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晴雪用餘光一掃慕逸軒。
不知道爲什麼,她知道這個人是在刻意誣陷她,目的就是爲了做給慕逸軒看,儘管自己對慕逸軒的想法並不在意,但此時此刻,冥冥之中,她似乎在期待着慕逸軒不要相信!
自己都被這種想法給嚇了一跳,安晴雪趕忙晃了晃腦袋。
慕逸軒信不信,跟她有什麼關係呢?
男人將目光轉向慕逸軒,言辭懇切道:“慕少,慕少你行行好吧,你把晴雪還給我吧!我不能沒有晴雪,我不能!“
男人痛哭流涕,深情的眼裏滿是辛酸。
安晴雪看着這齣好戲,她倒是有些好奇,他這樣在慕逸軒面前表演,圖什麼?
鍛鍊自己的演技麼?
慕逸軒斜眉一看,半分興趣也沒有。
“在我面前演戲,不是一個理智的抉擇。“
安晴雪有些意外,他怎麼就知道是在演戲?從她的角度看起來,這人的演技還是挺逼真的啊?
男人擦了擦眼淚,滿臉疑惑:“慕少,我怎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慕少,我是真的很喜歡晴雪,我不能失去他,你就大發慈悲,把她還給我吧?“
臺詞說得是越來越噁心了,安晴雪有些反胃。
爲了避免他說出讓自己更噁心的話,安晴雪決定結束這一場鬧劇。
“你說你跟我曾經相愛?好,你告訴我,我生日是什麼時候?“
安晴雪歪着頭看着他,笑容滿面:“不會相愛的兩個人都記不住彼此的生日吧?“
男人神情一頓,一時間呆滯在原地。
安晴雪眼裏閃過一絲乏味。
怎麼,這就沒戲唱了麼?這才第一重考驗,他就過不了關……
這準備,實在是太不充分了啊!
“十二月十二日!“
男人慶幸自己已經醒了酒,還能記起那人交代他的信息。
安晴雪一點兒也沒感覺到意外,畢竟,自己生日這種事情,被人隨便一查就能查到。
“那——“
安晴雪歪着頭想了半晌,挑眉道:“那我最喜歡喫的東西是什麼,最喜歡的顏色又是什麼,我跟你‘相愛’的那些日子,究竟是從何時到何時,我們一般在哪裏見面,你又有什麼證據?“
原本安晴雪的問題他即便是回答不上,也有後續大招,可是在慕逸軒的掃視下,他內心格外煎熬,一時間竟然忘了要怎麼說。
“這些都不知道麼?“
安晴雪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你還算是跟我‘相愛’好幾年?“
女人戲謔的眼神讓他格外難受。
這死女人,竟然跟普通女人不一樣!
如果是普通女人,被他纏上,這會兒已經滿臉淚痕在跟慕逸軒解釋了吧。
可她!卻好像是看穿了自己一樣,不慌不忙,等着自己露出馬腳。
“這些我確實記不太清了!但是,你胸口有個心型胎記!我沒說錯吧?“
男人滿臉都是自信。
安晴雪一頓,眼裏的不可思議一閃而逝。
沒錯,她胸口是有個心型胎記!
可是這件事情,除了她自己,沒有任何人知道——除了已經死去的母親。
就是安誠這個“親生父親“,聽說她生下來的那一夜,他都沒有去醫院探望一下,對於自己這個女兒,他什麼也不知道。
慕逸軒的臉色也發生了變化。
那一夜,她喝醉了,自己帶她回家。
在她酒後凌亂之際,他是瞥見,胸口處有個小小的心型胎記。
那樣隱私的部位……那樣小的一塊兒胎記……
慕逸軒眼裏陰沉,也就是說——她的胸口處,還真讓這個男人看見過!
他也說不清自己心裏現在是什麼感受,就好像是……在自己眼中孑然於世、出淤泥不染的一顆明珠,其實在別人那裏,早就已經受到了玷污。
亦或者是,這顆“明珠“,也沒有自己想象中那樣“出淤泥而不染“。
看着慕逸軒逐漸清冷的臉色,安晴雪莫名有些緊張,他不會真的信了吧?
話說回來,他信不信的,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她爲什麼要如此在意慕逸軒的想法?
半晌,她終於想出了一個合適的理由:她不能讓背後的人得逞啊!
如果慕逸軒相信這個男人的話,豈不是讓幕後之人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