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樣子也不需要我,柳素老兄一人就能將他們收拾乾淨了。”
對於來人的解釋,柳素冷哼一聲。
他爲了解決這淨明道的二人,可是付出了讓穆老沉睡的代價,這可不是對方几句話就能搪塞過去的。
“谷勝,這件事我會如實向上彙報的。”柳素面色一寒,說道。
“別啊,咱們有話好好說,柳兄弟心智莫要如此急躁嘛,我等還需繼續共事一段日子,莫要把事情搞得這麼不愉快嘛!”
谷勝對於柳素的威脅,表現的有些畏懼,他顯然並不是很想讓上頭知道自己的過失。
於是,那便只能出點血了。
“這件靈器,就當是我的賠禮了,還望柳兄弟體諒一二,路上確是遇了些事情,耽誤了些功夫。”
說着谷勝就將一件摺扇模樣的靈器遞向了柳素,見此,柳素臉色方纔稍稍好轉一些。
“行吧,此事就此揭過。”柳素點點頭,“不過,任務還沒完呢,旻城和酉陽城的修士,還沒去收拾呢。”
“省得,省得,我與柳兄一同前往。”
二人一番簡短地交談後,便直接往着先前任務所安排的方位,架起遁光匆忙趕去了。
像這樣的一幕,並不是個例。
不知從何時起,道佛諸宗的底層修士,和某些不統屬於后土和紫微的神庭餘孽,便起了一些小規模的衝突的。
原本這些衝突還算剋制,但是隨着互有傷亡,一切就開始變味了,畢竟血債唯有血償。
另一邊。
丘雲深一路亡命逃回洪州西山。
此刻他胸中壓抑着無窮無盡的怒火,無論是自家師妹的身死,還是季前輩的陷入沉睡,都令他無法冷靜下來。
丘雲深沒有停歇分毫,在回到淨明道的山門後,他馬不停蹄便來到了自己師父的洞府外。
在洞府前,丘雲深直接跪倒在地,用帶着哭腔的聲音向着自己的師尊嘶吼道:“師父!請您出面爲盧師妹做主!”
聽到自家徒兒的呼喊,一位鬚髮皆白的老道人,破開洞府禁制走了出來,看向跪倒在自己身前的弟子。
“雲深,怎麼了,可是出了什麼大事!”
看着自己師父慈祥的面容,丘雲深再也壓抑不住他內心悲憤的情緒。
他一時間涕淚滿面,向着自己的師尊哭訴起來,道:“那些神庭餘孽,竟然敢公然截殺我和師妹,師妹爲了救我,更是葬身於對方手中,還請師父爲我和師妹主持公道啊!”
步天歌聽完對方的訴說,他的臉上也浮現了一縷寒意。
老道人萬萬沒想到,那些個神庭餘孽竟然敢觸碰自家淨明道的黴頭!
“雲深放心,這筆賬,爲師必然會替清兒向那幫自不量力的宵小討回來的。”
步天歌大袖一揮,直接裹着自家徒弟就直接前往了萬壽宮,這位老道人要親自去找他的師尊了!
敢傷我弟子性命?
那你們這幫在洪州地界苟延殘喘的東西,那別想再有好日子過了!
統統去給我那可憐的徒兒,一起陪葬吧!
淨明道身爲道門六宗之一,坐擁三州地界,其隱藏着的底蘊和實力,足夠支持它掀起一場清洗活動了。
淨明道直接派出了數位三災修士帶隊的豪華陣容,只爲將自己地界上那些不自量力的螞蟻,統統碾死!
“想必其他的我,事情也進展的十分順利吧。”匿於丘雲深體內的季前輩,或者說王羽,如此想道。
“淨明道和神庭餘孽之間的衝突,雖然被我再度挑動起來了,但是這等層次的烈度還不夠,必須得出現三災修士層次的隕落纔行。”
低階修士的死亡不過是一個數字,其所傷害到的,不過是淨明道的臉面罷了,對於大局無濟於事。
王羽要看到的是,高層戰力的實際損傷,是三災層次,乃至真人層次的隕落。
“不過發生這種事情,高層戰力的損失也快了,除非淨明道發現了不對,令十二真君親自出手鎮壓大局,不然事情可沒那麼容易結束。”
畢竟王羽在神庭餘孽那邊動的手腳也不少,自然也知道對方藏着幾位大修士一直沒有露面。
能知曉這一切,並且挑起衝突,這自然都要歸功於王羽的“老爺爺”工作。
整個閻浮提世界三十六州,可以說佈滿了王羽的宿主。
無論大小宗門,佛道神庭,盡皆有着王羽的眼線。
哪怕這些被寄生的宿主修爲境界並不算高,但是王羽有的是辦法利用他們攪動風雲。
正所謂,千里之堤毀於蟻穴。
只要利用好那些底層修士,同樣可以一步步將那些高層戰力拉下水來。
雖說伴隨着地藏和后土的伐山破廟,構建着信仰網絡的一座座救苦觀,被一一拔除,可王羽的分魂們仍舊保持着良好的狀態。
因爲王羽早就已經做好了善後工作,在後土和地藏動手的同時,提前從各地的救苦觀中抽離出力量加持分魂。
如此下來。
雖然本體了無音訊,分魂沒有了信仰網絡,無法恢復力量以及傳遞信息。
但各自爲戰的“王羽”們,依舊在按部就班地進行着制定好的計劃。
“洪州地界藏着的那些神庭餘孽,應該夠淨明道的三災修士們喫一壺了,希望挑動佛道之間紛爭那些分魂,也能進展順利吧。”
王羽如此想着,畢竟那纔是重頭戲,那纔是攪動局勢的關鍵。
“道佛之間的衝突,道門佛門內部的衝突,以及道佛和其他勢力的衝突,一個都不會落下的,這趟渾水,誰也別想逃掉!”
正如王羽所想的那樣,遠在華嚴宗與樓觀道勢力交界處的懷城郊外,正在發生着一場對峙。
“禿驢,識相點就早點滾開,這是我率先發現的祕境!”
“非也非也,這天下寶物有緣者得之,這祕境無主,道長可以入得,小僧自然也可以入得。”
着一身明黃僧袍的心真,一邊捏着手中的珠串,一邊面露微笑向着不遠處的年輕道人回話。
可年輕道人顯然不欲和這禿驢多說些什麼,手中傳訊玉簡直接捏碎,便是要喊其他同門前來撐場子了。
心真見狀不甘示弱,同樣搬起了救兵,與此同時,他向着那位寄居於身上的伏前輩說道:
“伏前輩,若是等下打起來了,你可千萬要保護好我啊!”
“小友放心,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對面真要手底下見真章,屆時喫虧的只會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