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初婉倒真是從不會讓他失望,對上這麼多朝臣,也是穩如泰山。
不過他也很好奇這個問題,謝初婉會如何回答。
謝初婉冷笑一聲,“公主能遠嫁和親,皇子就不行了?”
……
那個臣子似乎是被謝初婉這個理論給哽住了,久久沒有說出話來。
不少朝臣也驚訝到擡頭看着謝初婉。
漂亮的眼睛裏目光冷漠,不怒自威的氣勢讓那些朝臣低下頭,對於這位鎮國長公主也有了初步瞭解。
這位鎮國長公主可不像是什麼草包,不好惹啊。
南榮瑾擡手拍了拍,他臉上掛着顯而易見的笑容,“不錯,這句話朕喜歡,這纔是鎮國長公主該有的樣子。”
謝初婉向南榮瑾微微頷首,姿態矜持優雅,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帶着說不上的貴氣。
南榮凌看了眼沈玄卿,見他沒什麼反應,鬆了一口氣的同時愈發滿意。
婉婉挑選夫婿的眼光倒是真不錯。
“諸位還有疑問嗎?”謝初婉開口,溫和的語調顯得和藹可親。
衆朝臣沒有作聲。
“那接下來……”謝初婉擡起手,指了指剛纔開口的幾個臣子,語調溫和,“幾位當衆質疑本宮身份,對本宮冊封鎮國長公主很有異議?”
乍然溫和起來的謝初婉比起冷漠的樣子更叫人心裏發怵。
“臣,臣……”
“還是說,幾位覺得皇兄與父王分辨不清真假?”謝初婉輕笑起來,輕笑的聲音含帶着徹骨森冷,“質疑帝王,質疑攝政王,還質疑本宮,該當何罪?”
“長公主恕罪!”幾個臣子急急忙忙開口求饒道。
其餘沒被牽扯到的朝臣默不作聲,生怕就被這位鎮國長公主盯上了。
“嗯?”謝初婉掃了一眼,“沒有人回答本宮的問題嗎?”
“依照南啓律令,蔑視皇族,以下犯上,誅。”清冽冷漠的聲音響起來。
不少人擡頭看過去,就看到站在攝政王身邊的男人穿着玄色衣袍,冷冽尊貴,還有一張絕色的臉。
對上那雙深暗冷冽的目光,那些朝臣不由一懼。
沈玄卿擡頭看着謝初婉,再度開口說,“念在今日是長公主殿下冊封大典,大喜日子不宜見血,可從輕處罰,流放邊境。”
南榮瑾看了一眼沈玄卿,眼裏的驚訝一閃而逝。
這廝,還真看過南啓的律令?
那又臭又長的東西,也真是爲難他能看下去。
“沒有聽到嗎?”謝初婉掃了一眼侍衛,“愣着做甚?”
侍衛一抖,低下頭但表示尊敬,可就是沒有人敢妄自行動。
“很好。”南榮瑾開口,而後擺了擺手,“就以妹夫所言,流放邊境吧。”
侍衛擡手一禮,而後就去扣押那幾個臣子。
“皇上恕罪!攝政王恕罪!長公主殿下恕罪!”
“皇上恕罪啊!!”
“求皇上饒命!”
此起彼伏的求饒聲越來越遠,直至消失不見。
“身爲鎮國長公主,沒有親衛說不過去。”南榮瑾看着謝初婉,“你自己選還是朕給你選幾個?”
親衛,那是無上榮寵啊!
整個南啓,也就只有攝政王有親衛,如今,鎮國長公主是第二個能有親衛的人。
謝初婉並未回答的南榮瑾的問題,反問開口,“多少人?”
謝初婉想了想,開口說,“三百。”
南榮凌深深的看着自家女兒。
他的親衛也才兩百,婉婉不愧是婉婉,真有他的風範!
衆臣瞪大眼睛看着謝初婉,而後起到南榮瑾千萬不要答應。
“行。”南榮瑾開口,“你可以從禁軍裏挑選十人,剩餘的自己想辦法。”
謝初婉擡手謝禮。
衆臣心裏複雜的不行,可沒有一個人敢擅自開口。
這一場殺雞儆猴,可算是讓這些朝臣看清楚了,這位鎮國長公主是個狠角色,惹不起!
從族祠離開,接下來就是一長串祭天儀式,儀式結束,就是接受朝拜,還要遊行。
等最後的儀式結束,便是宮宴。
直至宮宴結束,謝初婉依舊變現得那麼矜貴優雅,臉上的笑容敲到好處,言談舉止端莊大氣,就算是想要雞蛋裏挑骨頭的人,也挑不出一丁點錯處。
原本還有朝臣想着,這位鎮國長公主回來三天,規矩禮數肯定什麼都不懂,遲早會露出馬腳,到時候他們就能名正言順參一本。
但是時候,他們精心培養多年的嫡女的禮數都不一定比謝初婉做的規範。
這又在無形中讓那些朝臣氣絕。
但也有很多朝臣對謝初婉改觀了。
畢竟大多人還是擔心會找回來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山野村姑,那真的太丟人了。
而談吐不俗舉止端莊優雅的謝初婉讓他們安心許多,也改觀了很多。
這纔是皇室公主該有的樣子。
回到攝政王府,謝初婉走到屋子裏就把摘下來的發冠遞給也千,而後揉着額頭提着裙子倒在軟榻上。
“辛苦婉婉了。”沈玄卿走上去,彎腰給她輕輕揉着太陽穴。
謝初婉哼哼兩聲,疲倦的臉上帶着小驕傲,“怎麼樣,沒給你丟人吧!”
以前學規矩是爲了不給沈玄卿丟人,如今卻覺得,這還是不讓自己丟臉,也不讓自己所在乎的人丟臉。
“很棒。”沈玄卿毫不吝嗇讚美,“婉婉真厲害,悟性和天賦很好,不過是三天,就連那嬤嬤也對你讚不絕口。”
謝初婉得意的笑了起來。
看着孩子氣的小姑娘,沈玄卿目光柔和寵溺。
沈玄卿伸手將謝初婉給抱起來,“起來寬衣洗漱就寢。”
謝初婉應了一聲。
等夫婦兩收拾好後就熄燈就寢。
次日。
沈玄卿起得早,見謝初婉還在睡夢中,他輕手輕腳洗漱好後就出去散步,順便在認認路。
攝政王府是真的很大,之前陪着謝初婉學規矩禮數,也沒時間。
如今有時間,自然是要認認路。
練武場。
沈玄卿路過的時候就看到南榮凌在和親衛打鬥。
他駐足看了一會兒。
南榮凌看着落敗抱拳的親衛,擺了擺手,而後目光落在沈玄卿身上。
一身青色長袍的男人與肅穆黑色調的王府有些格格不入。
“來。”南榮凌招了招手。
一旁的親衛看着身姿偏清瘦面色也有些病態白的沈玄卿,不由有幾分擔憂。
駙馬這樣,一看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吧!
王爺一巴掌下去,可能會把駙馬送去找他父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