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都只不過是走個流程,畢竟一早大家就都商量好了。
剛剛那些,也不過是試探一二罷了。
有了先前的試探,衆人也就對大明王廷有了個初步的認識。
畢竟,在場的,除了極個別人,大家對大明王廷都是一知半解。
不過和親這種大事,也定然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談妥的。
且得談些日子。
這也是正常的,不過是走流程而已。
不管是太子大婚還是兩國和親,都有着極爲繁瑣的禮節流程。
這是無可避免的。
這些跟長樂關係不大,真到了談論這些細節的時候,自然有長孫衝出馬。
長樂此行最大的作用就是展現出大明王廷的重視,僅此而已。
當然,長樂之前說的話,倒是讓衆人愣了一下,這可不像一個孩子該說的話,關鍵是這話,他們還真找不到反駁的理由。
因爲不瞭解,不好做評判。
到了下午,長樂便和衆人出了皇宮。
作爲大明王廷的長公主,她是不能留在皇宮內的。
鴻臚寺有專門安排住處,只不過出了皇宮後,長樂還是可以回宮,只是再次回宮,她又變成了大唐的公主。
這個操作,嗯,也就程咬金沒在這兒,他要是在這兒,這操作他熟啊!
當初的李承乾就是這麼幹的……
不過今日,長樂並沒有轉身回皇宮,因爲宮外有武家的人候着,專門給她送了個帖子。
很顯然,李淵已經將消息傳給了武家。
“殿下,這應國公和太上皇究竟要做甚?”長孫衝也有些迷糊。
長樂搖了搖頭,這事兒她哪裏知道?
肯定是有所圖謀,只是具體怎麼個圖謀法,她卻是看不明白。
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一個孩子罷了。
而就在這時,長孫無忌等人也出來了,一看到長樂等人,長孫無忌先是行禮道:“見過長公主殿下。”
看着這一幕,長樂施禮笑道:“長樂見過舅舅。”
這話的意思便是告訴長孫無忌,這會兒,我是大唐的公主。
長孫無忌多精明的一個人啊,一聽這話就懂了,當即便和長樂寒暄了兩句,說完,一瞪長孫衝,怒喝道:“你這個逆子,還不趕緊滾過來!
剛剛在朝堂上,你是外臣,這會兒你又是甚?”
長孫衝那個無奈啊,自己這老爹是真糊塗還是假糊塗?可這會兒也沒辦法,只好硬着頭皮走到了長孫無忌的身邊,躬身施禮。
長孫無忌見狀,則是朝長樂說道:“讓殿下見笑了,老夫今日先收拾收拾這個逆子……”
“舅舅請便。”長樂說完,又看了看長孫衝,笑道,“表哥勿要惹舅舅生氣,但有不懂的,不妨多向舅舅請教一二。”
長孫衝也是個人精,長樂話一說完,便會了意,可一看長孫無忌那能吃了人的眼神兒,他就頭疼,不會真捱揍吧?
真要回家捱了揍,那可就丟人了。
怎麼說,他現在也是禮部侍郎。
很快,兩人離去,一衆文武大臣也是看了個熱鬧。
回到家,長孫衝心裏也有些忐忑,不管他現在是什麼職位,但和自己老爹比,還是不夠看。
府上的那些僕役也不知道是啥情況,按理說小郎君回來,該是喜事啊。
不過長孫無忌這表現,讓他們不敢造次。
來到書房,長孫衝苦着一張臉說道:“阿耶,在朝堂上……”
“行了行了。”他話都沒說完,長孫無忌一擺手,道,“你啥心思爲父都懂,你跟爲父好好說說,現在的大明王廷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一聽長孫無忌這麼說,長孫衝長舒了一口氣,好傢伙,嚇死我了都。
可面對長孫無忌的問題,長孫衝挑了一些明面上大家都知道的,說了些。
“就這些?”長孫無忌疑惑道。
長孫衝點了點頭:“能說的就這些。”
長孫無忌聞言笑了,好一個能說的就這些:“不錯,你的確成長了不少,爲父也不問你大明王廷的情況了,你給爲父說說,在大明王廷你能走到哪一步?”
“這個不好說。”長孫衝說道,“具體還是要看殿下想走到哪一步。”
長孫無忌沒急着插話,開始沉思起來。
在朝堂上,他其實就是故意的。
長孫衝要想在大明王廷走得更遠,那就必然要有一個鮮明的立場,其他人不會幫他給長孫衝這個機會,所以他也就只能自己硬着頭皮上了。
效果還是不錯的,待他們回到大明王廷的時候,長孫衝在大殿上的表現必然會傳到李承乾的耳朵裏,這立場不就有了。
至於說他在朝堂上丟臉,被罰俸,這都不算事兒。
玩弄政治的人,有幾個在意臉面的?
目的,比什麼都重要!
“於你而言,這的確是一個機會。”長孫無忌說道,“大明王廷的未來,其實是不可估量的,你只要在這個過程中做到不掉隊,緊緊跟上,我長孫家無疑就多了一條路。”
長孫衝有些好奇,道:“阿耶也很看好大明王廷?”
“呵呵,你呀,把大明王廷看得太簡單了。”長孫無忌道,“你以爲朝堂上爲什麼對大明王廷的事兒,向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不是因爲殿下?”長孫衝疑惑道。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道:“如果是陛下,那自然沒有問題。可這滿朝文武都如此,你難道就沒看出點兒什麼?
別看崔家那些人蹦的兇,但他們其實並沒有真正的發過力,除了在榷場一事上,他們折騰了一下以外,你看看其他的時候,他們可有做什麼?
不誇張的說,全大唐的糧食,他們這些大家族手裏至少佔了兩成,他們要是真想做,你放心,沒有一粒糧食能流出大唐。
而事實呢?現如今每日都有源源不斷的糧食在進入大唐,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
長孫衝還是不懂,說道:“阿耶的意思是那些士家大族其實也在支持大明王廷?可沒道理啊,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
“這就是他們精明的地方。”長孫無忌道,“可以說,滿朝的文武估計除了極個別人外,都是這樣一個想法。”
“爲什麼?”長孫衝道,“沒道理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