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腿很橫，“這條街的保護費都是我們來收，今天若是不給保護費，你們這鋪子也就別開了。”
“從我們買鋪子到裝修就沒有聽到什麼保護費。”
“沒聽說那是你們土憋，我們每個月都會收，若是不給下次土匪來搶你們鋪子，別怪我們沒提醒……”
馮管事也不知道怎麼辦，扭頭看向姜天華，姜天華自是不願意給，保護費那都是給地痞流氓，再說當地有官府的呀。
這些個收何護費的還挺有脾氣，一看姜天華等人不願意交，還問了一句，“你們可考慮好了，當真不願意交？”
“自然不願意。”這話是姜天華說的。
那些人一聽這話個個臉上都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轉身就走，一刻也不停。
這一走姜天華就感覺事情不對，大壯眯了眯眼，“看來，這些人與官府和土匪都有勾結。”
姜天華看向管這邊鋪子的小夥問，“有沒有查過這邊是怎麼回事兒？”
“查過，這個保護費若是不給，土匪來以後不受這些人保護，到時候肯定要被土匪欺負，剛纔我提醒您的，我來這麼久雖然一直聽說，但從來沒有見過土匪過來。”
姜天華倒是不擔心，“再去查查，打聽詳細一些，包括這些人的來歷。”
“是。”
鋪子裏也沒什麼可安排的，姜天華與大壯回客棧，順便要了熱水，小二上來送熱水的時候，姜天華給了一兩銀子的賞錢。
“小二哥，聽說這城裏有保護費的講法，是不是真的呀？”
小二看在自己手裏二兩銀子的面上，湊上前一步，小聲說：“保護費的事情是真的，但是沒辦法，這銀子該給還得給，不給不行。”
“爲什麼不行，當地官府不管嗎？”
小二搖頭，“若是真的管這保護費能收起來嗎？那帶頭的就是大人的小舅子，這銀子最後去了哪裏，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
“那土匪的事情……”
“土匪也是真的，土匪很強悍，每次衝進城內，官府都沒有辦法，要與那些收保護費的一起，才能將土匪趕走，所以每次大家交保護費的時候，什麼話也不會說，只會乖乖交。”
姜天華明白一些，“那若是沒有交保護費，土匪來了是不是會被欺負？”
“欺負？你說的都輕了，上次有個外地人過來做生意，結果呢……非不交保護費，土匪來的時候，官府與收保護費的沒有攔住，土匪進城，其他交了保護費的鋪子都被護着，只有那一家鋪子沒有交，最後被砸了浠巴爛不說，還打死了人。”
“官府不管？”
“怎麼能不管，想管呀，但是管不了，土匪太強悍，而且官府時不時的還會去剿匪，最後的結果都是失敗而歸。”小二說完之後忍不住又提醒道：“若你有親戚朋友什麼的在這裏開鋪子，一定要交保護費，別到最後鋪子沒保住，連人都要受罪呢，再往大就是死人。”
“這個倒是不太確定，有時候十幾天就來一次，有時候幾天就來一次，有時候好幾個月都不見來一次，不過我看前面街上又有一家鋪子在修裝，用不了多久就開張了，我想土匪進城應該也快。”
姜天華懂了，有新鋪子那就來的勤，沒有新鋪子來不來的老鋪子都會給交保護費，來了也沒什麼意義。
小二走以後大壯就說：“這裏的官與匪早就勾結，若是不交，恐怕接下來不得安生，若是交……那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要不再細查查？我是不願意助長這樣的氣焰，但……若是沒有辦法，也只能跟着家一起交保護費。”
這邊姜天華在商量事情，另一邊一個別院裏，中年男人正與年輕男人再說話。
“姐夫，他們不交保護費，我看到時候直接讓天哥他們下山，讓那些人長長教訓。”年輕男人滿嘴都不屑。
中年男人問，“可知道他們是什麼鋪子，再打聽一下來歷，別沒收到保護費，再踢到鐵板。”
年輕男人不以爲然，“姐夫你也太小心了，那些人能有什麼來歷，我看什麼來歷都沒有，我今天去也沒看到什麼特別厲害的人。”
“人不可貌相，先去打聽，這麼多年我的直覺向來是很準的。”中年男人說完以後皺眉道：“查清楚對方開的是什麼鋪子，再打聽一下對方背後的勢力。”
“好。”
雙方的試探纔開始，姜天華與大壯也將官府這邊瞭解的差不多，與他們猜測的差不多，別院這邊的情況不太好。
中年男人聽過年輕男人的彙報之後就遲疑起來，“在其他城裏都有鋪子，還說漏嘴說世子，這家鋪子先別動，我會先派人去打聽，看看是京城那個權貴到這邊來開鋪子。”
“姐夫不用擔心的，我們去他們沒交，我們也沒要。”
“不，你不懂，鋪子一般都是在各地方的世家手裏，權貴手裏也有，但像這樣的很少，我就怕……他們以開鋪子的名義查我們。”說到這裏，中年男人身子都坐直了，“你最近小心些，低調不要張揚，我們先查清楚對方的來歷，再決定怎麼做。”
好就怕是京城那邊得到什麼消息，然後派過來查他，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好。”年輕男人嘴裏應着倒是不以爲然，“姐夫，會不會是虛張聲勢？故意來嚇唬我們的？若是他們真那麼厲害，我們去收保護費的時候，他們爲什麼不直接說？”
中年男人掃了一眼，心裏有些瞧不起年輕男人，但現在到底要讓這個出面去辦事兒，“行了這件事情你別管，也先別去招這家鋪子，我會與其他人先商量一下再做決定。”
“好的姐夫。”
姜天華可不知道對方是這樣想她們的，這會兒她正被大壯折騰的死去活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