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猛地轉身,冷冷盯着柳芽:“你什麼意思?胡說八道!”

    柳芽冷笑:“我有沒有胡說八道,你心裏不清楚嗎?”

    柳枝一噎。

    這兩天她的確聽部落人說了許多抱怨藤、青狸、茅以及厲弦、林琅他們的話,有些話還說的特別過分。

    但她也沒有辦法幫着外人跟本部落的人分辨、說本部落人的不是,只好沉默不語,眼不見爲淨,聽見他們那樣說便離開。

    可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本部落難道真的要對藤、青狸他們趕盡殺絕嗎?

    柳芽見她將信將疑,進一步又冷笑道:“這可怪不得大首領他們,要怪就怪藤、青狸他們不識好歹。厲弦和林琅那兩人就算了,畢竟他們本來就不是我們欒部落的人,可藤和青狸他們也太沒良心了!大首領問他們那些大陶器是如何燒製出來的、還有那些什麼‘棉布’是怎麼做的,他們居然不肯說,哼!這樣忘恩負義,大首領就算要教訓他們,又有什麼不可以!”

    林琅聽見這些話不由翻了個白眼,真夠不要臉的!藤他們做的對,回去加雞腿。

    如果這會兒是在攤位那邊面對着衆多部落人,柳枝一定會默默走開什麼都不會說,但此刻卻忍不了了:“那是他們朝陽部落的東西,人家不願意說便不說,豈能強搶?藤他們已經離開欒部落、加入了朝陽部落,自然該以朝陽部落爲先。”

    “可他們是欒部落養大的!”柳芽忿忿道:“大首領親自讓人帶話,還說了可以讓他們仍舊迴歸,他們卻一點面子都不給!他們算什麼東西?竟敢這樣對大首領!我們欒部落當然不能忍!”

    柳枝惱怒:“就因爲這樣,就要他們的命?”

    柳芽反問:“這還不夠?”

    柳枝:“我不信大首領會這樣糊塗!”

    柳芽看着她,忽然“嗤”的笑了:“你真是蠢啊!是不是因爲這樣又怎麼樣呢?這幾個人對我們欒部落明顯懷着敵意,爲什麼要留着他們?還有你,你還惦記着俞巖,火棘想要他們死,又有什麼奇怪?說來說去,都是你害了他們呀哈哈!”

    柳芽臉上笑着,心裏卻酸得要倒胃口,嫉妒極了。

    柳枝渾身冰涼,怔怔的站在那裏。

    她何嘗感覺不到大首領對朝陽部落那些人的惡意?還有火棘......難道、難道真是這樣嗎!

    “就算如此,你又怎麼可能會知道大首領他們的計劃?你想騙我。”

    柳芽冷笑:“我去找火棘,無意中偷聽到的。”

    柳枝噎住,心亂如麻。

    她將信將疑,可是心裏卻隱隱知道,柳芽說的極有可能就是真的。

    柳枝面上平靜,心裏早已紛亂如麻。她看向柳芽,“你想怎麼樣?”

    柳枝不敢賭。

    藤、青狸、茅他們都是俞巖要好的兄弟,厲弦和林琅是他的救命恩人,事關性命,她不敢賭。

    當然,她也不認爲柳芽叫她來,會好心好意、不記報酬的告訴她。

    柳芽嘲諷道:“看來,你心裏還真的是仍然惦記着俞巖呢,哈哈!”

    柳枝臉色難看:“這跟你沒有關係!”

    柳芽輕嗤,當然沒有關係,她也不關心。

    “我要的很簡單啊,你做得到的......”柳芽笑嘻嘻的,一邊說一邊朝柳枝走過去。

    她突然一拳打在柳枝小腹上,柳枝下意識抱着小腹悶哼,然而下一秒,柳芽用力將她推入了河中。

    “啊!你——”柳枝在水流中拼命掙扎,浮浮沉沉。

    柳芽大笑,抓起一塊石頭就要朝柳枝頭上砸過去。

    她要她死。

    只要這個賤人死了,火棘纔不會再惦記着她、纔會看得見自己的好。這個賤人,她既然那麼喜歡俞巖那種倒黴蛋爲什麼當初俞巖走的時候她偏偏在外採集?爲什麼不跟着一起走?爲什麼要留下來噁心她?

    “住手!”

    林琅看不下去了!

    這一石頭要是砸了下去,俞巖的媳婦就沒了!

    柳芽嚇了一大跳,萬萬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人,沒等她反應過來,林琅一記手刀砍在她脖子後頭,急忙跳下河中去撈柳枝。

    柳枝顯然不會水,幸好這一段河水平緩,她沒有被衝出去多遠,林琅深吸一口氣,閉氣迅速游到她身邊,喫力的帶着她往河邊遊。

    林琅對於如何救溺水之人有經驗,雖然費了點兒事,還是將柳枝給救了上來。

    柳枝狼狽不堪趴在地上劇烈咳嗽,林琅也累得氣喘吁吁。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柳芽已經悠悠醒轉。

    林琅當時急於救柳枝,又不太將柳芽當回事兒,有點兒輕敵了,那一記手刀砍下去位置不太對,柳芽雖然暈了過去,但居然這麼快就醒了。

    柳芽忍着後腦傳來的隱隱痛意,心中恨極,這個林琅算什麼東西?她竟然敢打自己!

    她憑什麼救柳枝?

    她飛快的瞟了一眼那彷彿已經沒有了力氣的兩人,惡向膽邊生,頓時起了索性將她們兩個都殺了的心思。

    柳芽爬起來,正要衝上去行兇,誰知道青狸和茅找過來了,老遠就出聲呼喚。

    柳芽臉色一變,哪裏還敢留下?果斷的趕緊逃跑了。

    “林姐!柳枝姐!你們怎麼了?”

    “柳芽怎麼也在這裏?”

    柳枝好不容易緩了過來,苦笑了笑,愧疚道:“都是我大意了,被柳芽暗算推入河中,幸好林琅救了我。林琅,謝謝你!”

    “不用客氣,我恰好碰上了當然要救啊。”林琅擺擺手,笑道:“對了,你們倆怎麼來了?”

    青狸道:“是弦哥見林姐許久沒回去,讓我們去找找。有兩個遊人說看到林姐往這邊來了,我們不放心,便找了過來。幸好來了!”

    茅氣憤道:“柳芽真是越來越壞了!早知道剛纔應該追上去把她抓住,不讓她跑了。”

    “對!”

    林琅看向柳枝:“你打算怎麼辦?我看那個柳芽恐怕不會放過你。”

    柳枝:“我沒事,我會跟我阿父、阿母說今天的事的,我阿父會爲我出頭。倒是你們,你們這幾天多留心,如果可以的話最好這兩天趕緊離開吧!”

    青狸和茅愕然:“爲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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