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逸軒一愣,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這麼重視?
剛醒了一分鐘不到,首先惦記的就是那件事情。
“嗯,你說。“
看她現在的臉色,慕逸軒是說不出一句拒絕的話。
“邊域莫家的資料,能給我用一下嗎?“
邊域莫家?
慕逸軒不糾結於安晴雪要這些資料幹什麼,更不糾結於她怎麼知道自己有這些資料。
他突然回憶起了太多的事情,眼眶有些溼潤,不過也只是一瞬間。
“可以。“
那些資料對他而言,並不是什麼機密文件,但是對於安晴雪而言,的確很重要。
“晴雪。“
稱呼變了,安晴雪一愣,看了他一眼。
這男人沒事吧?
“嗯?“
安晴雪滿臉疑惑。
慕逸軒頓了頓,塵封許久的記憶打開,他忍不住問道:“上陽城千草堂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千草堂?
這三個字對安晴雪來說,是一種禁忌。
如果可以的話,她再也不想想起那裏發生的事情。
可是,在她被人遺棄的童年時光裏,那是僅此一段值得回憶的事情。
“你是什麼人?“
安晴雪清楚,當年的事情官方對外界一切保密,除了親身經歷的人,不可能知道那些事情。
“我——“
想了很久,慕逸軒還是沒有勇氣開口承認自己就是當年的九月。
換了一種方式,慕逸軒輕咳兩聲說道:“我有個朋友,經歷過那件事情,他說,當時有個女孩跟你長得很像,我只是問問而已。“
安晴雪皺起眉頭,看了他好久好久。
當年的事情,倖存下來的人可不多。
而那些倖存者,大多數已經送去了國外治療,好多人到現在都沒能醒的過來。
即便是醒過來的人,上面應該派了人做了保密工作,他們不會把這種事情告訴任何人。
除非,慕逸軒他當初親身經歷過千草堂的事情!
那他會是誰呢?
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安晴雪腦海中產生——難道,他就是自己找了很久的九月?
不過這個想法剛剛萌芽,就被安晴雪扼殺在搖籃之中。
這怎麼可能,她印象中的九月可是個活潑陽光的小男孩,慕逸軒——冷冰冰的沒有一點溫度,跟記憶中的那個人完全重疊不起來。
慕逸軒點頭道:“一會兒我會把文件送去你家,等醫生說你可以出院了之後。“
出院?
一點兒過敏而已,犯得上住院麼?
安晴雪利索起身,揉了揉太陽穴:“沒事了,現在就可以出院了。“
“等醫生。“
慕逸軒絲毫沒有要走的意思。
……
在醫院等了半天的結果,醫生終於判定安晴雪一切無恙,兩人分開,一個去了慕氏,另一個回了家。
安晴雪在家裏靜靜等待了良久,才聽見門鈴聲響動。
開門見是慕逸軒,她眼睛一亮:“拿來了麼?“
慕逸軒將手中看起來已經有些陳舊的資料袋給她。
安晴雪接過,見門口的人還不走,頓時一愣,想了想,打開大門,笑眯眯地說道:“少爺要進來坐一坐麼?“
慕逸軒是有這個想法的,當然也就順着梯子往下走:“嗯,正好,我也有點累了。“
房內,安晴雪看着手中的文件,十分入神,根本沒注意到旁邊的慕逸軒在哪裏,在做什麼。
不知不覺,已經是深夜,擡起頭來,安晴雪見慕逸軒還在家裏,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還沒走?“
安晴雪睜着大眼睛看着他。
在這裏坐了這麼久,慕逸軒心裏早就盤算好了藉口:“你身體沒事了吧?“
安晴雪搖頭道:“沒事了,慕少,夜色已深,難道你還準備在我這裏蹭飯不成?“
蹭飯?
他上次的確在這裏蹭過一頓飯了,不過,他可不是念着別人一頓飯的人。
“嗯,沒錯。“
慕逸軒點點頭。
安晴雪不可思議地看着他,這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慕逸軒嗎?
竟然會堂而皇之地承認自己想蹭飯?
不過看在自己今天心情很好的份上,安晴雪起身,笑了笑說道:“我去買菜。“
這下該輪到慕逸軒喫驚了。
難道,不是外賣?
“一起。“
其實在安晴雪暈倒在慕逸軒懷裏的那一刻,他內心的焦急是無法忽視的,他知道,自己好像對這個女人有了感情。
至於這種感情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