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來的這麼快,是故意設下的套嗎?真實目的難道不是竹兒,是我?”
杜譽着實沒想到白玉子居然會來的這麼快。
他前腳剛收到消息,這白玉子後腳就趕到了,不給他一點反應的時間來。
身爲金丹初期的杜譽,如何不知道自家兒子那般德性。
自家兒子雖說十惡不赦之事未曾做過,但平日仗着自家威名,可沒少魚肉鄉里。
但誰叫這是自家血脈呢?
杜譽十分珍惜這自家的獨苗,平日裏可謂是慣壞了王羽。
好在往日所招惹的修士,不過是些沒有後臺的,杜譽揮揮手就能擺平了。
可今時不同往日了,這白玉子並不是杜譽能夠輕易應付的存在。
甚至說只能仰人鼻息。
他一聽聞自己兒子惹上了這等大事,便想趕在白玉子施壓之前,提前帶上自己的兒子,做足姿態好上門賠禮道歉。
以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沒曾想,白玉子居然來的這麼快,而且一上來就以大勢壓人,要親自定了自家兒子死罪。
“白玉子前輩且慢,這其中必然有誤會所在啊!”杜譽朝着那雲層上的老道,便是一拜。
“誤會?這能有什麼誤會!”
“我家孽子雖性情頑劣,但終歸不是什麼十惡不赦之人,如今與前輩高徒起了些摩擦,其中定有些誤會,杜譽願奉上厚禮,求得原諒!”
杜譽心下一橫,就算是掏出件下品法寶,也得保住自己杜家這僅有的獨苗了。
可惜的是。
白玉子對於杜譽所說的厚禮並不感興趣,他扭頭看向身後鼻青臉腫的少年,問道:“元青,這其中是有誤會嗎?”
白玉子將選擇權交給了自家徒兒。
若是自家徒兒願意拿厚禮,那便饒了那畜生一命,若是自家徒兒不願意,那就直接送那畜生去地府走一遭!
聞言,少年臉上浮現怨恨之意,隨後狠狠地搖了搖頭:“還請師父替我做主!”
“好!師父就喜歡你這脾氣,咱們修行人,全憑一口氣與人鬥,與天鬥,若是一日退,日日退,還修個什麼長生大道!”
白玉子哈哈大笑。
杜譽見着對方全然沒有將自己放在眼裏,卻也敢怒不敢言。
兩者有如鴻溝一般的境界差距,令這位古城城主沒有半點脾氣。
“古城城隍可在!”白玉子一聲厲喝。
話音剛落。
便有一位身着圓領袍,頭戴烏紗帽的鬼修自半空中浮現,這鬼修向着那白玉子便是一拜:“小的在,見過白玉子前輩。”
“城隍,今日你可要秉公執法,不得與這古城城主營私舞弊,這杜竹的亡魂,該去哪就得去哪!”白玉子直接警告起了這鬼修。
鬼修連連稱是,不敢有任何異議。
見着鬼修這副姿態,白玉子冷笑一聲,也沒過多搭理他了。
老道人直接伸手一擒,便將廂房內的“杜竹”直接捉到了半空中。
看着驚慌失措的錦袍青年,白玉子二話不說,掌中微微發力,便直接震碎了對方全身經脈。
瞬息“杜竹”便沒了性命。
“城隍,可以將這死者亡魂帶去地府了!”白玉子神色冰冷地看向城隍。
“是是是!”
城隍無聲地嘆了一口氣,直接喚來了日遊神,將“杜竹”的三魂直接勾了出來。
“父親救我!”亡魂面露驚恐。
杜譽聞言目光中流露悲慟之色,可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見此,白玉子仍然不欲善罷甘休。
他直接一把奪過那日夜遊神的名冊,見着上面事蹟多半是些壞事,這才點了點頭。
“好了,將其帶走吧。”
話畢,白玉子將名冊歸還,目送着日遊神將“杜竹”帶走。
而後老道人看也不看面色陰沉的杜譽,直接攜着自家弟子離去。
“......”杜管家可謂是大氣也不敢喘。
他悄悄地看了眼自家老爺,思量半天,也終歸是沒能蹦出半個字來,只是呆呆地在候在杜譽身旁。
“白玉子,白玉子!”
神情冰冷的杜譽,牢牢地記下了這筆賬。
相對於正在經歷喪子之痛的杜譽,再次化成魂體狀態的王羽則心情平靜非常。
當然,表面上的猙獰姿態還是要做出來的。
“放開我!放我回去!”
啪!
迴應王羽叫囂的,只有來自日遊神狠辣的一鞭子,溫正他可不會慣着這紈絝子弟。
溫正可謂是鬼如其名,作爲剛上任不過幾十年的鬼修,他還秉持着心中的那點正義之火。
對於王羽這些年來的種種惡行,溫正可謂是記得清清楚楚,他冷冷地看了眼被束縛住的亡魂。
“老實點,乖乖去地府好好接受煎熬吧。”
喫痛之下的“杜竹”自然不能再逞口舌之利,只得乖乖被溫正帶去了蒿里山。
又是熟悉的三曹六案七十五司的那一套流程。
只不過這次被帶進泰山地府的王羽,就沒能迎來“往生”的判罰了,等待他的將是八熱地獄中的極熱地獄。
“這次倒要看看,這泰山地府的地獄和陰曹地府究竟有什麼區別。”
很快。
被陰差押運去八熱地獄的王羽,便見得十分熟悉的一幕。
又是一座山。
又是一個深邃無光的通道。
王羽本能地覺得有些不對勁,此時他不由得浮現出了某個怪異的想法。
不會吧!
伴隨着他再次被丟進隧道之中,王羽的本體再次結束了靜修。
“草!”
王羽真是沒想到,之前的那般劇情,居然會重演一遍,后土和東嶽大帝,究竟在搞什麼飛機。
“他們到底在想什麼呢!”
王羽從未想到會出現這種局面,如果說泰山地府處理不了往生,所以說鎮守在度朔山上的兩位東方鬼帝,纔會出手抹殺亡魂。
可如今看來,連被判罰罪行的亡魂,后土也要不留活口,盡數抹去!
這完全是和陰曹地府的發展不一樣啊,后土既然創立了泰山地府,那麼祂爲何又像地藏那般實際運行一個地府。
所謂的泰山地府。
在如今的王羽看來,不過是一個空有獄卒,而沒有犯人的空殼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