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有沈鶴行在旁輔導，嬌嬌的功課也做到了子時之後。
當寫完最後一筆，小丫頭已經困得受不住，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碧容看得心疼：“王妃還這麼小，何必受這委屈？”
反正有王爺寵着，王妃不愁喫喝不愁穿，只管瀟灑恣意便是，何苦這般受累？
“既是她自己的選擇，縱然辛苦，那也是甜的。”
沈鶴行看着嬌嬌的睡顏，從她手裏抽出筆，又幫她把課本和完成的功課整理好，放進書包。
“碧容，將王妃抱到牀上去吧，動作輕點，別吵到了她。好不容易纔睡着，可千萬別驚醒了。”
“是，王爺。”
安置好嬌嬌之後，碧容和阿九都退了出去。
看着牀榻上小丫頭沉沉的睡顏，沈鶴行不自知的彎起脣角，擡手，輕輕地幫她將臉上的一綹髮絲掛到耳後。
沒等他收回手，牀上的小人忽然腿一蹬，雙手在虛空一抓，握着沈鶴行的手臂慌亂開口。
“功課，功課還沒寫完……”
“寫完了，嬌嬌，”沈鶴行握住嬌嬌的手，聲音溫和如清泉，“你今天的功課已經寫完了，嬌嬌，且放心睡。”
“寫完了……功課已經寫完了……”
嬌嬌喃喃重複着沈鶴行的話，情緒逐漸平復，整個人也慢慢鬆弛下來，握着沈鶴行手腕的力道也逐漸變小。
嬌嬌全程沒有睜眼。
所有的一切，完全是下意識的動作。
——顯然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因爲太過看重此次學習的機會，導致夢裏都還在做功課。
沈鶴行守在牀邊。
五月的天氣已經有些悶熱，但沈鶴行屋裏沒有用冰。
一來，嬌嬌身子弱，晚上又喜歡踢被子，一不小心就會受涼，沈鶴行擔心，故不讓人用冰。
此時，沈鶴行手裏拿着蒲扇，一下又一下，輕緩地幫嬌嬌扇風。
直到她睡得踏實了，這才停下動作，在距離嬌嬌一臂之遙的位置，規規矩矩的躺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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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沈鶴行親自送嬌嬌和小靜安王去學堂。
兩人在主院一碰面，看到小靜安王眼底的青黑，嬌嬌撲哧一聲笑出來。
“小王爺，你眼睛怎麼了？怎麼跟熊羆似的！”
小靜安王揉了揉眼睛，看向明光。
明光連忙道：“回王妃，昨兒個晚上，我家主子溫習功課可用功了！頭懸梁錐刺股，到後半夜才睡呢！所以今天一早，眼底就發黑了。”
小靜安王重重地點了點頭，對明光的說法表示認可。
這可是他刻苦學習留下的痕跡！
小靜安王滿懷期待地看着嬌嬌，等待被誇。
結果嬌嬌卻“咦~”了一聲：“你怎麼會寫到那麼晚？我比你還多寫三張大字呢！子時三刻就寫完了，你好慢哦！”
還有一句話嬌嬌沒說。
她是第一天上學，很多知識都不太懂。
可小靜安王已經跟着夫子學習多時，基礎比她好多了，作業竟然還沒她寫得快。
小靜安王原本還想邀功。
結果嬌嬌這話一出，頓時讓他羞愧至極。
旁邊的明光，卻替自家主子辯解。
“我家主子雖然寫的慢，可每道題都是正確的！寫功課這種事兒，求對不求快！而且……哎呦！”
明光的話說到一半，變成一聲痛呼。
他彎起左腿，抱着腳在原地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