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宮瞬一打着哈欠走進了一座看上去十分普通的山間別墅,推開有些年頭的銀白色大門,映入眼簾的是院子裏種着的一片片鮮花,五顏六色的爭奇鬥豔。

    要說最顯眼的那便是裏面那叢鮮紅色的玫瑰,在陽光的照耀下透明的水珠折射出迷人的色彩,十分的吸引人。

    估計誰也不會想到身爲一個跨國犯罪組織的boss會將自己的住處定在這裏吧。

    鳴宮瞬一沿着旋轉的木質樓梯來到了別墅的三層,雖然從外面看起來這棟別墅不是很大的樣子,實際上這只是個幌子,真正重要的主體都在地下,盤根交錯的彷彿一張蛛網靜靜等待着獵物的自投羅網,能來到這裏的纔是組織真正的核心成員。

    平時烏丸蓮耶都活動在地下,他很少上來更別提離開別墅範圍,但今天的見面地點卻定在了樓上。可以說是十分的反常。

    推開暗紅色的房門,鳴宮瞬一就看見了一個頭發銀白的男人坐在落地窗前,他的手裏拿着一張畫像,將目光投向了窗外,這個位置的話剛好能看見外面院子裏的花叢。

    鳴宮瞬一腳步不停的向着房間內走去,一邊語氣懶洋洋的說着“所以老頭子,叫我回來幹什麼?”

    隨着他的靠近畫像中的人影也逐漸的清晰了起來,那是個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的青年,也不會比鳴宮瞬一大多少的樣子,一頭黑色利落的短髮,五官中有着東方的柔美和西方的鋒利,精緻卻不帶女氣,金色的眼瞳帶着笑意的注視着畫外的人。

    如果有外人在場的話一定會驚訝,驚訝於畫中的人和鳴宮瞬一外貌的相像,只不過鳴宮瞬一的眼睛是帶着點紅的絳紫色。

    烏丸蓮耶注視着窗外沒有說話,半響後才緩慢開口“他最喜歡的花便是紅玫瑰,美麗卻帶刺。”

    “怎麼,這幅畫看了這麼多年都念念不忘,我怎麼不知道老頭子你什麼時候這麼深情了。”鳴宮瞬一拖了把椅子坐了下來語氣帶着些嘲諷。

    烏丸蓮耶終於將視線從窗外移開,和鳴宮瞬一同樣絳紫色的眼睛,正透着他看向那個被埋葬在時間裏的人。

    “你像他卻又不像他……我也不知曉爲什麼我能夠記那麼久,只是一回過神來,原來距離他離開的那一天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了。”

    烏丸蓮耶低着頭注視着畫像中的人“他死在了最美好的年紀,本來我們都即將解脫,在黎明到來之前……他在最後一刻永遠的留在了那裏,我甚至連他最後的遺體都沒能帶回來……”

    烏丸蓮耶眼簾微垂撫摸着畫中人的臉頰“這個組織最開始也不過是某次閒聊中,他的一句玩笑話,但時間越長我便越有了妄想,所以……”

    “所以有了我?”鳴宮瞬一打斷了烏丸蓮耶突然抒情的話,冷笑着說“所以呢,這次又要做什麼實驗,還是說你終於忍不住要把我切片了?不用這麼拐彎抹角的,我又不會不同意。”

    烏丸蓮耶搖着頭嘆了口氣道“不,你的誕生是個意外……”一個美好的意外。

    “生命是有期限的,這符合自然界的生存法則,但我偏偏不想妥協……wecanbebothofgodandthedevilsincewearetryingtoraisethedeadaganstthestreamoftime(我們既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爲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復生。)”

    烏丸蓮耶停頓了一下接着說“你的誕生確實是個意外,我也曾想過是不是他回來了,畢竟就算是雙胞胎也不會長得如此之像。”

    “說不定我是克隆的呢,反正出生前我又沒記憶,誰知道你是怎麼把我弄出來的。”

    “他什麼都沒有給我留下又何談什麼克隆體呢。”

    “……更何況,你不是他,誰都不會是他,只要他站在我的面前,哪怕是完全陌生的面孔,我也一定能認出來,但你並沒有給我這種感覺,他是我生命中獨一無二的奇蹟。”

    “嗯哼……”沒想到啊,沒想到,老頭子竟然還是個癡情種?

    鳴宮瞬一開始對着畫像上的人產生好奇了,到底什麼樣的人能讓老頭子念念不忘產生這麼瘋狂的念頭,能在歲月侵蝕下依舊鮮活的存在於老頭子的記憶中?

    “他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你要活着’所以我活到了現在……時間變成了我最不值錢的東西,存在即爲真理,那麼既然有了復活這個詞,是不是就證明了它並非虛談?”

    “或許這樣一條路走到黑,說不定在將來真的能實現……可我不想活了……”烏丸蓮耶笑了起來,即便受到了歲月的侵蝕,在這一刻鳴宮瞬一也能夠透過這張臉依稀看到他年輕時的模樣。

    “我想去見他”烏丸蓮耶此時的神情是鳴宮瞬一從小到大從未見過的堅定。”

    “我始終不相信那個傢伙就會這麼簡單的就死去……我沒什麼能夠留給你的,我這個家長也沒盡過什麼責任,也就這個組織還勉強能看,你要喜歡就接着發展,毀掉也好延續也好都隨你。”

    “再見了,我的孩子,祝我好運吧。”

    “砰——”

    ……

    今天屈尊自己當司機的琴酒,不知等了多久纔看到自家幼馴染慢悠悠的從別墅裏走了出來。

    “我幹掉老頭子自己上位了。”對方剛上車就突然來了這麼一句話。

    “哦”琴酒面無表情的啓動車輛。

    鳴宮瞬一滿臉驚詫“就這樣?哦?就沒有其他的話要說嗎?給點反應嘛,gin~”

    “呵,你想要我有什麼反應。”

    “你不是超尊敬老頭子的嘛,我幹掉他了誒,我篡位了!”鳴宮瞬一拍拍座椅語氣強調,活像只得不到鏟屎官關注的大貓貓。

    琴酒十分敷衍的回答,“是是boss,所以可以放我去做任務了嗎?”

    “什麼嘛,你早就知道了?敢情就我一個被瞞在鼓裏。”鳴宮瞬一想了想老頭子臨死前的話撇撇嘴“什麼毀掉延續都隨我,也不怕明天酒廠就倒閉了。”

    “你不會。”

    “這麼肯定?”

    “那你會嗎?”

    “gin!你學壞了啊!”

    “謝謝誇獎,跟你學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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