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鞭子與劍光相觸的瞬間,第一排的將士直接被扇了出去。
“再來。”
說完,也不管那些人眼底的訝異,整個人瞬間閃開,立於衆人之後,緊接着沒有停頓的又是一鞭子,這下直直的抽在了這些人的背上,傷其血肉,卻沒有動其筋骨生魂。
站立在遠處,被眼前這一幕激得雙眼通紅的薛貴不明白爲什麼早已沒有了心臟的地方卻熱血一片,那是不可抑制的激動也是不可抑制的悲慟。
好看的脣形輕輕扇動,千言萬語卻只能喚出:“京墨”二字,只是這一下恍惚過得太快,快到沒有人發現,就連薛貴也只能愣愣的摸向自己無比酸澀的眼睛。
“列陣。”
突然黑甲隊伍裏面的將領踏將士之肩而起,面朝比強大如斯的京墨,眼底沒有絲毫懼色。
“好、好,我等你們列陣。”
滿意笑出聲的京墨後退十里,以平等的姿態站立於隊伍當前,手中的鞭子散開,雙手負背,眼底沒有絲毫波瀾的看着萬千劍氣凝於一體。
只要是身着黑甲之人,無一人逃散,層層疊疊,如同血肉之牆一般。
“殺。”
立於頂端的將領匯聚着所有弟兄的劍氣,磅礴的劍氣似是要將這無盡的黑海都要劈開一條路來。
“太慢。”如同閒庭漫步一般的京墨,甚至姿勢都沒有變換一二直接側過身子躲了過去。
而這被評價太慢的劍氣卻是是的無盡的黑海都有了片刻光明,雖然沒有正中京墨,但無盡的劍氣也能將周遭夷爲平地。
只是在京墨這裏,沒中就是沒中,管你什麼劍氣。
看着逐漸憤怒的黑甲軍,京墨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笑着道:“要是就這點能耐,我可就不讓了。”
說完不等那些人再次出手,手裏迅速凝結的長鞭直接朝着那道血肉之軀的城牆甩去。
“第一層!”將最下層的每一個黑甲軍都掃了一鞭子的京墨躲開再次凝聚而來的劍氣,隨即手臂揚起:“再一層!”
“不錯,還能穩住。”
絕不厚此薄彼的京墨還想着別打錯人了,這樣看來,一層一層的,至少每人都得捱上幾鞭子。
想到這裏的京墨捏了捏自己揮鞭子的胳膊,再次騰空而立,朝着下方的黑甲軍狠狠的甩去。
“非戰死不得退,指的是對待敵人,不是自己。”
說完又是一鞭子,看着轟然倒塌的血肉之牆,京墨突然伸手一把掐住了其將領的脖子。
笑得明豔而又璀璨道:“你認識我嗎?你認識京墨嗎?”
“放肆,你豈敢直呼我主之名。”
被京墨舉之半空中,常年駐守在無妄海的人臉色蒼白,那是死氣纏繞身體衰敗之像,只不過這時臉上才堪堪有了點血色。
“你主?”
京墨將精緻的臉蛋湊在黑甲將領身前道:“你睜開你那綠豆似的王八眼睛,看看我是誰?”
“駐守在這裏,腦子都駐沒了是嗎?誰的令都聽?誰讓你們駐守在這裏的?這鬼地方今天全部給我撤出去,誰愛來誰來,我的人不能來!。”
“怎麼?有事就派我的人?沒事就你們的人喫肉?不去,那魔族誰愛打誰去,我的人不能去!”
睜開雙眼的連浩不可思議的看着眼前人。當年他們的主子也是女子,只是常年帶着面具,沒人見過其真容,主子去往上界後,沒多久一道天令,
他們被派往了這裏,心裏怨過遲疑過絕望過,日月如梭卻始終沒有見過他們的主子來下界看望他們。
若不是當初主子手把手帶起他們,普通守門人早已被這無盡死氣吞噬了個乾淨。
終於有一天,他們的主子來看他們了,雖然是從下界,雖然過了這麼久,但是沒人告訴他,他們主子長得這麼好看啊,不對不對,將軍的武器是彎刀······想到這裏的連浩看了看自己手掌上薄刃。
突然痛苦的捂住臉頰,蹲在地上吶吶的道:“天啊,我竟然打了主子!”
被鞭子掃出去的衆將士站起來後默默看向京墨,一張張蒼白的臉頰上,全是遲疑、激動、還有委屈之意。
見此,京墨再大怒火都被澆滅,看着衆人的臉色,磨蹭着手指,認認真真的朝着衆人道:“抱歉。”
“不抱歉不抱歉。”連忙站起來的連浩朝着京墨手足無措的道:“是我們的錯,我們沒有認出主子,我們·····”
“對,就是你們的錯。”
“嘎?”聽到京墨突如其來的肯定,連浩語氣一頓,硬着的脖子頗有些不服氣的撐着。
對此京墨只是瞥了眼後道:“你們錯在誰的話都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誰讓你們聽天命的?”
“我教你們出來是聽天命的嗎?一羣王八犢子,腦子被門夾了嗎?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
“還有·····”說到這裏的京墨一頓道:“我很抱歉,我來遲了!”
“墨甲軍一直都在。”聽完京墨的話,所有將士異口同聲的迴應着,他們都在,一直都在。
京墨話語依舊如當初一般,坦坦蕩蕩,並且十足的護犢子的語氣,讓所有黑甲軍的委屈都化爲了眼底的星星點點。
男兒有淚不輕彈,根本不知道他們等了自己多久,還被人這般利用的京墨只覺得胸腔中的怒火沒辦法發泄。
突然凝起連浩手上的薄刃,手臂用力一甩,直接將這片關押罪犯的無妄死海結界劃出了一道口子。
“主子,這、這道結界是您當初設的·····”
眼看着自己的薄刃飛回來缺了一道口子的連浩心疼的道:“這還是您送我的呢,都缺了。”
“不慌張,下次送個更好的。”
就說這結界不普通的京墨聽到是自己之前的作爲,也就心裏舒服的朝外走去道:“墨甲軍是吧,當初是誰傳達天令讓你們鎮守在這裏的?又是誰讓你們絞殺我的?”
“現在結界已破,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知道!”齊聲聲的回答震耳欲聾。
“那還不快去。”京墨看着外面的光明道:“給我提頭來見。”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