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向他。
宋母不解的問:“你也是嗎?”
“嗯。”
宋珏道:“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
宋琂搖頭,“沒辦法形容具體……就是會在某些時刻,心臟發緊,很不安。”
“你去查過嗎?”宋青知道這事兒,所以不意外,只是關切的問。
“查過了。沒什麼問題。”
宋父開口:“你這情況跟你媽的確很像。我也是擔心她心臟問題,約了朋友給她做了檢查,但結果顯示正常。”
宋琂道:“如果我的情況是熬夜和勞累導致的,那媽呢?”
他是要忙工作上的事情,宋氏那麼大企業,都是他在操盤運作,每天要死多少腦細胞可想而知。
他心悸是因爲勞累,是能說得過去的。
可宋母呢?
宋母每天都很清閒,不存在睡眠不足和勞累過度的說法。
那麼,她心悸的情況又該作何解釋呢?
宋琂隱隱感覺哪裏不太對,但他又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本來他以爲,他可能是因爲許朝顏。
所以昨晚回來之後就去看了看她。
可是在那個女人的面前,所有的感覺都消失了,剩下的之後淡漠。甚至在發現她拿了自己的照片後,宋琂還有些不悅。
他很清楚,心裏的不安不是來自樓上那個燒傷的女人。
“媽身體一直不太好,出了情況還是要格外重視的。老三,你抽空安排一下,幫媽掛個號,做個全面的體檢看看。”宋珏安排道。
“好。”宋青點頭答應下來。
一家人在客廳裏坐了好久,一直到外面的雷聲逐漸消失,才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
第二天一早,宋玥將早餐送到了“許朝顏”房間。
“四嫂,你昨晚睡得好嗎?”宋玥昨晚沒怎麼睡好,所以今天還有點犯困。
一想到昨晚上那個雷聲,她就仍有些心有餘悸的。
就跟四哥說的一樣,說不上來的感覺,反正就是整個人從內到外都不太好。
“嗯,睡得挺好的。”
“你昨晚聽到雷聲了嗎?”宋玥追問。
“聽到了。”“許朝顏”不甚在意,“昨晚的雨是有些大。”
“對吧?我們昨晚都被雷聲嚇醒了,都在客廳待了好幾個小時纔回房睡覺的。”
“許朝顏”好奇:“我們?這個們還有誰啊?”
“我,爸媽,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大家都醒了?”
“嗯。”
“……”
“說來也奇怪,昨晚那個雷聲確實怪嚇人的,我長這麼大還從來沒見這嚇人的雷聲。好像就在咱們家房頂上,隨時隨地都會劈下來,把房子劈成兩半似的。”
“呵呵。誇張了。”
“真的一點都不誇張。”宋玥擺擺手,“我們全都被吵醒了,而且醒了之後都睡不着了,這不是很奇怪嗎?”
“許朝顏”握緊了手裏的勺子,不說話了。
因爲她忽然想到了一個詞——心靈感應。
宋玥不說還好,一說她就想到了被關在地窖裏暗無天日的許朝顏。
雖然聽上去很扯,但是宋家人的反應可能真的跟許朝顏有關。
要真的是這樣,那許朝顏的存在遲早是個危害。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四嫂?四嫂?”宋玥用手在她面前揮了揮,“你想什麼呢?這麼出神?”
她把粥碗遞給了傭人。
宋玥說:“嗷嗷,那我陪你說說話吧?”
“玥玥,我現在有點累,想休息了。”
“哦……那好吧。”宋玥站起身,“四嫂你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看你。”
“好。”
宋玥轉身走出去,到門口卻瞥見垃圾桶裏的一個公仔。
她頓了一下,也沒問,還是走了出去。
宋玥在樓下等了一會,就見傭人拎着垃圾袋下來。
宋玥走過去,“這是四嫂房裏的垃圾嗎?給我吧,我正好帶出去。”
宋家的人沒一個是有架子的,跟傭人之間的相處也很平等。
宋玥雖然是大小姐,可平時被宋父宋母教育的,也並不是那麼的嬌生慣養。打小幫着家裏倒垃圾,是她常做的事情。
所以傭人也沒說什麼,將垃圾袋給她了。
宋玥提着垃圾袋往外走,走到門口又停下來,打開垃圾袋看了一眼。
然後就看見垃圾袋裏的那些卡通周邊……
……
宋琂拎着公文包出來,一眼就看見了站在他車邊的宋玥。
“玥玥。”宋琂闊步走過來。
宋玥低着頭,情緒不高的樣子。
“怎麼了?誰欺負你了?”宋琂打開車門將公文包扔進去,又隨手揉了揉小妹的頭髮。
宋玥這才擡頭,“四哥,你說四嫂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
宋玥本來是很想說的。
可是對上宋琂關切的眼神,又卡住了。
“其實也沒什麼。”宋玥的舌頭打了個彎,還是沒說。
四嫂受了那樣的傷,身心都受到了很大的傷害。
要不是大家一直站在她的身後,估計她都挺不過這一關。
現在好容易挺過來了,後遺症還是有很多的。
她身爲妹妹,實在不應該爲了這點小事糾結埋怨。
宋琂看出她不想說,道:“玥玥長大了。”
宋玥好笑的道:“我本來就長大了,成年好幾年了。”
“……”宋琂挑眉。
宋玥又嘆口氣,道:“四哥。你抽空還是多陪陪四嫂吧,我想要之前的四嫂快點回來,你就多犧牲點吧?”
宋琂:“我會的。”
……
宋玥走後,虞錦棠立馬支開傭人,拿手機撥通了虞錦棠的電話。
“喂……”
“她怎麼樣?”
“……你說她?”
“嗯。”
“半死不活,苟延殘喘,還剩一口氣吊着。怎麼?”
“許朝顏”安靜了片刻,沉沉開口:“不要再留了。”
“你的意思?”
“讓她消失。”
“……”
……
許朝顏睡了一覺,感覺精神好多了。
模糊中聽到聲響,她便睜開眼睛。
頭頂的地窖光線擴成一個不規則的圓圈,繩梯放下來,其中有人影晃動。
一股子濃郁的藥味在四周散開。
許朝顏靠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的看着。
那是個體型比她高大的人,每次來都帶着一身的藥味。
那人會給她打點滴,給她喂藥。
是個醫生。
許朝顏在心裏思索着,以她現在的力氣,是沒辦法制服這個男人從這裏逃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