹!”
她沒有搭理他,反而對着錢斌和寧澤宇道:“都說我泄露了公司機密,好啊,就當你們說的是真的,證據呢?”
她攤了攤手,一臉無奈道:“把證據拿出來啊,拿出來我就相信你們。”
寧澤宇咬牙切齒地看着她,“我們沒有證據也不代表你是什麼好東西!”
“你纏着周總遲遲不肯離婚,還不是因爲你明家沒落,所以纔要倚仗周家,妄想恢復你明家的產業!”
“明歆,你有今天還不是周總給的?但你卻恩將仇報,妄圖搞垮周氏,做人可不能忘恩負義!”
周錦程眼神黯了黯,不自覺的看向了明歆。
卻見她捂嘴輕笑起來,語氣嘲諷道:“搞垮周氏?若不是你們這幫董事無用,周氏又怎麼會被我一個弱女子玩弄於股掌之間?”
“再說了,誰說我要搞垮周氏了?”她睨了一眼在場所有人,“我會讓周氏在我手底下做大做強,更會讓周氏重現當年的輝煌,至於你?”
她指了指寧澤宇,冷着臉擡起自己的下巴:“你有這個能耐嗎?”
“你有能耐拉到甄老的合作讓周氏起死回生嗎?你不能,可是我明歆能做到!你只能在這樣的場合指責我一個弱女子,好發泄自己的怨氣。”
“明歆拉到了和甄老的合作,她是我們周氏的大功臣!”
說罷周錦程便牽着明歆的手走到正中央,對着在場所有人鄭重其事道:“我宣佈,從今天開始,明歆就是周氏的副總了。”
“什麼?”錢斌一臉震驚,“周總,她心思不純,怎麼可以——”
“就憑她明歆給我周氏拉來了甄老的合作!”周錦程提高了聲調,壓下了其他人的議論。
只一句話便讓在場的所有董事自動消音,他們當然明白甄老的投資對於周氏來說意味着什麼,只是他們並不甘心自己會在一個初出茅廬的丫頭身上輸了對賭協議。
“好了各位,我意已決,別再說了。”他擡手拍了兩下,示意他們安靜下來後,又接着道:“今天不談公事,各位玩得盡興就是對我周錦程最好的生日禮物了!”
周錦程徑直把明歆拉到一邊,不再理會衆人的反應,從始至終他的手都沒有鬆開過她。
明知道他是在故意做戲,但明歆還是渾身難耐。
見明歆就要甩開他的手,周錦程出言威脅道:“現在要是鬆開了我的手,之前所做的努力可就都白費了。”
輕飄飄的一句話立馬讓她泄了氣,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她冷着臉問道:“你是在報復我?”
周錦程並未給她答覆。
她突然想到多年以前,爲了讓他乖乖當自己的丈夫,向他許下副總之位,只爲將他牢牢拴在身邊。
那時的周錦程自尊心極強,她明知道威脅他只會把他越推越遠,但那時候的她被愛情矇蔽了雙眼,並未顧慮那麼多。
沒想到時隔多年後他還記得那件事,表面上許副總之位,實則是讓自己難堪,他是在報復!
“怎麼?不高興了?”周錦程只覺得好笑,“當了副總,你才能更好的在公司大展拳腳不是嗎?”
明歆冷笑一聲,“周錦程,我知道你心裏在想些什麼,你覺得我當年脅迫你讓你沒了尊嚴,所以如今纔想從我身上掙得當年那些你丟掉的的驕傲是嗎?”
他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冷着臉道:“在這種場合上,我希望你能跟我夫唱婦隨,而不是拿着當年的事打我這個做丈夫的臉。”
“即便是在外面,我也希望你能同我假扮一對恩愛夫妻,就算你不樂意,也請你不要冷着臉讓我難堪。”
說罷,他直接抓起她的手,按在了蛋糕旁邊的刀具上,明歆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圖,愣了一會兒後便裝作倖福的樣子回握住他的手,兩人一同將蛋糕切下。
畫面就這樣定格在相片中,周錦程甚是滿意的盯着手中的照片,似乎還嫌不夠刺激明歆,他又湊了過去,將照片遞到她面前,假惺惺道:“咱們真是一對恩愛的夫妻啊,明歆,你覺得呢?”
明歆只是皮笑肉不笑的附和他的說法,畢竟周圍都是人,她可不想明天的頭條新聞是他們夫妻不和的消息。
就這樣,他攬着自己的腰同出席此次宴會的來賓一個個的敬酒,所有人都在稱讚他們的恩愛,只有自己清楚的知道恩愛不過是僞裝出來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