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的聲音響起後,場面一片安靜。
衆人都張大了嘴巴,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都到這種時候了,周毅居然還敢挑釁?
這不是找死嗎?
就連一直沒有說話的烈馬長老都皺了皺眉頭,沉聲道:“小子,不要以爲有柳牧護着你,你就可以爲所欲爲,武閣不容侮辱!”
周毅冷冷的道:“不是我,而是騰蛇長老爲所欲爲,不把武閣的規矩放在眼裏!”
騰蛇長老被這一番話氣的火冒三丈,緊緊握着手中的龍頭柺杖道:“我破壞規矩,真是胡說八道,你最好給我一個讓我滿意的解釋,要不然今天誰都保不住你!”
周毅的聲音響起:“誰都保不住我,那這個呢。”
衆人循聲看去,只見周毅拿出了一塊漆黑的牌子,上面刻畫着三個標記。
正是武閣的聖火令牌。
見狀,無論是騰蛇還是烈馬臉色皆是大變,前者忍不住的道:
“你…你怎麼會有聖火令牌…”
柳牧冷聲道:“我給的。”
“上次爲了報答周神醫的救命之恩,我將這塊聖火令牌贈予他一年的使用時間。”
“這塊聖火令牌的等級是羽級令,可命令武閣紫衣級別以下的弟子,上次康鍾離之所以被逐出武閣,就是因爲無視聖火令牌,對周毅出手,這事兩位長老應該知道纔是。”
騰蛇長老頓時恍然大悟,他回想起來了,當時還是他爲康鍾離說情,才讓其加入到武閣的編外人員裏面,也纔有了今天這事,現在想想,神祕綠紙被搶,還是他當初做的孽啊。
“既然這些編外人員都被你正式任命爲武閣的正式弟子,那麼他們敢對擁有聖火令牌的周毅出手,死也是死有餘辜。”
柳牧目光看向騰蛇長老:“甚至真正追究起來,騰蛇長老你也有責任。”
聽完柳牧的話,騰蛇長老的臉色漆黑無比,緊握拳頭,雖然他是武閣總部的長老,但面對擁有羽級令的周毅,也是不敢亂動。
這些編外人員的死也的確死有餘辜,於是騰蛇長老只能咬牙切齒的看了周毅一眼。
“騰蛇長老,給周神醫道個歉吧,這事算結束了。”柳牧的聲音再次響起。
畢竟周毅差點被騰蛇的人刺殺,道歉算是給周毅一個公道。
不過這卻讓騰蛇長老眉頭一挑,冷冷的道:“讓我向他道歉?他配嗎,癡心妄想!”
柳牧皺着眉頭道:“這些都是你的人,他們敢去刺殺周神醫,你難道就沒有責任嗎?”
騰蛇長老不屑一笑:“我有什麼責任?我現在唯一遺憾的就是這些人沒殺死他!”
“真是一羣飯桶。”
柳牧陰沉着臉色道:“騰蛇,你太囂張了,真當我不敢去總部告你一狀嗎。”
騰蛇絲毫不懼的道:“儘管去告,我倒是要看看總部會不會爲了一個外人懲罰我。”
看着騰蛇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柳牧被氣的老臉通紅,因爲前者說的很對。
要是周毅加入了武閣還好,要不然武閣根本不會爲了一個外人,去動自己的長老。
所以柳牧只能一臉慚愧的看向周毅,剛想說話,周毅卻笑了笑道:“柳閣主,不必讓騰蛇長老向我道歉,因爲我對一個即將要死之人的道歉沒有任何的興趣。”
這話一出,所以人臉色再變。
柳牧下意識的問道:“周神醫此話怎講?”
周毅看了一眼騰蛇長老,目光在他右手臂的一傷疤上多停留了一會。
那是一道約莫一寸左右的劍傷,此時傷口微微發黑,這對於普通人都只能算是小傷,對宗師的身體來說,更是可以完全忽略。
但正是這道不起眼的小傷,讓周毅眯了眯眼睛,然後得出了一個結論。
“騰蛇長老中毒了,而且毒素已經順着血液攻入心脈,如果不經過治療,絕對活不過今天。”周毅臉色淡定的道。
他剛來到武閣的時候,幾乎在每個人身上都過了一遍,看似柳牧受的傷最爲嚴重,其實不然,柳牧的傷雖然慘烈,但不致命。
真正有致命傷的是騰蛇長老。
他受的那道劍傷,本身傷口沒什麼,但劍上卻有致命的毒素,此時已經浸入血液。
只不過靠着宗師強健的體魄,毒素暫時還沒爆發而已,不過不爆發則已,一旦毒素爆發,就是宗師也抵抗不住。
柳牧聞言皺了皺眉頭,然後臉色嚴肅的看向騰蛇道:“騰蛇,還不趕快向周神醫道歉,然後讓他幫你解毒。”
雖然他對騰蛇很是生氣,但畢竟都是武閣之人,他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騰蛇送死。
不過騰蛇卻一點也不領情,反而一臉譏笑的道:“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想讓我道歉居然想出個這麼一個點子,真以爲我是三歲小孩容易騙嗎?”
柳牧眉頭越發的緊皺,他可不相信周毅爲了讓騰蛇道歉,故意編造謊言:“騰蛇,周神醫可是大醫,不會看錯的。”
“而且以他的爲人,更不會騙你!”
騰蛇冷冷的道:“柳牧啊柳牧,幾年不見,你真是越活越倒退了。”
“先不說這小子是不是騙我,就算我中毒了,從早上到現在已經過了多久了?”
“爲什麼我現在一點感覺都沒有。”
“再說了,剛剛這小子說不經過治療,我活不過今天,那我倒是想問問,天底下有什麼樣的毒,能在半天的時間毒翻一位宗師!”
這話讓柳牧也是有些發愣,因爲騰蛇說的的確有些道理,宗師不能以常人來看。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已經脫離了人類的範疇,能毒倒他們的毒應該是有的。
但能在半天時間將他們毒死的毒。
不知道有沒有,但他們卻沒有聽說過。
所以柳牧看向周毅,笑了笑道:“周神醫,你要不要再仔細看看,畢竟宗師的體魄很是強大,尋常之毒根本沒用。”
周毅根本沒有去看騰蛇一眼,而是笑了笑,臉上浮現出一抹自信道:
“柳閣主,雖然我的醫術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但對於會不會看走眼,我還是很有信心的,不管診斷多少次,我的結論都不會變。”
說着他似乎是想起來了什麼:“至於天底下有沒有能在半天時間內毒倒宗師的毒。”
“我的答案是有。”
“因爲不說半天,就是在一分鐘的時間內,毒倒宗師的毒都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