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陸點頭道謝。
“明日一早再去,關於那毒瘴,我還有些東西要準備的,你也去準備自己的東西吧。對了,我還有一件事情,要和你說。”
眼見林曉陸轉身動作乾脆利落,阮如煙似是想起了什麼,從背後叫住了他。
林曉陸腳步頓住:“前輩還有什麼事情?”
“當然是,關於你修爲方面的事情,這件事我想說很久了。雖然不知道你修行的什麼功法,可以無視境界瓶頸強行突破。”
阮如煙說到這裏,表情變得嚴肅:“但很明顯,以你現在的肉身情況,很難承載這股修爲,若是以後你繼續這樣子修行,早晚毀掉自己的仙途。”
“多謝前輩,我會注意的。”
林曉陸點頭,沒想到阮如煙會突然和自己說這個,心中有些震動。
對於修爲提升,帶來對於肉身的負荷問題,林曉陸自己心中有數。以他的肉身強度,想要跨大境界提升,十分勉強。
這一次要不是迫不得已,是絕對不會提升到法源境中期的。
“我說的都是爲你好,你別不當回事。”
阮如煙搖了搖頭:“可別因爲一時對於力量的追求,而毀了自己仙途。就這麼跟你說吧,我早年求學時候,曾和一位師傅,學過觀氣的法術。”
“你體內靈力雖然雄渾,但是境界並不穩固,且根基輕微受損。要不是親眼所見,我都懷疑,是有高人,灌頂傳功與你。”
“根基受損!前輩可以仔細和我說說嗎?”
林曉陸心中咯噔,根基受損這種事情,可不是開玩笑的。千里之堤,毀於蟻穴的道理,他是懂得。
“當然可以,這本來就是我要和你說的事!”
阮如煙點頭:“看你的情況,這樣子的提升,應該不會是第一次了吧?新傷之下,還有不少癒合舊傷。”
“前輩可有辦法?”
林曉陸看着對面,神光流轉的眼睛,追問道。
阮如煙的道破,讓她心中對這件事情又信上了幾分。
況且,阮如煙有什麼理由騙他。
每次抽取靈力之後,身體的勉強感,他感受十分明顯,這一次更加。
“沒有辦法,我並不是醫者,一切還要看你自己。”
阮如煙和林曉陸對視兩秒,後者眼中認真的情緒,讓她嘆了一口氣。
這術法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名字,但是明顯和林曉陸的修爲息息相關。
勸人廢道,天打雷劈,這種事情,她可做不來。
想到這兒,阮如煙從儲物戒中,拿出了一塊黃色玉簡,遞給了林曉陸。
“這是我早年所得,一門內息視察術法,品階雖然不高,但夠你用了。”
“多謝前輩。”
林曉陸黃色玉簡,將它貼在額頭,靈光閃現間,上千文字瞬間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
不等林曉陸觀看,文字便消散成了煙霧,被系統吸入。
同一時間,一個新的功法,也出下在了他的個人面板中。
【功法:潤玉決(殘缺)】
在系統輔助之下,林曉陸驚訝的發現,自己根本不用刻意去修煉,就直接達到了功法大成,如臂使指的程度。
凝神看去,每一條經脈都清晰可見,包括裏面流淌的靈力以及奔騰血液。
林曉陸在自己身上粗略掃了一圈,很快發現了胸口經脈處,幾處爲不可查的破損,每當靈力流過,總會被稀釋出去一部分,流到血肉之中。
順着逃跑的靈力追蹤過去,林曉陸發現,那些流入血肉的靈力,並沒有消散,而是聚集到了一起,成爲了一個米粒大小的光點,依附在丹田上方酣睡。
“這是!”
面前林曉陸身上傳來熟悉的氣息,讓阮如煙美眸睜大,是潤玉決的氣息。
阮如煙因爲自己也修煉的關係,對這運功時候周身靈力的變化,再清楚不過了。
距自己把玉簡交給林曉陸,纔不過自己掀個茶蓋兒的時間,他就學會了嗎?還是如此熟練貫通的模樣,看起來比她現所掌握的都不差。
比起林曉陸是第一次接觸潤玉決,阮如煙更願意相信,這小子,早就已經會了這門功法。
可事實擺在眼前,潤玉決作爲上古篇章,其中法門極爲特殊。
如果林曉陸曾經修煉過,她在觀氣的時候,就能感受到一股同源親近之感。
就比如現在,她能很清晰的感覺到,林曉陸身上流轉的氣息,與她來自同一處。
“呼!”
林曉陸平復了一下呼吸,阮如煙給的功法雖說是一個殘篇,只有前序章,但卻非常適合他。
即便是他現在已經停止運行功法,被潤玉決轉換的靈力,依舊在他體內流轉,像一個盡職盡責的保安,時刻監控着他的身體狀況。
一個序章,就有這樣的效果,讓人不難想象,若是完整法覺,該有多大的威力。
“嘖,要是沒事就先走吧,我也要去準備明日所需要用的東西了。”
感受着林曉陸身上,逐漸褪去的熟悉氣息,阮如煙開口說道。
對於林曉陸爲何能瞬間,將功法練到大成的原因,她不想問,也不願問。
雲霄大陸億萬生靈,天眷之人不在少數,她沒見過,不代表就不存在,何必給自己找不痛快。
自己才解開心障,可不能因爲這種事情鑽牛角尖,壞了道心。
“阮前輩,這東西給你。”
見阮如煙下了逐客令,林曉陸從儲物戒中掏出一塊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他本來就不是太乙宗的弟子,這令牌在他身上沒有一點用處,還是物歸原主的好。
畢竟是阮如星的東西,也好讓她有個念想。
“不用了,這東西你拿着吧,以後要有什麼困難,可以隨時用它回到太乙宗找我。”
阮如煙深深看了令牌一眼,停頓了一下,微微搖頭道。
......
林曉陸離開雲霓峯大殿後,就回到了自己臨時居住的竹屋。
人才到門口,就看到了屋內院中,樹下石凳上坐着的熟悉人影。
高大幹瘦,寬袍飄飄,兩篇標誌性的八字鬍,正被他自己把玩着,來人不是丹堂堂主雪紅傘,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