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見着鄭雁秋躍過一地屍骨,招手一引,便有一個小鐘從洞窟正中央飛到了他的手中。
王羽隨之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來。
他現在明白這鄭雁秋爲何一定要找幾個炮灰了。
合着是早有預謀啊!
王羽自然能看出來這裏便是那隻虎妖的老巢來,同樣也能看得出那件法寶的功效來。
“所以鄭雁秋,或者說那道殘魂的目標,便是這件能滋補神魂的法寶?”王羽饒有興致地打量着這一幕。
他甚至有些迫不及待見到那殘魂補全力量了。
搞快點!
之前王羽正遺憾着只能將鄭雁秋打殺了事,沒辦法從那位殘魂那裏得到更多的祕辛,卻沒想到真就是困了就有人送來枕頭了。
“太好了,陸前輩,您可以藉此恢復力量了!”
鄭雁秋對於這位恩師可謂是死心塌地,畢竟他能有今天都是對方的功勞。
“嗯,我們開始吧。”
陸離沒有多說什麼,他開始引導着鄭雁秋如何運轉這件法寶。
對於築基後期的鄭雁秋來說。
若想要引動出這件上品法寶的一絲威能,他可真是使足了喫奶的勁頭來。
畢竟這是一件元嬰期修士纔夠格驅使的法寶。
就見着鄭雁秋一邊取出一塊上品靈石,一邊不停歇地朝着蕩魂鍾內灌注法力。
如此一盞茶功夫過去,這件許久沒有動靜的上品法寶終於煥發了新生。
在蕩魂鐘被引動之際。
陸離便如同鯨飲吞海一般將儲存在其中的神魂盡數吸納,哪怕世事變遷,儲存在蕩魂鍾之中的神魂已然消散大半。
但對於陸離來說。
所餘留下來的這些神魂也足夠養他擺脫如今的困境了。
隨着陸離如同風中殘燭一般的神魂漸漸飽滿,他也開始考慮着要不要將鄭雁秋的意識給抹去了。
“這鄭小子,對我還算恭敬,要不再......”
陸離的思緒猛地停住。
這位曾經的渡過兩災的大修士,悄無聲息地沒有了動靜,只留下王羽默默地消化着對方的記憶。
良久。
將陸離記憶好好翻閱一遍的王羽,看了眼呆立在洞窟中,已然有些慌神的鄭雁秋,順帶着也賞了他一個搜魂。
“你們師徒二人,同去同歸。”
面對着已然沒了生息的鄭雁秋,王羽直接表演了一個毀屍滅跡,至於包括蕩魂鍾在內的那些靈器以及靈石。
王羽只能說是笑納了。
雖然這些東西對於王羽來說沒有價值,但等到他日後有了下屬和信衆之後,這些東西便有了用武之處了。
“果然俗話說的好,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王羽一邊感慨着,一邊將目光重新移回何正陽身上,看着還在昏迷中的衆人,王羽開始起了收尾工作。
這羣人對於王羽來說暫時還有用處,還算是幾枚用得上的棋子。
無論是陽江龍王背後的淮水龍君,亦或者是那位信國公林修賢,還是閭山派背後站着的淨明道。
恰好都可以利用這些人當作眼線。
“以我目前的力量,還不足以和這羣渡過了三災的修士對抗,不過倒是可以藉着何正陽之手,繼續佈下幾手閒棋。”
“......我還活着嗎?”
在確認自己身上並沒有缺斤少兩之後,林遠支撐起身子環視一週,臉上旋即露出一縷狐疑之色。
“虎妖呢?鄭雁秋呢?”
林遠一邊將落在地上的太極圖收起,一邊將自己神識展開,似是要尋到兩者的蹤跡來。
可惜的是。
在王羽乾淨利落的收尾工作之下,林遠什麼也沒發現。
在這片被法術和妖獸洗禮過一遍的林地裏,鄭雁秋和虎妖彷彿憑空消失了,就只留下一地因力竭而昏迷倒地的衆人。
見狀。
心中充斥着疑慮之意的林遠,暫且放下了尋找二者蹤跡的想法,繼而開始起救治這羣同伴來。
隨着幾道法術接連閃過。
衆人很快便被林遠所喚醒了,他們一邊各自取出靈石恢復法力,一邊朝着林遠問道:“林城主,鄭師兄和那虎妖呢?”
“對了,爲何沒見着鄭道友,也沒見着那虎妖的蹤跡來。”
面對着衆人的追問。
林遠搖了搖頭,臉上露出疑惑的神色來:“我不知道,我一醒來便沒見着他們,但我等既然還活着,那便說明應當是鄭道友勝了纔對。”
話音落下。
來自閭山派的那位沈道人朝着林遠問道:
“那麼問題就來了,既然是鄭師兄勝了,那爲何不見虎妖的屍首,也不見鄭師兄的人影呢?”
來自閭山派的三人神色不善地盯着林遠,畢竟對方是先於自己醒來的,誰知道會不會是林遠獨吞了戰利品。
甚至藉機暗算了鄭雁秋。
林遠見着幾人神色,便知道對方存了什麼心思,但天地良心,自己可真是什麼也不清楚啊!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所在,待我醒來所見,便是如今這番景象,根本尋不到鄭道友和虎妖的蹤跡來。”
林遠只能這般解釋道。
不過在閭山派衆人看來,這般說辭屬實就有些蒼白了。
就在情形有些劍拔弩張之際。
何正陽站了出來,他朝着閭山派三人問了一聲:“若是林城主真起了歹念,那麼我等還會有醒來的機會嗎?”
何正陽這番話說的非常直白。
倘若是林遠真是什麼狡詐惡徒,他們恐怕早就沒了性命,還容得在這裏喘着大氣說話。
閭山派三人一時啞口無言。
見着閭山派衆人聲勢小去,林遠便接過何正陽的話茬,如此回道:
“我知曉你等心有疑慮,但我所說之言真是字字無虛,若有欺瞞之意,我修爲終生不得寸進。”
見着林遠立誓。
閭山派三人神色稍稍緩和了些,但沒有鄭雁秋這個主心骨,衆人一時間又陷入了沉默。
見狀。
林遠默默地朝王供奉和何正陽傳音了幾句,隨後便朝着衆人說道:
“此地不宜久留,如今虎妖和鄭道友下落不明,以我們的修爲,恐怕無法面對可能存在的危險,我的意思是,是否可以考慮回程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