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給郭翔通了氣，想利用他的關係網幫忙查。
“沒問題，明總開口，我能拒絕嗎？”
她早就對郭翔的油嘴滑舌免疫了。
中午時分，她派出去的人回了消息。
“明總，人昨天剛進警察局就被保釋了。”
“什麼？！”明歆氣得拍桌子，“是誰？”
此刻，她更加堅信周錦程的說法，絕對是有人主使！
不然，他一個農民工哪來這麼大膽？
“您別急，我們已經派出了偵探，在暗中跟蹤趙遠。”
明歆上下打量他，“既然你回來見我，那肯定就是有點眉目了？”
“明總明察秋毫。”
“說，幕後主使是誰？”
“暫時無法確定，但是保釋趙遠的人，是周德昌。”
明歆心臟一緊。
果然不出所料，她不是沒懷疑過周德昌。
郭翔緊接着來電，“明總，這次你可真得好好謝謝我。”
“說正事。”
郭翔說：“我一朋友，之前和周德昌有點過節，生意上有競爭，所以就派人盯梢過他一段時間，想拿住他一些把柄。”
“然後呢？”
“然後我就打聽到，周德昌前一陣子和那個趙遠見過面。”
事情發生的前後，周德昌都見過趙遠。
“我知道了，謝謝你告訴我，以後周德昌有動向，麻煩你第一時間告訴我。”
“嗐，好說好說。”
另一邊，周錦程也查到了一些。
不過他比明歆查到的還要細緻。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是您的父親，用趙遠的孩子威脅趙遠，讓他推鋼板，還有誣陷拖欠工資。”
周錦程臉色陰沉得可怕，助理在旁邊大氣不敢出，“我們有錄音爲證，這證據……”
“先放在我這裏。”周錦程看着錄音機，眼神中冰冷的像是結滿冰。
真相大白，他應該馬上把證據交到警察局，由法律來審判。
可是他猶豫了。
如果是別人也就算了，可是這人是自己親生父親。
周錦程想了想，打算先去找周德昌。
“錦程？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周德昌表情淡淡的。
“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我有話對你說。”
周德昌斂了神色，“就在這裏吧，這裏很安全。”
周德昌讓祕書在外面等着。
周錦程把證據材料甩在桌上，發出啪的聲響。
“先說明，這個是備份，你毀了，我那還有。”
周德昌笑了笑，“你在說什麼呀？”
“別裝了，是你指使的趙遠吧？讓他推鋼板，誣陷明總拖欠工資！”
他打直球，周德昌着實被噎住了。
“你……”周德昌搖頭冷哼，“沒想到你動作這麼快。”
“你爲什麼要這麼做啊？那可是殺人！”周錦程低吼。
來到路上，他還在想，如果父親否認，他就會重新調查。
沒想到父親承認的這麼幹脆。
這和記憶中的父親大相徑庭，周錦程有些接受不了。
“爲什麼？”周德昌默唸了一遍，“你說爲什麼？明歆三番五次阻撓我的事情，我眼裏容不下她！你有沒有算過，因爲這個女人，你損失了多少？”
“我看你是當局者迷！”周德昌也發怒了。
“你悔婚，我認爲你不喜歡張微微，我不懂你們年輕人的感情，所以可以暫且不管。但是合作呢，生意呢？你爲了那個明歆，跟合作商大打出手，我看你真是愚蠢，連生意都不要了！”
周錦程沉默。
“錦程，我知道你喜歡她，但是她是不是真心喜歡你呢？你怎麼知道，明歆不是利用你的感情？”
“夠了，你別再說了。”
周德昌對周錦程很瞭解，周錦程這個樣子，就表明他動搖了。
於是乘勝追擊，“錦程，我知道，我做的很多事情你都看不上，但是，不管怎樣，我都是你父親，我們都是一家人，你是要選那個女人，還是要選我？”
周錦程深深看他一眼，並沒有回答。
但周德昌知道，在二者之間，周錦程一定會選擇他。
幾天後，明歆給周錦程打電話，詢問調查進程。
她想，自己這點關係都能查到周德昌，周錦程肯定已經拿到了關鍵證據。
但她沒想到周錦程會這麼說：“目前沒有進展，不要着急，如果有什麼消息，我第一時間告訴你。”
短短几個字，聽着卻那麼冰冷。
明歆心痛的不能呼吸。
察覺到電話那邊沉默，“明歆？”
“我知道了，你慢慢查吧。”明歆掛斷了電話。
助理進辦公室送咖啡，發現明歆在哭。
“明總？”
她有些詫異，明總不是那麼軟弱的人。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哭的這麼傷心。
“我沒事。”
說着沒事，明歆心裏千瘡百孔的。
周錦程關係網那麼龐大，怎麼可能查不到？
現在說沒有消息，無非就一種可能。
他不想供出周德昌。
也是，明歆暗自嘲笑自己，周德昌可是他親生父親，周錦程和他父親關係很好，就算真查出什麼，也一定會幫忙掩蓋真相。
到底是他們一條心，她始終都是外人。
是死是活，根本不重要。
明歆覺得自己很愚蠢，那天在車上，周錦程一副深情的樣子，她還傻了吧唧感謝他。
簡直愚蠢透了。
她再也不要輕易相信周錦程了！
“明總，如果累了的話，就去休息吧，你已經連續加班好幾天了。”助理出言提醒。
她擦了一把眼淚，“出去以後不要跟別人亂說，還有，把郭翔的私家偵探給我叫過來。”
她坐回真皮座椅裏，手指時不時點着桌面。
周錦程……
我不會這麼輕易讓你得逞。
如果周錦程隱瞞不報，那說明這件事情和他也脫不了干係。
周錦程啊周錦程，你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她有些捉摸不透，結婚三年，她看不清他，分手之後，他對她來說仍然是一團霧一樣的存在。
“明總，”助理敲門進來，“剛纔周總打電話過來，說想和您喫晚飯。”
“我沒空。”明歆語氣很衝。
助理嚇了一跳，“好的，那我說您有會要開。”
明歆默許，助理一路小跑去回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