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貞觀無太子 >卷一 第039章 暴風雨的前夜
    離開了李承乾的宅子,楊林四人心情那個複雜,當真是沒法形容了。

    你說激動吧,那是真激動,不管怎麼說,這都是一筆好生意,不但能賺錢,還能報復崔家。

    崔家打壓了他們這麼多年,你要說他們一點兒都不怨恨,鬼都不信,之前不敢報復,其原因還不是自身實力不濟。

    真要有那實力,你真當他們這些人都是好相與的?

    還是說,在崔家來到涇陽之前,涇陽就真的沒有別的商人。

    怎麼可能,還不都是被他們打壓下去了。

    所以說,不要看他們在李承乾,在崔家面前唯唯諾諾,他們就真的是慈眉善目的好心人。

    扯淡!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商人,你要說他們各個都是十惡不赦之徒,那誇張了,但你要說大多數都是良善之輩,那更他媽誇張……

    他們之所以心情複雜,是發現自己在一個少年人面前,居然像一個稚童一般,關鍵是,人家還是在他們最擅長的領域將他們擊敗的體無完膚。

    “老楊,去你家坐坐?”

    楊林嘆了口氣,說道:“老王,老李,都來吧。”

    老李全名李勤儉,老王全名王德全。

    李勤儉也跟着嘆了口氣,倒是沒說什麼,只是跟着楊林朝着他家走。

    一路上,最安靜的,其實是王玄策,他自始至終一言未發。

    誰也不知道他心裏究竟在想什麼。

    當晚,三人在楊林家商談了許久。

    既然決定了,那也不囉嗦,肯定得幹,但三人的一致意見都是抱緊李承乾這條大腿。

    不管他背後究竟是誰家,這不重要,只看李承乾敢和崔家硬碰硬,想來背後的實力也不會太差。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李承乾在商業領域帶給他們的震撼。

    經商,什麼時候可以這樣玩了?

    說實話,他們一開始是不看好李承乾的,畢竟崔家真的能壟斷市場。

    但現在看來,他們在李承乾面前像稚童一般,崔家又何嘗不是。

    壟斷?

    那不就是個笑話?

    “千年士族,居然鬥不贏一個少年人。”李勤儉臨走前,搖頭說道。

    從聽到李承乾的計劃後,他們就如同已經看到了崔家的下場一般。

    這點兒眼光他們還是有的。

    當然,李勤儉這話有失偏頗,畢竟崔浩所代表的崔家,不過是涇陽一地罷了。

    但不管怎麼說,他們都已經摺服在了李承乾的經商天賦之下。

    當夜,涇陽李家、王家、楊家,三家齊出!

    涇陽的商業格局,註定要改寫了。

    還別說,當三人分別的時候,多多少少都有些激動。

    被崔家壓制了這麼多年,能親自讓之前高不可攀的崔家喫一次虧,這感覺還真不錯。

    ……

    而在李承乾的書房中,他抱着長樂坐在碳爐前烤着火,一邊哄着小丫頭睡覺。

    這孩子,膽子太小了,之前他在前廳會客,這丫頭雖然懂事的沒有跟來,但一直站在門口等着他。

    等到後面的時候,都快睡着了。

    “家主,要是他們幾人有人給崔家通風報信怎麼辦?”趙巖和劉三幾人這會兒也在書房中,雖然李承乾讓他們自己找地方坐,但卻是沒一個落座的,都是規規矩矩的站在那裏。

    對於這一點,李承乾也沒多言。

    這個年頭,上下尊卑的思想太重了。

    聞言,李承乾笑了,說道:“他們中要是真有人這麼做了的話,那可就好玩了。”

    他沒明說,但後手他還是有的。

    這年頭的商業競爭,真沒什麼新鮮的,比起後世,這都只是小場面罷了。

    聽李承乾這麼說,趙巖幾人也不再多言,他們也就是提醒一句,擔心李承乾輕信於人。

    對這位年歲不大的家主,他們還是很信服的。

    不管是之前釀造的酒,還是今天弄出來的手套,這都讓他們漲了見識。

    就剛剛,楊林幾人走了後,誰不是人手一雙手套?

    他們試過,這玩意兒要是戴在手上,在大冬天至少能幫他們提高最低一成的戰鬥力。

    這東西,好像天生就是給他們這些軍漢準備的!

    不管是挽弓還是騎馬,哪怕是揮舞馬槊都不受任何影響。

    不誇張的說,有了這東西,在戰場上,他們都比別人多一絲的保命本錢。

    “那些工匠怎麼說?”沒再說這個,李承乾問起了工匠的事。

    天都黑了,那些工匠還沒個答覆。

    “他們說要回家和家人商議一下,明天給答覆。”這件事兒是劉三負責的。

    “考慮是應該的。”對於這一點,李承乾沒什麼好說的,畢竟是背井離鄉,在這個年代,可算不得小事,也應該考慮清楚。

    想了想,李承乾又說道:“對了,你們之前說誰祖籍是涇陽的來着?”

    “卑職祖籍涇陽。”說到這個,王進站了出來。

    李承乾問道:“那在涇陽你還有族人麼?信得過的那種。”

    “有的。”王進說道,“卑職一族叔在涇陽縣衙當值。”

    “可信?”李承乾再次確認了一遍。

    王進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道:“卑職以性命擔保。”

    對於他們這種動不動就拿自己命說事的行爲,李承乾是頗爲無語,無奈地說道:“我要你命幹嘛,就問你族叔信不信得過,你直說就是。”

    “信得過!”王進再次點頭。

    李承乾說道:“那就行,明天,你就去找你族叔,讓他幫我們採購一些鐵料,記住,做隱蔽些,告訴你族叔,不管他什麼價格買來,我們都給他加一成利。”

    “不用……”王進話都沒說完,李承乾就一擺手,道,“就按我說的做,別什麼用不用的,你想一下,別人憑什麼幫你做事,就算你們往日關係好,別人幫你做事,又會出多大的力?”

    他這話,完全是帶着後世人的思維在說,在唐朝,還真不是他說的這樣。

    這年頭的人,諾不輕許,但承諾的事兒,還真不會像他說的這樣。

    當然,例外的情況也有。

    “對了,你再私底下尋摸一下,看看有沒有製作兵器的匠人,如果有,不管用什麼辦法,什麼手段,一定要給我弄回來。”

    李承乾說完,琢磨了一下,涇陽之地的確沒什麼遺漏的了。

    見李承乾交代完了,一旁的巢正說道:“公子,今天該換藥了。”

    他不說,大家都快忘了,李承乾腰腹還有傷。

    李承乾笑了笑,道:“不急,待會兒長樂睡着了再換。”

    說着,李承乾又問道,“他們都安頓好了?”

    巢正點了點頭,他知道李承乾說的他們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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