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琅生怕啾啾會冷,本來打算晚上把它放到筐裏跟小雞仔小鴨仔們一起過夜的。

    但是啾啾並不願意。

    林琅剛把它放進去它就撲騰着小小的絨毛肉翅膀“啾啾!啾啾!”的尖叫起來,很有幾分被拋棄的傷心哭泣的架勢。

    到底是自己養的毛絨絨,林琅本質上是個很護短的人,哪兒受得了這個啊?當下就把啾啾給抱出來了。

    事實上,即便她不把啾啾抱出來,以啾啾現在的勁兒,自己跳出筐子輕輕鬆鬆。

    “真是太粘人了!哎!”林琅手心裏捧着啾啾,食指在它小毛絨絨的腦袋上輕輕點了點,無奈笑笑向厲弦道:“要不——”

    “不行!”厲弦想也沒想不假思索的否定了。

    臥室是獨屬於他和他老婆的私密地兒,絕對不允許第三者的存在。

    小絨毛團子也不行。

    再說了,這傢伙聒噪的很,啾個沒完,誰受得了?誰有老婆的晚上就算不做也不親熱親熱?

    這一親熱那一啾,多膈應人。

    “不能慣着它!”厲弦又加了一句。

    林琅覺得這話好像也挺有道理,是不能慣着哈,小傢伙太懂得得寸進尺了,往往叫人招架不住。

    今天晚上要是進了自己的房間,明天、後天呢?開了這個頭,再要趕它走就更難了。

    林琅便輕輕撫着小毛絨絨糰子的小腦袋,一口一個“寶貝呀!”、“小乖乖!”的安慰撫慰,企圖安撫住它讓它自己學會自己過夜。

    但是,我們被捧在手掌心裏的啾啾能這麼輕易就被說服的嗎?必須不能啊!

    啾啾蹭着林琅,小尖嘴裏“啾啾!啾啾!”的撒嬌叫着,這模樣,哪裏是肯離開的呢?

    厲弦有些不耐煩起來,出餿主意道:“既然它缺少陪伴,不如讓它跟錢錢待一塊去吧!”

    “啊?”林琅一愣,遲疑道:“可是萬一錢錢——”啊嗚一口吃了它怎麼辦?

    厲弦:“錢錢不是你的小乖乖了?”

    林琅:“......”聽起來還有點兒委屈?

    但是林琅居然感覺到了一點點愧疚。是哦,錢錢也很乖的,是弦哥的伴生獸,不可能會不管不顧一口喫掉啾啾的,自己不該這麼想它、不該啊。

    存着這點兒愧疚,本來覺得厲弦這主意很不靠譜的林琅也不好意思直接反對了,便點點頭道:“哎,那我們試試看。”

    厲弦這才心情略好:“嗯,應該可以!”

    錢錢不是太喜歡住在院子裏,晚上一般都睡在外邊。

    兩人出去找它,林琅連比帶劃給它比劃,厲弦又將手輕輕按在它的腦門上與它意念交流,片刻後收回手向林琅笑笑:“試試看吧。”

    林琅柔聲安慰啾啾,將啾啾往趴在地上的錢錢的兩隻前爪中間一放,笑的親切:“錢錢乖呀,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顧好啾啾哦,以後你們倆也要好好相處的!”

    畢竟她養了啾啾,錢錢又是厲弦的伴生獸,那麼啾啾和錢錢肯定是要經常在一塊的。

    “啾啾,明天我再來看你,好啦,乖乖的休息吧!”

    啾啾撲騰着小肉翅膀本來企圖朝林琅撲騰過去的,但是錢錢肉肉的右前爪輕輕的按住了它,啾啾就沒辦法撲騰了,只是擡着小腦袋衝林琅一個勁兒的“啾啾!啾啾!”

    這“啾啾”聲不像之前那樣尖銳淒厲和委屈,只是小小的不滿,林琅總算舒了口氣,忍不住又伸手指點了點它的小毛絨絨腦袋:“乖哦,明天就來找你啊!”

    “我們走吧,錢錢會照顧好它的。”厲弦糟心的不行,莫名的有種老婆快要被人騙走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一邊不走心的說着一邊拉着林琅離開了。

    林琅終於捨得離開,還有心情取笑厲弦:“弦哥你也太小心眼了吧!啾啾只不過是一隻鳥啊!今天才剛破殼出生的那種!”

    厲弦:“......”

    他有些心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唔,我也沒怎麼樣啊,就是覺得......不能慣着它!”

    林琅:“撲哧!”

    總算成功把啾啾這個小電燈泡打包送了出去,兩個人回房間不可描述了一番,然後睡覺。

    厲弦這才完全痛快了!

    第二天大家起牀,錢錢帶着啾啾來找林琅。

    啾啾那肉團團、毛絨絨的小傢伙竟然就站在錢錢的腦袋上,小爪子牢牢抓着錢錢的腦袋這麼進院子來了。

    看見林琅,啾啾可高興了,顧不得小肉翅膀根本還不會飛,“啾啾!啾啾!”的歡快叫着,從錢錢腦袋上撲騰了下來,在地上摔了一下打了個滾,卻絲毫不覺得痛似的,扇動着小肉翅膀“啾啾啾!”的朝林琅跑過去,歡快的不得了。

    林琅又好笑又感動又高興,連忙將啾啾抱了起來:“你這小傢伙,也太這着急了吧!下次不要這樣知道嗎?摔下來不疼呀!”

    “啾啾!”

    啾啾這傻孩子開心極了,小眼睛裏滿是喜悅,纔不覺得疼呢。

    厲弦:“......”

    他看看啾啾,再看看錢錢,自家這伴生獸好像不太行的樣子,連只鳥都安撫不住嗎?

    林琅還向厲弦顯擺:“弦哥你看啾啾多可愛!”

    厲弦:“......呵呵,是挺可愛。”

    剛好看到這一幕的俞巖、青狸則傻在了那裏,好一會纔不約而同奔了過來!

    “林姐!弦哥!”

    厲弦一挑眉:“怎麼了?”

    青狸吞了吞口水,結結巴巴說道:“這、這個啾啾,到底是什麼鳥啊?太、太、太——”

    林琅雖然很疼啾啾,也沒有無限溺愛的意思,逗了它一會兒就將它放在地上了,聽見青狸結結巴巴不由失笑:“青狸,你又怎麼啦?”

    青狸:“我、我——”

    俞巖懂青狸。因爲他跟青狸一樣的震驚!

    他顯然平復震驚的時間比青狸要短一些,無言的看了仿若什麼事兒都沒有發生的林琅、厲弦一眼,笑嘆道:“怪不得青狸,我也嚇了一跳啊!林姐和絃哥是不是不知道,伴生獸是很驕傲的,通常一隻伴生獸跟另一隻伴生獸的關係都不會太好,更誰都不會服氣誰,碰到一起不打架爭鬥就算好的了。哪怕是同一個部落的伴生獸也是這樣。當然了,這種情況挺少見的,畢竟一個部落有兩隻伴生獸的情況也極少。可、可錢錢竟然、竟然讓啾啾站在它腦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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