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君能給她作證。”

    衆人:天吶,翠微仙尊,您究竟在說什麼???!!!您爲什麼要維護一個下賤的半妖?!!

    月彎彎看着翠微的冰山冷漠臉,內心也有些小小疑惑,他倒是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

    她印象中的翠微,溫和沉靜,對待師長恭敬有禮,對待同門溫和寬厚,就算是對待路邊賣菜的大媽,也是一副謙謙有禮的模樣。

    他以宗門師命爲己任,就算有什麼不能贊同的,也是極盡耐心地解答。

    而不是像現在這般,淡淡兩句話下了結論,甚至懶得解釋。

    從前她就聽說過,修仙之人境界越高,越是淡漠無情。當年他可以那樣斷情絕義,如今已位列仙尊,想來更是斷情棄愛了。

    想到這裏,月彎彎的恨意又洶涌起來,她只不過是他飛昇路上的踏腳石。

    這時,雲皎皎再也忍不住了,跳出來大聲道:“師姐,你別老拽着我,這次,我一定要說,月牙是冤枉的。明明是他們搶月牙的妖丹,九曲洞的妖獸也是蘇芙和趙梁放出來,想要嫁禍給月牙的。他們自己獵不到妖丹,就打別人的注意,他們不但想要赤眼妖獸的妖丹,還要月牙的妖丹。要不是月牙本事強,就死在九曲洞裏了。”

    “雲皎皎,你別胡說,我看你是被那半妖迷了心智。”蘇芙尖叫着,怒瞪雲皎皎。若是平時,雲皎皎一定會害怕,但這一次,她直視蘇芙,毫無懼色。

    “我說的都是事實,在場的諸位弟子都可以作證。我雲皎皎若是有一句有假,叫我天打雷劈,仙門路斷。”

    這可是相當嚴重的誓言了。

    她的一席話讓其他弟子們有所動容,有人小聲道,“妖丹確實是月牙自己獵取到的。”

    “是的,我們是跟着趙梁師兄進的九曲洞,月牙是後來才進來的。”

    趙梁惡狠狠瞪着平日裏的跟屁蟲馬屁精們,“你們,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幫着那個賤人說話,當心我,當心我告訴宗主,治你們的死罪。”

    一直沉默的竹清冷冷道:“趙梁師兄,是不是你們先進的九曲洞,大家都不是瞎子。”

    上官琨一臉嚴肅,質問道:“爲何方纔我問你們,你們都閉口不說。”

    “趙梁師兄威脅我們,我們不敢。”

    “是的,蘇芙還說,我們要說出去,叫我們不能在仙宗待下去。”

    。。。。。。

    上官琨都快被氣死了。

    這臉打的啪啪啪。

    趙梁還是死鴨子嘴硬,叫囂道:“是我先進的又如何,我只是想進去看看那傳說中的赤眼妖獸,我可沒有鬆開它的封印,是那個小賤人自己把妖獸惹惱了,放了出來,都是她的錯。”

    竹清冷冷道:“沒錯,你自己沒本事卻去招惹妖獸,遇到危險了就拿雲師妹做擋箭牌。若不是月牙及時救下雲師妹,這會只怕已經死了。”

    雲皎皎想到這裏,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她平日裏畏懼趙梁的權勢,沒少受她欺辱。

    “師叔,當時在九曲洞,趙梁師兄去招惹妖獸被襲擊,他竟然抓我去擋。當時我就要命喪妖獸之口,是月牙出現把我救了下來。而後,他們逃出九曲洞,居然用巨石封死洞口,要把我和月牙關在裏面讓妖獸吞噬。若說起殘害同門,誰也沒有趙梁和蘇芙。”

    李清溪氣得臉色發青,雙脣顫抖,自己的好女兒,居然這般惡毒。其他宗門人聽了,也是一臉憤慨。

    “爹,我沒有,你別聽他胡說。”蘇芙急忙解釋,李清溪一把推開女兒,氣得打顫。

    蘇萍臉色慘白,她有心護着蘇芙,這會卻不敢站出來了。

    那尖臉師姐平日裏沒少受蘇芙的氣,站出來添油加醋道:“師叔,我也可以作證。當時趙梁威脅大家,封印洞口,卻不是怕妖獸出來傷人。而是爲了裏面兩敗俱傷,好進去撿妖丹。趙梁師兄當着是打得一手好算盤。我們人微言輕,不敢違逆他。”

    “是啊,他還威脅我們,此事要是說出去,就讓我們在萬劍宗消失。”

    上官琨再也聽不下去了,厲聲道:

    “趙梁和蘇芙,交由執法堂處置。”

    “不,我不去執法堂,爹,娘,你們快救救芙兒。芙兒不想去。。。。。。”

    趙梁從擔架上跳下來,“你們誰敢動我,我是無雙國世子,宗主都對我父王客客氣氣的,你們誰敢動我試試。”

    翠微全程冷漠臉。

    “本君本欲爲仙宗培養一個弟子,將來能但大任。不曾想,惹得宗門紛爭。也罷,這件事情就作罷了。”

    衆人:。。。。。。

    月彎彎震驚地張大嘴巴,她好不容易爭取到的機會,怎麼能就此放棄。

    不!

    她一定要上翠微峯!

    月彎彎心一狠,擠出兩行熱淚,衝到翠微腳下,“仙尊,請您救救我,我再也不想回去雜院了,我會被打死的。”她說着,捋起衣袖和褲腿,新新舊舊的傷痕斑斑駁駁地交織在一起,觸目驚心。

    蘇萍臉色大變,她掌管外院,表面功夫做得很好,從來沒有人敢異議。沒想到這個小賤人居然敢在翠微仙尊面前告狀,這就是打她的臉啊。

    雖然並不能把她怎麼樣,但對自己的名聲總歸是有損的。

    上官琨對於外門那些腌臢之事是有所耳聞的,但是,他們是內門峯主,誰又會去關心外門那些不值一提的下人的死活呢。

    翠微仙尊不問俗世,更不可能管。

    可是——

    “她犯了什麼錯?”翠微忽然問道。

    這下上官琨好蘇萍都愣住了,尤其是蘇萍,一時間啞口無言。

    翠微仙尊開口了,他居然爲了一個下賤的半妖,開始過問雜院的事情?!

    衆人也都驚呆了。

    月彎彎心中冷笑。對於翠微,她多少還是有些瞭解,從前他就總是一副心懷蒼生的樣子,最是厭惡欺凌弱小之輩。如今她都在這麼多人面前求助,他必然是不會袖手旁觀的。

    “外院事務繁多,這,這我也不是很清楚,回頭我去問問蘇大娘。”蘇萍訕訕,這是甩鍋蘇大媽了。

    翠微也並無追問之意,他轉過頭來,看着月彎彎,緩緩道:“明日來翠微峯,這隻靈寶兔就交由你撫養。”

    “月牙,你真是太厲害了!太好了,你終於能離開雜院了,我真替你高興!”阿霞激動地拉着月彎彎的手,開心地直抹眼淚。

    “換個地方鏟屎倒尿罷了。”

    她堂堂魔宮霸主,怎麼就跟屎尿過不去了!

    不過,總算是上了翠微峯,以後的事情那就好辦了。

    “我給你的蘿蔔管用吧?”

    “你什麼毛病?這麼喜歡偷看姑娘洗澡?!”

    月彎彎在湖裏洗澡的時候,神出鬼沒的黑衣男又出現在湖邊大樹上,盯着水裏撲騰的少女,眼睛亮閃閃的。

    黑衣男有些傷心道:“你真去了翠微峯了,我還有點捨不得呢。要不你別去翠微峯了,跟我走。我告訴你,我的地盤比整個太微宗都大,你也不用倒夜壺鏟屎,想幹嘛就幹嘛。還有,你要是空虛寂寞冷,想找個男人,可以考慮一下我,我很好追的。”

    月彎彎斜睨他一眼,“你,不可能!”

    “爲什麼?我哪點比翠微峯上那塊冰山差?”

    月彎彎打量着他,今日似乎稍微裝扮了下,看上去整個人金光閃閃的。

    “我的心裏只有翠微仙尊。”

    “好吧。”黑衣男有些懊惱,居然有人拒絕他的示好。

    “不過我可提醒你,整個仙門對翠微君虎視眈眈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至於你嘛,雖然身材火辣長得也不錯,但仙門歷來不喜歡你這種妖豔型的,何況你還是個半妖。依我看,毫無勝算!”

    “半妖怎麼了?”

    黑衣男輕蔑的哼了一聲,道:“這些所謂的仙門最是厭惡妖魔,恨不得誅殺殆盡。我可提醒你,一百年前,死在翠微君手上的妖魔不計其數,整個巫魔國都滅國了。”

    “翠微君是在伸張正義。”

    黑衣男冷哼一聲,譏誚道:“那就祝你好運了!若一個半妖能拿下仙門第一人,那也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他的眼裏閃爍着一種快意又冰冷的光芒。

    是啊,如果仙門最高貴的傳奇栽倒在一個下賤的半妖手裏,該是多麼有趣!

    “太微宗宗主的女兒清湄,素有仙門第一美人之稱,對翠微情根深種,那將是你最大的勁敵。”

    “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會幫你的,在談情說愛這方面,我可是經驗豐富。”黑衣男挑眉一笑,自信道。

    月彎彎心裏冷哼,追求翠微,這輩子是絕對不可能了。她只需要扮演好一個合格的花癡不露出馬腳就行了。

    至於如何扮演一個瘋狂的仙尊花癡粉,她太有經驗了。

    不過,她倒是有些好奇黑衣男的目的,“你爲什麼要幫我?”

    黑衣男嘆氣道:“因爲我們都是妖魔,這世道,妖魔本就不好混,理應互幫互助啊!”

    “哦。”

    “所以,你爲什麼還不問問我叫什麼名字?”黑衣男又是氣惱又是無奈。

    “好吧,你叫什麼名字?”

    “玄鶴,我叫玄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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