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女和你沒有任何恩怨。”
“你爲什麼要殺她？”
秦凡背對着唐靜泉，冷酷說道：“我殺她，與她何干？”
唐靜泉不寒而慄，整個人徹底絕望了。
這個男人就是魔鬼！
“唐靜泉，你可以走了。”
秦凡落在湖面上，又取出一個玉瓶，趁着紫霄飛仙術還沒失效，運轉吞荒訣。
吞荒訣一出，方圓千米之內的鳳血精華，頓時化作一股火焰浪流，朝着他掌心匯聚而來。
轉眼之間，鳳血被他掠奪一空，變成一團霸道的火焰懸浮在手上。
秦凡立刻祭出太乙真元，直接將這一團鳳血包裹住。
他又用玄冰真元，化作一層玄冰包裹鳳血。
終於，鳳血溫度被徹底隔絕開來。
完成這一切，秦凡如同虛脫了一般，通體真元迅速暗淡下去，修爲也急劇跌落。
紫霄飛仙術徹底失效了。
身體，彷彿被掏空了一般。
不僅如此，他還損耗了三十年壽元。
紫霄飛仙術，需要踏入先天境才能勉強使用。
過早使用，代價就是折壽。
雖然，秦凡的五官面容和之前沒有太大變化，但不代表他的壽元沒有損耗。
他的五行長生體損耗三十年壽元，是看不出來的。
“此戰，有驚無險，一切都在計算之內。”
“此行得到鳳血和建木幼苗，建木幼苗應該就是驪山尋找的仙枝。”
“此行終於圓滿了。”
秦凡閉上眼睛，只想找個地方休息，大夢一場。
唐靜泉也已經帶着仁德皇主離去，雖重獲自由。
但她的內心卻多了一層枷鎖。
讓她此生再也沒有踏足中原的勇氣。
她雖然活着，但心已經被秦凡滅殺掉了。
“秦大師，可以走了嗎？”
周自橫踏碎而來，看着秦凡，滿臉恭敬。
雖然此刻，他已經看出秦凡虛弱無比，他覺得他可以幹掉秦大師，奪取對方的傳承。
但他不想這麼做。
因爲心中的敬佩！
他一生從未服過任何人。
他二十年間，坐鎮貝爾加湖，強行將夏國北部的實際國境線，推到貝爾加湖北岸。
他坐在雪國冰湖之上，雪國大軍不敢越過雷池半步。
這便是他心中的高傲。
他一人，也能威震一國。
藉此，他修煉出了王道之心，練就無上天刀。
但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渺小。
在秦大師面前，他什麼都不是。
他服了，心服口服！
能夠追隨秦大師的天神少年，纔是他畢生至高的夢想。
“你先走吧。”
秦凡負手而立，閉目養神，“我去山頂看看。”
“不用跟來。”
秦凡登山而去，步伐依舊從容。
“秦大師，請務必小心核彈。”
周自橫也想留下，但秦凡都這麼說了，他只能隔空對着秦凡一拜，收起王刀，立刻返回瀛州皇都。
山下的冰湖，漸漸歸於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
這一戰，並沒有引起太大的轟動。
因爲鳳血神女是瀛州人心中的天神，她戰死的消息如果傳出去，對皇室的威望將是滅頂之災。
而周自橫這邊。
他雖然回到了皇都，但當天就帶上夏雨桐返回中原。
但，他沒有告訴夏一諾任何消息。
秦大師現在很虛弱，這個消息絕對不能讓多餘的人知道。
甚至，他的愛徒夏雨桐都沒有告訴。
萬一消息傳出去，有人去攻打秦大師，那該當如何？
“秦大師戰死了嗎？”
“如果秦大師沒有戰死，爲什麼不一起回來？”
人去樓空的山莊中，只剩下秦一諾一人，她一臉失魂落魄。
她知道，秦凡去戰那位鳳血神女了。
這讓她很是不安，沒辦法讓自己不多想。
她等了一天，終於從新聞上看到富勢山那邊傳來一些拍攝畫面。
當她看到湖邊之外的丘陵地帶，一片狼藉，坑坑窪窪，還引發了火災，她整個人都提心吊膽了起來。
她當天就坐車前往富勢山。
當她來到這裏，才發現，現場比她在電視上看到的還要恐怖太多。
湖邊出現了很多大面積的破壞，坑坑窪窪，溝壑橫陳，簡直是神仙打架。
“金閣寺一戰，都沒有這一戰恐怖！”
秦一諾冷汗直流，心中有不妙的預感，立刻聯繫龍組的成員。
好在，附近也有龍組的成員以遊客的前往調查。
她與龍組成員碰面後，第一個問題是：“秦大師人呢？”
龍組成員沉聲道：“秦大師可能戰死了。”
轟！
秦一諾如遭雷劈，褐色風衣之下的美腿，忍不住發軟！
“我不信。”
秦一諾眼睛微微溼潤，她幾乎咬碎了玉齒，“我不信！”
“秦大師，怎麼可能會戰死？”
龍組成員沉聲道：“我們龍組第一時間抵達，在岸邊發現一截被焚燒過的斷骨，經過DNA比對，我們確認就是秦大師的。”
“他應該是被鳳血神女的鳳血燒死了，只剩下一截骨頭。”
“不過，還有一個人被打碎了，那個死掉的人變成碎片灑落在湖中，應該就是鳳血神女。”
“兩人，可能同歸於盡了。”
說完，那名成員取出一截被燒得十釐米長的手骨。
這個消息對於秦一諾而言，無異於晴天霹靂。
她玉手輕顫着，握住那一截漆黑的斷骨，頓時淚流滿面。
龍組成員處於朋友的關係，低聲說道：“一諾組長。”
“雖然秦大師戰死，讓我們每個人都感到惋惜。”
“但是，我記得你跟秦大師關係不熟吧，你不用太難過。”
秦一諾癡癡傻笑：“是啊，我跟秦大師的確不是很熟，只是喫過一次飯。”
她露出苦澀的笑容，淚水更洶涌了。
雖然秦凡對她不冷不熱，把她當成透明人。
但秦凡對她卻完全不一樣。
她十六歲就學完了大學所有課程，而後在軍校又學習了三年。
十九歲參加工作。
她就如同機器一樣，按照預定軌跡，完美契合的運轉着，沒有個人感情。
但，自從遇到了那個男人。
她感覺自己喫什麼都不香了。
晚上睡不着，總會忍不住思念。
每一次看到她，心跳加速，高興要命，總是忍不住想討好取悅他。
這應該就是暗戀和單相思吧。
秦凡，就是她人生中第一個暗戀的對象。
花未開，便敗了。
豈能不痛？
龍族隊員道：“組長，這個地方形勢複雜，我們先回去吧。”
秦一諾吸了吸瓊鼻：“你們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龍組成員點頭，獨自離去。
“秦凡，你真的死了嗎？”
“我不信！”
“你那麼強大，那麼多導彈都炸不死你，金閣寺你一人橫壓一國，怎麼可能會輕易死掉？”
“我真的不相信。”
“你一定會回來的。”
秦一諾看着湖面，目光又落在遠處山頂上，緊緊握住手中的手骨。
咔嚓。
手骨因爲煅燒過度，已經鈣化，此刻被她不小心握破碎了。
“嗚嗚嗚！”
秦一諾之前只流眼淚，此刻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大哭，悲痛欲絕。
數日後。
距離元旦越來越近。
秦凡遲遲未歸，鳳凰山方面也察覺到了不對勁。
鳳凰山通過唐子沁，找到了秦一諾。
電話那頭，林曉陽聲音冷酷：“秦一諾，秦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