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個女人的確改變了他許多……
“我……不得知你的身份,很難放心。“
半晌,慕逸軒也只憋出了這麼一句話。
他想說不是故意的,可如果不是故意的,那林溱寒會自己閒的沒事做去調查安晴雪?
他的確就是故意的,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樣的行爲在安晴雪眼裏是那樣“不可饒恕“。
“如果慕少對我的身份這樣在意,其實大可以將我從慕氏開除。“
安晴雪深看一眼慕逸軒。
其實在很早之前,她就聽宋啓越說過,慕逸軒在調查自己的事情。
只是那個時候,她可以理解——因爲在慕逸軒一開始要讓她去慕氏上班的時候,自己的態度是十分抗拒的,可是後來突然又答應了,這樣的情況下,慕逸軒會懷疑、會調查,她完全可以理解。
可是後來,在她的示意下,其實宋啓越已經讓慕逸軒調查夠了他需要的東西,可是這個人仍舊沒有放手,還在繼續。
這樣一來,安晴雪就不得不多想了。
慕逸軒這個男人爲什麼會如此想要知道自己的身份?
到底是因爲好奇,還是說,他的身份也不同,跟自己是敵對?
安晴雪的態度實在是說不上好,慕逸軒的臉色也沉了沉。
說實話,到現在爲止,他活了二十四年,沒有任何人敢對他是這個態度的——只有他冷冰冰地對着其他人,沒有其他人能冷冰冰地對着他!
“哦。“
慕逸軒沉着臉沒再說話。
安晴雪看着他那黑如墨汁的臉色,胸口有一口氣不上不下。
這慕逸軒是什麼意思?
好像那個隨意調查別人隱私的人是自己,而不是他慕逸軒一樣!
到底是誰錯了?!
他擺着副臭臉給誰看?!
安晴雪雖然生氣,但是慕逸軒都已經沉默不語了,若是自己再說話,反倒有種不依不饒的感覺,乾脆作罷。
夜晚。
鄉里的黑夜實在是算不上美麗,只有幾盞昏暗的路燈照着人影稀少的鄉間小路。
“慕總,委屈你了,要你今晚在這裏過夜。“
安晴雪微笑着看向旁邊的慕逸軒,雖然她的神情已經看不出半分怒意,就好像是白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一般,但慕逸軒還是輕而易舉地從她的話語中分辨出了難言的意味——她對自己的稱呼又變成了之前的“慕總“。
不過,想起安晴雪白天對他的態度,慕逸軒心中的難受也就可以忽略掉了——是不是因爲自己對這個女人跟其他人太不一樣?才讓她覺得,怎樣對待自己都可以?
想到這裏,慕逸軒的語氣也親熱不到哪裏去,只是淡淡“嗯“了一聲,用那好像對下屬說話的語氣說道:“反正只是一夜,明天一早送我回公司開會。“
安晴雪:???
突如其來的改變,讓安晴雪有些不知所措。
這人居高臨下的態度又回來了!
不過轉念一想,自己現在還在慕氏,慕逸軒也算是自己的上司,所以,他那命令的語氣其實也並無不妥——只是自己一直沉浸在他的關懷和親近當中,反倒忘記了他真實的身份。
是時候走出來了。
他們其實並不是一條路的人。
“好。“
安晴雪答應下來。
不會吧,這女人竟然這麼聽話?
慕逸軒收起自己不可思議的眼神,他還以爲,這女人會像剛認識的時候那樣,罵自己腦子有病。
可是她沒有。
“阿雪,人已經被扣下來了。“
宋啓越從旁邊的一條泥濘小路躡手躡腳走了過來,給了安晴雪一個眼神,繼續說道:“果然,蘇芸這個人是不會輕易嚥下這口氣的,她們臨走之前,去了一趟房嬸兒家裏。“
這村子雖然偏僻少人,可也絕對不是蘇芸和安心柔兩個弱女子可以隨意擅闖民宅的地方。
她們能進到房嬸兒家裏,那一定不是因爲她們兩人聰明,而是因爲,有人故意讓她們進去的。
“然後呢?“
宋啓越皺起眉頭,從懷裏拿出一個錢包,放在安晴雪面前。
“然後房嬸兒就把這個交給我了。“
安晴雪拿了過來,粉色的錢包放在掌中大小合宜,仔細看了一眼,方包上有着中檔奢侈品的logo,打開再看,用眼睛估量一眼,裏面裝了大概一萬元的現金。
這個錢包……看起來有些眼熟啊。
安晴雪腦海中閃過了一道光,忙說道:“這是安心柔的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