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歆這樣的做法,周錦程沒辦法反駁。

    本來也是父親不對,明歆那樣的個性,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兩邊在拉扯,周錦程作爲中間人,什麼也做不了。

    只能默許這種監視行爲。

    畢竟是他們有錯在先。

    周德昌很快就發現了自己被監視這事。

    “簡直太不像話!他們這是什麼意思?法院的判決書已經下來了,我跟案子一點關係都沒有,明歆憑什麼監視我?”周德昌在家裏大發雷霆。

    看見周錦程回來,他罵的更厲害。

    “錦程,你可算回來了,你一定要幫我申冤!”

    周錦程面無表情,“申什麼冤?你冤不冤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怎麼不冤了?趙遠已經判進去了,這件事情已經塵埃落定了!”

    “趙遠的幕後主使是你,你以爲別人都是傻子,看不出這裏的門道?我不知道你動用了什麼樣的關係,能讓趙遠再次爲你賣命,但是你不能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周德昌滿臉不可置信。

    他沒想到周錦程會如此直白的說出這些話,他與他雖然不親近,但之前面子上的功夫周錦程還是會做一做的。

    “明歆監視你也無可厚非,只要你不再有什麼舉動,應該就不會有什麼事。”

    “不行!這要是讓外人知道了,我的面子往哪擱?我好不容易纔把這件事情平了,現在她又來監視我,萬一哪天真的監視出來點什麼,該怎麼好?”

    “你若堂堂正正,她便什麼都監視不到,她如今這樣做已經是讓步了,你就別再咄咄逼人了。”

    “你到底向着誰呀,我可是你爸,你不向着我,倒向着一個外人?”

    周錦程懶得再多費口舌。

    反正他爸手裏也沒實權,他也沒太擔心,聽了周德昌發兩句牢騷,就回自己房間了。

    而且都是這些無關痛癢的事,實在是浪費生命。

    對於周錦程的不作爲,周德昌非常生氣,摔了幾個茶杯,還有幾個古董瓷瓶。

    噼裏啪啦摔了一地,包括管家在內的所有人都不敢出聲。

    周錦程根本就不理,只是讓傭人仔細打掃,不要讓碎瓷片傷到人。

    “反了天了……反了天了,兒子要騎到老子頭上來了!”

    傍晚時分,明歆給保鏢打電話,詢問監視情況。

    “明總,今天上午周錦程回去,父子兩人好像吵了一架,鬧得很不愉快。”

    “周錦程有沒有派人驅趕你們?”

    “沒有。”

    “做的很好,你們繼續保持,一直盯着就可以,只報告給我他們的動向,不用摻和他們家的事。”

    “是,明總。”

    掛掉電話,明歆在手裏無意識把玩手機。

    周德昌……我說過,我沒那麼好惹。

    你想全身而退,我偏不讓你如願,以爲找了一個趙遠當替罪羊就能萬事大吉了?

    我沒有得到我想要的結果,你也別想那麼痛快。

    周德昌晚上睡覺的時候,習慣性的去拉窗簾,透過窗外,他能看見路燈下有兩輛車。

    這是監視他的車。

    當初在這裏安家,周德昌圖的就是這裏僻靜,很少有人過。

    但現在,門外那兩輛車成了他的心病,彷彿能洞察他一切心事。

    一舉一動都在別人的眼裏,幾點起,幾點睡,每天日常的活動,全都會傳進明歆的耳朵裏,這樣的感覺非常糟糕。

    周德昌氣的用力的合上窗簾,結果窗簾被拽掉了,這下更什麼都遮擋不住。

    “管家,管家!”

    管家都快要睡覺了,又被周德昌叫起來。

    “怎麼了,周先生。”

    “窗簾壞了,找人來修,定製加厚的,在白天也看不見光的那種。”

    “這……”

    管家非常爲難,“現在是晚上,修理工一般不會晚上上門,要不您去別的房間?”

    周德昌平復了一下怒氣,“算了,那我去書房。”

    來到書房,周德昌又去拉書房的窗簾,心想這次總能安心睡個好覺。

    可是透過窗戶,他發現,其中一輛黑車緩緩駛過,竟繞到了他們家後院那條街上,然後穩穩當當停在那。

    周德昌幾乎崩潰了。

    他們是怎麼知道自己搬到另一個屋的?

    不會安了攝像頭吧?

    一連串的疑問在周德昌心裏炸開,他越想越驚恐,冷汗瞬間爬滿了全身。

    “管家,管家!”

    可憐的管家第二次被叫過去。

    “先生,怎麼了?”

    “給我打掃出一間客房,我不睡在這裏了。”

    “可是客房的牀不太舒服,您可能不會習慣。”

    “叫你去你就去,囉嗦什麼?”

    管家立馬動身,周德昌煩躁的抓了一把頭髮。

    上了年紀之後,他格外注重養生,每天十點鐘之前必須要睡覺。

    可現在已經十點半了,他連房間都還沒着落。

    不一會兒管家回來,“打掃好了。”

    周德昌走進客房的時候,已經困的睜不開眼睛,剛想倒頭就睡,發現原本對着書房窗口的車,緩緩向前移動了幾米,穩穩當當停在這個客房的窗口前。

    周德昌低聲罵了一句。

    這不是把人往絕路上逼嗎?

    敢這麼對他,他也絕對不會讓明歆好過!

    不過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真以爲這點伎倆就可以把他逼瘋了?

    周德昌又一次叫來管家,管家已經被磨的沒脾氣了。

    “給我找一個沒有窗戶的房間。”

    “先生,這恐怕不好找。每個屋子爲了採光和通透性,都有窗戶,還有不少房間是落地窗。”

    周德昌想起來了,當初之所以買這棟別墅,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因爲它的採光很好。

    由於這一片是別墅羣,所以當時裝修時設計的很巧妙,專門設計的每個房間都可以照到陽光。

    就連管家和傭人的房間也不例外。

    “外面那些監視我的人時時刻刻都盯着我,這叫我怎麼睡?我不管,你現在給我想辦法!”

    “您或許可以拉個窗簾。”管家善意地提醒。

    周德昌覺得拉窗簾都沒用了,除非四面全是牆,這樣他纔有足夠的安全感。

    “周先生,如果您不喜歡看到那幾輛車,或許,可以去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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