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布利多教授讓所有的格蘭芬多都回到禮堂去,十分鐘以後,赫奇帕奇、拉文克勞、斯萊特林的學生們也來了,這些學生們都是一副摸不着頭腦的樣子。

    “□□們和我本人將對城堡進行一次徹底的搜查,”鄧布利多教授對學生們說,這時,麥格教授和弗立維關上了禮堂所有的門。

    “很遺憾爲了你們自己的安全,我想你們可能要在這裏過夜了。我要求級長們在禮堂入口處站崗,男生和女生學生會主席留在禮堂裏負責管理。出了任何事馬上向我報告,”他向珀西加了這一句,珀西一臉重要人士的自豪。

    “找一個幽靈帶話給我。”

    鄧布利多教授停了一下,正要離開禮堂,又說:“哦,對了,你們會需要……”

    他隨意一揮魔杖,長桌就都飛到禮堂的邊上,靠牆站好了;再揮一下,地面上就鋪滿了成百個紫色的睡袋。

    “好好睡。”鄧布利多教授說,他出去時隨手關上了門。

    禮堂立即響起了一片興奮的嚶嚶嗡嗡的說話聲:格蘭芬多院的學生忙着告訴其他學生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說小天狼星布萊克是神祕人最忠實的一條狗,”蘇珊博恩斯小聲說,“是來殺哈利的。”

    “聽說他殺死了一整條街的麻瓜!”漢娜艾博補充道,“真的太可怕了,艾瑞斯,你請假回家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還沒聽說他的事?”她轉過頭湊向身旁被裹得嚴嚴實實的睡袋。

    “我真的特別困,”艾瑞斯從被窩裏探出頭,聲音帶着點悶悶的鼻音,“今天在霍格莫德逛了那麼久,我的腳到現在還抽着疼——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睡?”

    “我們現在就睡,”

    “馬上就睡!”

    漢娜和蘇珊同時回答,她們邊說邊鑽進被子裏將自己裹住,“晚安艾瑞斯——”拖着長長的尾音。

    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整個禮堂陷入沉寂。

    “但是,”蘇珊好像又想到了什麼,她突然再次探出頭湊到艾瑞斯面前,“你今天心情非常不對勁,雖然說自從你請假回家後再回來這段時間情緒都蠻低沉的,而且你以前也一直很不愛說話,可今天你真的格外的消沉!”

    “我也覺得!”漢娜也湊了過來,“你什麼都不告訴我們,我們還是不是好朋友啊!”

    “唔——”艾瑞斯揉揉眼睛,坐起身來,“我這次回去是因爲,”

    她頓了一下,似乎是在思考怎麼形容。

    “我的母親去世了。”

    “什麼!”漢娜驚叫一聲,但很快就反應過來捂住自己的嘴“我真的很抱歉!”

    “實在是抱歉!”蘇珊也趕忙道,“我真的不知道。”

    “沒事的,”一陣沉默過後,艾瑞斯再次開了口,“她去天上變成星星看着我了。”

    她閉上了眼睛。

    艾瑞斯在門口站了十幾分鍾,終於做好了心理建設,“盧平教授,您在嗎,我來補請假那幾天的課。”

    門打開的一瞬間,原本昏暗的走廊彷彿有了光,艾瑞斯擡起頭,盧平正揹着光站着,看不清臉,可全身散發着光。

    好吧,確實有那麼一點讓人心動。

    “盧平教授,”艾瑞斯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我之前家裏有點事——剛開學沒多久就回家了,很多課沒趕上。”

    “我知道這很麻煩您,”艾瑞斯對所有教師都帶着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恐懼,她低下頭,聲音小的幾乎聽不到,“我知道這很麻煩您,但是可不可以幫我補一下課——”

    由於是揹着光,其實艾瑞斯看不清盧平的表情,但剛剛從斯內普那裏回來的她莫名就覺得這個新教授會乾脆的拒絕,故而當盧平開口後,艾瑞斯甚至沒有聽清他說了什麼就立刻鞠躬道,

    “真的打擾老師了,實在是抱歉,我這就走。”

    但她離開的動作被打斷了,在艾瑞斯腦海裏已經拒絕了的盧平教授笑着開口,“我說的是當然可以,”

    “今天的風聲確實有點大,很容易讓人聽不清對方說什麼——那麼請進吧,”他甚至還善解人意的爲艾瑞斯的“錯聽”找了臺階下。

    “在開始前——需不需要喫一塊巧克力,你看起來有一點緊張。”

    艾瑞斯跟在盧平身後進了門,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站在了門邊。

    “我聽漢娜——”她頓了一下,“漢娜艾博,她是我的室友。”

    “她說第一節課講的是博格特。”

    “是的,”盧平轉過頭,笑了笑,“對付博格特的咒語是滑稽滑稽,你想試一下嗎?”

    “當然!”艾瑞斯快速回答道,但話剛出口她就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說——呃——如果不試一下期末考到了怎麼辦。”

    “說的不錯,”盧平走到艾瑞斯的正對面,笑着說(艾瑞斯懷疑他不會有其他表情,因爲今天從她見到盧平開始,盧平一直是笑着的),“看起來你非常好學——”

    “那麼我要開始了。”

    被放出來的博格特變成了一個空蕩蕩的房間,牆壁是灰黑色的,沒有窗戶,也沒有光。

    好吧,艾瑞斯想,博格特確實挺聰明的——恐懼佔據了她的大腦,她現在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行動。

    “滑稽滑稽!”咒語聲打斷了艾瑞斯的思考。

    她回過頭,看見盧平正從身後走過來,他走到她的身前,微微彎下腰,

    “要喫巧克力嗎?”

    運氣有的時候真的很難說,比如艾瑞斯只是散心途中看到了哈利三人卻莫名摻和進一隻黑狗的發瘋,比如她原本只是單純想幫幫羅恩卻追進了一間亂七八糟、滿是灰塵的房子。

    比如她見到了小天狼星。

    艾瑞斯腦子一片混亂,她懵懂的看着發生的一切,像一幕幕被慢放的話劇——還是明明和她相關,可當事人都不知道與她相關的話劇——她只是“不配有故事”的龍套。

    她看見盧平教授進來了——這些日子她幾乎天天都會去找盧平補課,這些人裏他算是她唯一的熟人了,沒來由的,她感覺到一絲安全感。

    她看見他們解釋着當年的事,看見斯內普教授被擊倒,看見大家終於注意到了角落裏的她。

    “你還好嗎,”盧平有些擔憂的走過來,“艾瑞斯?”

    好像突然被冷水潑了一身,艾瑞斯清醒了過來,她看了看面前的盧平教授,又將目光轉向後面的小天狼星,嘴巴張張合合,終於發出了聲,

    “你是……”她試圖使自己的聲音更大一些,卻仍只是低語一般,“小天狼星布萊克?”

    可是這句話在旁人聽起來卻帶有別的意思。

    “艾瑞斯!”赫敏慌忙開口,“你剛剛可能沒注意,小天狼星他是冤枉的!他不是殺人犯,彼得佩迪魯纔是!”

    艾瑞斯擡起頭看向赫敏,張了張嘴,可還是無法發聲。

    “我知道,”她努力調整情緒,隔了好一會兒纔再次出聲,她轉頭看向小天狼星,乾脆猛吸一口氣說道,

    “我是你的女兒。”

    “我的母親是安妮季,她在這學年開學不久去世了。”

    她努力的想把話說順,可說到後來,聲音裏的哭腔已經控制不住了。

    甚至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樣子像個精神不正常的瘋子,雖然她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正常。

    其他人彷彿是被她“嚇”住了——其實並沒有,在場沒人覺得她精神不正常,大家只是驚訝於這個新出現的“祕密”——但她是這樣認爲的。小天狼星也怔怔的看着她,很久都沒人開口,直到盧平半蹲下身從口袋裏取出一顆巧克力道,

    “要喫塊巧克力嗎?”

    艾瑞斯應激似的後退了一大步。

    哦不,艾瑞斯你簡直有病,她想,你爲什麼要說這麼尷尬的話做這麼尷尬的事,盧平教授一定會覺得你有病——但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在意盧平的看法。

    “不了,謝謝。”艾瑞斯深吸一口氣,“抱歉大家,我的情緒失控了,我想我應該趕緊回宿舍吃藥。”

    或許直接把自己的病說出來,他們就不會那麼覺得自己不正常了?

    但這其實十分矛盾,說出自己有病就證明了自己不正常,又怎麼會讓他們認爲自己不那麼不正常。

    艾瑞斯的腦子一片混亂,她逃也似的朝着門外跑去,突然,她腦子裏閃過了什麼好像很重要的事情,她停下了腳步,“抱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剛剛斯內普教授說盧平教授今天沒吃藥,你們最好注意一下以防出現什麼意外。”

    “還有,最好再給他來一個統統石化。”艾瑞斯指了指正在扭動的彼得佩迪魯,“如果他跑了可就太麻煩了。”

    得趕緊走,她想,至少不要親耳聽到小天狼星不承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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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就是一個消極自卑逃避但仍想努力活下去的女孩與萊姆斯相互救贖的故事?(或者是兩個相似性格的人相互救贖的故事【確實是相似,但並不完全一樣】)

    啊萊姆斯的文真的太少了,只能自己產糧了

    我們都知道小天肯定不會不承認女主啊,但女主作爲一個從小過的不太好、長這麼大幾乎一直是在被拒絕、還有抑鬱症的人她不由自主的就會覺得小天會不承認她

    差不多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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