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他想做什麼,當他把手伸到自己孫子的地盤時,那絕對是沒安好心。
皇家啊,父子之間都沒啥親情可言,更遑論爺孫。
說句不孝的話,你要是能幫他奪回皇位,你當他爺爺都行!
李承乾暫且不知道這些,這會兒,大家還在飲宴呢。
飲宴到了高潮之時,便是武將斗酒。
沒辦法,武將就這德行,喝了兩杯稱兄道弟很正常,但一句話不對付,那也得分出個高下來。
再加上大唐最近禁絕了糧食,那火藥味一瞬間就上來了。
“奶奶個腿兒,本將万俟璞,誰敢與之一戰!”李承乾那些後世的口頭禪,不知不覺間就在大明王廷流傳開來。
模仿領袖,是任何朝代都避免不了的。
“本將來於萬將軍一較高下。”當即有人站了出來。
本來這邊的動靜就引得衆人觀看,一聽這話,房遺愛等人笑了個人仰馬翻。
“這是文盲,絕對是文盲!”房遺愛嚷嚷道,“他複姓万俟,單名一個璞字。”
一瞬間,在場的人再次哈哈大笑。
不過那將軍也不尷尬,他沒和万俟璞接觸過,鬼知道啥複姓不復姓的,當下也是笑道:“見笑了,見笑了,万俟將軍,可要一較高下?”
“來人!上酒!”万俟璞纔不管那些,在長安的時候,這種事兒已經發生過不止一次了,當下也不在意,就喊了一聲。
李孝恭見狀,笑道:“殿下這麾下,當真是豪邁,老夫當日在長安也見識過,確實是一猛將!”
猛將這個稱呼,用得是急切妥帖。
万俟璞的確是猛字稱雄。
“讓王叔見笑了。”李承乾笑道,“去,叮囑一聲万俟將軍,酒喝多了,傷身。”說完,李承乾還對春花使了個眼色。
春花跟了李承乾這麼久了,自然知道李承乾的意思,當下便親自去安排了。
而僕役將幾十罈子酒送上來的時候,那大唐的將軍都愣住了。
啥意思,一罈一罈來?
這一罈子少說也得一斤起步,這麼烈的酒,一口一罈?
万俟璞見狀,當即拿過一罈,道:“本將先乾爲敬!”
好傢伙,高度的白酒一罈一罈的幹,這他媽誰着得住!
不過事已至此,牛皮都吹出去了,着不住那也得上啊,那大唐的將軍當下也是拿過一罈,万俟璞便已經咕嚕咕嚕地灌了下去。
片刻工夫,酒罈空了,万俟璞將酒罈倒過來,向衆人表示自己喝完了。
“好酒量!”李孝恭也忍不住讚揚道。
長安的酒,他也能這樣喝,但這種高度白酒,他就不願意這麼喝了。
那大唐將軍見狀無奈,也只得有樣學樣。
雖然沒有万俟璞喝的那麼豪邁,但總歸是喝完了。
不過從那氣場來看,這一局,万俟璞贏了。
其實這也沒啥好比的,大唐人還喝不慣這種高度酒,但万俟璞他們昔日可是靠着這玩意兒禦寒的,正是因爲這玩意兒的無限供應,才讓他們熬過了無數個嚴寒的夜晚。
這樣一來,酒量也就練起來了。
輸了就是輸了,這沒什麼丟人的,輸了還要硬撐,輸不起才最丟人。
“房老二,咱們都是讀書人,要不咱們也來一場?”武將那邊還在繼續,文臣這邊卻是有了想法。
房遺愛瞅了他一眼,道:“斗酒?你不行,不是咱看不起你,就這高度酒,在場的曾經幾乎都將其當水喝一樣,你確定要跟我比這個?
真要比那也行,咱就學万俟將軍他們,一人一罈,只要最後誰站着,就算誰贏!”
李承乾其實是不允許他們喝酒的,不過這些王八蛋有幾個將這話聽到耳朵裏去了的?偷偷摸摸的沒少喝,所以酒量嘛,那也是相當不錯的。
那大唐官員一聽這話,腦門兒都疼,誰和你比這個?
“既然是讀書人,自然不能這般,有辱斯文。”
“得了吧。”房遺愛不耐煩地說道,“老子現在是武將!要不比比拳腳工夫?誰他媽有空跟你吟詩作對啊?吟詩作對能打下這一片疆土?還是能讓敵人聞風而逃?
閒的!”
“你……有辱斯文。”那官員被房遺愛氣了個夠嗆,半晌不知道該說啥。
主桌之上,李承乾看着這一幕,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治下無方,見笑了。”
“這跟殿下無關。”李孝恭笑道,“房家老二在長安就這德行,沒想到到了大明王廷,倒是一點兒沒有變。”
房遺愛是什麼人,大家其實都知道,是真沒人當回事兒。
這傢伙是真性情,越是這般,越顯得真實。
李承乾其實也不在意,規矩?
呵呵,他想告訴大家的便是規矩,只不過是屬於他李承乾的規矩。
在這大明王廷,他就是規矩。
房遺愛也不惱,有辱斯文他也不是第一次了,正好瞅見魏叔玉在那邊和學堂的幾位學正一起,當下來了鬼主意,喊道:“叔玉過來,你房家哥哥被人欺負了,趕緊過來救場。”
魏叔玉其實也看着這邊,按理說,以他的身份,是有資格坐這一桌的,不過他年紀小,也就坐在了那邊。
雖然一開始來到大明王廷他還有些不適應,但時間長了,小傢伙就高興多了。
無他,這裏是真的很吸引人。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有很多新奇的東西,外加相對的自由。
只要當天的學業結束之後,就可以盡情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兒,那是真的自由,不過這自由也是相對的。
魏徵把自己孩子送了過來,李承乾也不可能將其培養成一個頑劣子弟,那樣就太對不起魏徵的一片苦心了。
“房二哥喚我何事?”魏叔玉走過來問道。
一見到這小傢伙,衆人忍着笑,房遺愛那個缺德帶冒煙兒的又準備整人了。
無他,整個大明國學,學業最好的,便是這魏叔玉。
他和張小花、長樂三人並稱國學三霸!
那兩個小傢伙學業雖然也可以,當得上學霸一說,但她兩個淘啊!沒有魏叔玉踏實。
不過這也不全是學堂的功勞,畢竟人家魏徵的家學可是擺在那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