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長相廝守終有時 >第16章 強人所難
    隨着蓋了攝政王王印的詔書一道接一道的頒佈,國上至九十翁嫗,下至□□孩童都知道了這場由前中樞太尉沈博中帶來的逼宮。

    朝堂之中膠着着,朝堂之外也沒一處淨土。有品性惡劣乘此機會爲非作歹的,很快便跟那些不想摻和這些的縣官衙役們攪合在一起。而那些隸屬於沈博中一派的將領帶兵回京的路途也並無順利,總有會阻攔甚至攻擊他們的百姓。

    一夕之間,天下大亂,彷彿又回到了百年之前國未曾建立之前的模樣,可惜這時候卻再沒了那用人不疑又肯放權的賢王以及一心爲萬民的顏丞相。

    住在攝政王府的顏月白,早在戰亂髮生始終沒能等回季風清的晚上,被身着黑衣武藝高強的侍衛護送着出了京城。

    一路上堪比逃難的顏月白躲過了一次次的暗殺與誘捕,而那些護送他的黑衣侍衛,從上千人慢慢減少到如今的幾十人。

    他們是隻屬於季風清的侍衛,是這些年季風清暗中籌備的人馬,只爲了突發狀況之時,護顏月白安穩。

    看着他們每個人都是一臉的疲憊,一身的傷痕,顏月白覺得心頭有些沉重。

    她實在是想不明白,爲什麼會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她不過是打傷了中樞太尉之子的眼睛罷了,怎麼會演變成如今山河破碎,民不聊生的模樣?

    知道他此番想法的侍衛忍不住出言勸慰,

    “姑娘,這非您之過,是那沈博中籌謀了二十多年的事情,也是衆多貪戀權勢之輩不謀而合的事情,只不過如今只是因了你打傷沈不澤牽扯出來的。莫要有壓力,也不必難受,王爺說過,天下之道,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出口勸慰顏月白的侍衛月末二十來歲,皮膚黝黑,臉上有一道貫穿左側眉骨至右脣角的刀疤,看着猙獰極了,可是他卻實這些侍衛中脾氣最溫和,爲人最細緻的一個。

    “季風清會不會有事?他有沒有說在哪裏匯合?”雖然不想承認,可是顏月白真的有被安慰到。

    “只有王爺十日前傳來的信件,讓我們去豐城,那裏有王爺的至交在,王爺說待他脫身會前往豐城與我們匯合。”

    “好,我知道了,謝謝侍衛大哥,侍衛大哥,我想知道,有沒有我父母的消息?”顏月白平穩了思緒,繼續問到。

    “回姑娘,我們派去攏州的人應該是被發現了,我這邊已經一個月未曾收到他的消息了。”刀疤侍衛,抿了抿脣,還是如實告訴了顏月白。

    “這可如何是好?”顏月白攥緊自己的袖口,聲音壓抑的喃喃出聲。。

    “姑娘放心,我已經再次派人前往攏州了,如果可以會帶顏老爺顏夫人來豐城。”

    “多謝侍衛大哥。”說着顏月白便要對刀疤侍衛行禮道謝,

    “姑娘使不得,使不得,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我們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的任務是護您周全,如今也不過是職責所在罷了,當不得姑娘謝。”刀疤侍衛趕忙躲開。

    “嗯?”顏月白見他如此,只好止住,然後不解的看向刀疤侍衛。

    刀疤侍衛有些猶疑,不知道該不該告訴顏月白,最後還是將自己的視線在周圍僅剩的侍衛身上晃了一圈後,咬了咬牙,開口說到,

    “我們都是這盛世之中,無處可去,幾乎活不下去的苦難之人,是王爺於危難之中收留了我們,不光爲爲我們提供衣食,還教了我們生存之道,更是不曾放鬆對我們的訓練,我們從最開始的幾個人,到後來的近千人,我們的任務,自始至終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不論如何必須護您周全,但不到萬不得已我們不能現身,這是王爺對我們唯一的要求。”刀疤侍衛,停頓了一下,讓顏月白去消化這個消息,等了大概一刻鐘的時間,才又緩緩開口。

    此次沈博中的逼宮太突然,我們還來不及趕到宮中解救王爺,便被王爺安排的侍衛阻攔住了,那侍衛帶了王爺的口諭以及私印,那私印是王爺給我們每個人都看過的,專門用來給我們傳達指令的私印。我們得到的口諭便是,不計一切代價,帶您逃離鄴城,平安送達豐城,那裏有人能護住您。“

    “那他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會來?”顏月白聽了刀疤侍衛的話斌沒有放下心,而是急切的問到。

    “王爺只說,他會盡力來豐城……”刀疤侍衛說完便閉口不言。

    聽了他的話,顏月白的心沉到了谷底。

    “姑娘早些休息吧,我們明早便能抵達豐城。”刀疤侍衛對顏月白抱拳行了一禮之後便離開了。

    逃亡的路途雖然危險重重,可是因爲這羣侍衛的護送,顏月白走的並不狼狽,可想而知他們爲此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簡單的洗漱了一番,吃了一些不算硬的點心,顏月白拖着沉重的身體,倒在了牀上。

    這一路雖然並不狼狽,可是疲憊卻總是有的,到現在爲止,顏月白已經好幾天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她脫去爲了方便而穿在身上的男子衣衫,慢慢的爬到牀榻內側,將壓在心頭的沉重趕走,不算安穩的睡了過去。

    天矇矇亮的時候,顏月白有些睏倦的倚靠在馬車的車壁上,思緒翻飛,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從未來過豐城,可是如今越靠近豐城,心底的那份悸動便越發明顯,總覺得冥冥之中,自己應該來過這裏。

    顏月白入豐城的事情除了豐城知縣以及守着豐城的將軍外,便沒人再知曉了。

    於是在刀疤侍衛的帶領下,顏月白去了知縣府邸舉辦的接風洗塵宴,因爲朝堂動盪,這接風宴也簡陋極了,顏月白粗粗看過去不過五六個人圍着一張放着六七個菜的桌子罷了。

    當顏月白和刀疤侍衛被知縣府裏的下人引到桌旁後,守在桌旁的六七個人都愣住了。

    顏月白受不了被衆人這樣一瞬不瞬注視的場面,忍不住出聲詢問到,

    “諸位大人,可是有什麼不妥?”

    “沒,沒有……”

    “對,沒什麼問題……”

    “顏姑娘多慮了……”

    衆人紛紛解釋,正當顏月白要鬆口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道極爲滄桑的聲音,緊接着便是一位饅頭白髮的老者在一人的攙扶下站起了身,

    “敢問姑娘,如何稱呼?”那老者被攙扶起來之後,繼續開口問到,

    “這位老先生,您這般冒昧的問一位姑娘的名諱有些失禮了……”一直跟在顏月白身邊的刀疤侍衛壓下不悅,出聲阻攔到。

    “抱歉啊,姑娘,老夫只是覺得您跟開國的顏丞相太過相似,所以才忍不住出聲詢問的,還請姑娘見諒啊,敢問姑娘芳名是?”老者也覺得自己的言語有些不妥,不過還是堅持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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