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有點兒身份地位的,都收到了這個消息。
這讓衆人驚訝不已的同時,又是格外的羨慕。
而朝堂上準備再派使節前去恭賀大明王廷此番大勝的消息,也在他們中間傳開了。
和以往不同,這一次恭賀的使節團,那是相當隆重的。
換句話說,這是一個肥差。
無數人將目光盯向了這個肥差。
要知道,李承乾雖然不在長安,但是接二連三的捷報,已經使得他將東宮那個位子坐得穩穩的。
畢竟他現在已經打下了一塊足夠大的地盤。
雖然現在那塊地盤還叫做大明王廷,但只要李承乾登基,那大明王廷不就是大唐的了?
這個賬,滿朝文武會算,李二也會算。
所以,現在出使大明王廷,那就真的是一個肥差。
……
在長安城裏大家爲了這個肥差而明爭暗鬥的時候,日月山卻是漸漸恢復了平靜。
當然,這也只是表面上的平靜。
暗裏也是波濤起伏。
在李承乾向草原上宣佈了慕容順已逃,大明王廷接掌赤水源五天後,李承乾便帶着大軍將數萬俘虜集中到了山外的營寨之中。
這些傢伙,其實也不好處理。
主要還是他們人數太多了,不處理好,那就是一個隱患。
“爾等既已降,本王念在昔日裏各爲其主,也便不再追究。”李承乾說道。
聽完李承乾的話,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只要還活着,總還有希望不是?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李承乾卻是話音一轉道,“於大明王廷而言,爾等終究是有罪的,本王給你們兩條路選擇。
一、服勞役,五年爲限,五年勞役過後,爾等便是我大明王廷的子民,享受大明王廷子民的一應權利和義務。
二、服兵役,三年爲限,三年兵役過後,爾等也是我大明王廷的子民,可享受大明王廷子民的一應權利和義務。
在這期間,功勞減半。
可有不服?”
“殿下,那我等親眷怎麼辦?”有人問道。
“本王自會安置爾等親眷,這一點,爾等無需擔憂。”李承乾說道。
他也沒有更好的處置辦法,這數萬的俘虜太多了。
就算要殺,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殺完的,再說了,大明王廷需要他們!
衆人又問了一些問題後,這些俘虜才思考起了未來應該做什麼。
慕容順跑了,但他們還要活下去。
這不能算背叛,真要說背叛,那也是慕容順背叛了他們。
和他爹慕容伏允一樣,大戰不順便逃了。
這樣的事情,他們已經經歷了兩次了,說句習慣了,可能有些諷刺。
最終,絕大多數人都選擇了五年的勞役,他們不想再打仗了,或者說,他們害怕打那種打到一半的時候,自己被人拋棄的仗了。
對於他們的選擇,李承乾沒有任何意見。
勞役也好,兵役也罷,都是如今日月山緊缺的。
勞役,自然是跟着伊原錫走,佔了將近兩萬,兵役則是被契苾何力帶走了,也有將近一萬三。
在安排完這些俘虜後,契苾何力再次領着他的徵西軍殺了出去,不過,這一次他的徵西軍人數達到了七千之數。
其實,他整個徵西軍在這一次大戰過後,整編了俘虜,已經過萬人了,但他並沒有將所有剛剛加入他們徵西軍的那些人都帶上。
防備一二還是有必要的。
而這一次,李承乾要強勢清理草原,要麼臣服,要麼死。
鬥爭從來都是如此。
也從沒有溫和過。
而在契苾何力大軍出征之前,李承乾便回到了日月山。
他要重新規劃整個赤水源。
如今,赤水源上,真正意義上的城池就只有兩座,一座是日月山,另一座便是赤水城。
可要統治整個赤水源,這就顯然不夠了。
“劉三,將房遺愛他們叫來,再把伊原錫叫來。”回到日月山,李承乾直接吩咐了起來。
不多時,這些人都聚集到了李承乾的帳房之中。
“諸位,如今整個赤水源雖說還沒被我們完全拿下,但幾乎沒什麼意外了。”李承乾直接說道,“接下來,我們要做的便是治理,常言道,打江山容易坐江山難,我們現在也遇到了這樣的難題,諸位有什麼意見沒?”
說到這個,衆人都是搖了搖頭。
開啥玩笑,這活大家都沒經驗好吧。
天知道該怎麼做啊?
“那個,劉三,把蕭瑀請來。”李承乾發現跟這些人講這些,確實有些過於苛刻了。
他們這些人,什麼時候接觸過這麼高級的事?
以前大家就想着有一塊自己能做主的地盤,自由自在的活着便好了,但現在,隨着大明王廷的勢力範圍越來越大,衆人也是有些不會了。
沒一會兒,蕭瑀進來了,先是跟李承乾施禮這才落座。
“宋國公,你也知道我大明王廷現在遇到了瓶頸,雖然說地盤是打下來了,接下來該怎麼辦呢?”李承乾很是謙遜的請教道。
聽李承乾這麼問,蕭瑀當即說道:“如今的當務之急,便是吏治,如何治理好草原上數十萬的牧民……”
蕭瑀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大堆,很顯然,這段時間他沒少琢磨這個問題。
可他說的那些,李承乾其實都懂,誰還不知道吏治啊。
可問題是具體要怎麼去吏治?
這個問題就把蕭瑀問到了,沒辦法,他也沒有在草原上治理百姓的經驗。
關鍵是草原上都是遊牧民族,大家走到哪兒算哪兒,這和大唐的吏治完全是兩種不同的模式。
“殿下,要不咱們建城吧。”蕭鉞說道。
伊原錫搖了搖頭說道:“建城雖好,但草原上的牧民本就是逐水草而居,你就算建城也沒多少人進城去住。”
這是最現實的問題。
草原上的牧民,向來就是逐水草而居,這是他們的習慣也是他們的風俗,想要在一時半會兒改變掉他們的這種習慣和風俗,那不亞於再在草原上掀起一番血雨腥風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