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婉看着這個狼狽虛弱的女人,開口道,“這是苗疆彎刀,你是苗疆人吧?”

    苗疆,蠱。

    這個女人看着身份不簡單,但她身邊確實是缺一個會蠱的人。

    這個女人就很合適。

    女人萬萬沒想到隨手挾持的小姑娘居然這般厲害。

    只是一眼就道破了自己的身份。

    “你剛纔是想給我下蠱?”謝初婉話音落下的時候,女人脖子上的傷口又長了一截。

    謝初婉下手極有分寸,不會傷及性命但恐嚇效果十足。

    “我……”女人看着面容稚嫩的小姑娘,下意識告訴自己不要承認剛纔的想法,不然下場會很慘。

    謝初婉收斂起遷怒的情緒,臉上掛着恰到好處的溫和笑容,“苗女,求人救命不是這個態度。”

    “……”女人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初婉歪了歪頭,有些苦惱的開口,“苗女在承瑞國見一個殺一個,我應該把你送去衙門。”

    “你不會。”不知道爲什麼,女人篤定的開口說道,“你不會殺了我!”

    “聰明。”謝初婉並不否認自己的態度,她的匕首微微一動,笑盈盈的說道:“但這不是你求人的態度。”

    脖子上的傷不重,但是能讓女人感受到害怕,那畢竟是非常脆弱的脖子啊。

    只要這個小姑娘不小心失手,她就死了!

    “你認我爲主,我就救你,保你無恙。”謝初婉說。

    一個會巫蠱的苗女她很需要,因爲馮水蘭會蠱!

    她身邊不能沒有不會巫蠱的人!

    “…好。”女人只是猶豫了一會兒就開口說道,爲表誠意,她拿出一個袋子遞了過去,“裏面是蠱,你不要亂動。”

    謝初婉接過袋子好奇的看了一會兒,隨後收回手,“你叫什麼?”

    “夏宜。”女人開口。

    謝初婉點了點頭,“我叫謝初婉,把你的彎刀處理了,然後跟我回去。”

    夏宜看着面容稚嫩的小姑娘,決定放手一搏。

    “是。”夏宜開口說道。

    暗處的沈玄卿見狀,轉身緩步離開。

    一個苗女留在婉婉身邊並不是什麼壞事,但前提是這個苗女要忠於婉婉。

    ……

    謝初婉回來的時候,屋子裏的氣氛並不算好。

    謝知書負手站在一邊,李勝和一個男人被捆在一邊。

    “小叔叔。”謝初婉走上去,笑容甜甜的開口。

    謝知書應了一聲,情緒有點低沉的開口,“是他,人贓並獲。”

    謝初婉的目光落在李勝身上。

    對上謝初婉澄清的目光,李勝有些狼狽的移開目光。

    大小姐的目光澄清乾淨得就像是一面鏡子,將自己的骯髒狼狽顯露無疑。

    謝知書負手,心情不算太好的開口,“回吧。”

    謝初婉看了眼天色,低聲開口說道,“小叔叔,在這審問吧,時間緊迫。”

    “嗯?”謝知書問了一句。

    謝初婉看了一眼那個陌生的男人,開口說,“只怕他還有同夥,他長久不回去,必然會引起那些人的警覺。”

    謝知書打量了一眼自己這個侄女。

    她是怎麼知道這個盜匪還有同伴的?

    謝初婉正要開口解釋的時候,清冽的聲音響起。

    “事關重大,謝小姐的推測並非沒有道理,先審問。”沈玄卿淡聲開口說道。

    謝知書看了一眼這位殿下,隨後頷首。

    “子逍,你來吧。”謝知書開口說道。

    付子逍一愣,隨後搖搖頭,有些爲難的開口說道,“謝叔叔,我不行,我不會啊。”

    他還沒有學過審問呢。

    謝初昀擡手搖了搖表示自己也不行。

    謝初婉環視一圈,隨即自薦道:“小叔叔,我來吧。”

    表哥和哥哥都不行,遙姐姐就更別說,至於沈玄卿,還是算了,遙姐姐還在呢。

    謝知書頓了頓,最後並未阻攔。

    謝初婉伸手,“給我點趁手的武器。”

    付子逍抽出佩劍遞過去。

    謝初婉接過來,刷了一個劍花後和付子遙說,“遙姐姐,你要是害怕就不要看。”

    “你都不怕我怕什麼。”付子遙溫聲開口。

    她可不是什麼溫室裏的花朵。

    “抓到李勝的時候他正和這個男人碰頭,這個應該就是那羣盜匪在平州的內應了。”付子逍開口。

    謝初婉點點頭。

    下一秒,鋒利的劍尖捅進了這個男人的身體裏。

    “啊啊!!!”男人疼的大叫。

    謝初婉這一手打的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你們的據點在哪?平州里面的同夥還有幾個?”謝初婉拔出利劍,看着咬緊牙關不吭聲的男人,開口:“不說可以,就是不知道你能熬得住幾次。”

    話音落下之後,劍尖再次捅了進去。

    慘叫聲再一次響起來。

    “你別怕,我下手準,保管避開要害留你一命。”謝初婉笑容燦爛的開口。

    謝知書看着下手毫不手軟的小姑娘,微微一愣。

    養歪了??

    謝初婉像這樣捅了兩三次,男人就暈了。

    他才暈倒,謝初昀一桶涼水就潑了下來。

    謝初婉微微一笑,“再裝死我把你廢了,我的手段你也知道,我保管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着那染血的利劍,在場的男子不由覺得胯下一涼。

    這位謝大小姐當真是虎得很啊!

    感受到即將要被斷子絕孫的危險,男人睜開眼睛,顫顫巍巍的開口說道,“我,我說,我說,在……”

    得到地址後,付子逍看了一眼謝初婉,隨後看着謝知書和沈玄卿。

    謝知書看了一眼沈玄卿,而後才沉聲開口,“即刻帶人前去抓捕,不可放過一個。”

    付子逍招呼上謝初昀帶着招供了的男人迅速離開。

    沈玄卿找了一個凳子在一邊坐下。

    謝初婉小跑到謝知書身邊,噘着嘴一臉委屈。

    “怎麼了?”謝知書看着委屈的小姑娘,溫聲開口。

    “都怪哥哥們不行,讓我親自上場,我這可是第一次見血,小叔叔,我害怕死了。”謝初婉哼哼唧唧的控訴。

    ???

    看着睜眼說瞎話的謝初婉,夏宜不由目瞪口呆起來。

    害怕??

    該害怕的不應該是他們嗎?!

    潤舟也忍不住的看了一眼這位謝大小姐。

    好一位表裏不一的千金小姐。

    謝知書擡手摸了摸謝初婉的腦袋,溫聲開口,“婉婉莫怕,你日後總會有那麼一天會見血,提早見見沒什麼,婉婉方纔的表現得很好,小叔叔都被你唬住了。”

    還好沒養歪。

    “那是。”謝初婉一仰頭,自豪的開口,“我可是看過父親審訊的樣子,模仿一下還是可以的!”

    謝知書笑的無奈,“你啊。”

    就是個鬼機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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