翎羽等人看着阻攔在自己面前的鹽部落蜈、鹽水、野薊等人,一顆心往下沉了又沉。

    野薊面目猙獰,惡狠狠冷笑道:“翎羽,你們還敢來鹽部落帶人走?呵,你的膽子很大啊,你們是真沒把我們鹽部落放在眼裏!”

    灰石憤然道:“我們不是鹽部落的人,我們原本是遊人,想去哪是我們的自由!”

    “沒有鹽部落庇護你們早就不知道死到哪隻猛獸的肚子裏了,或者早就餓死了,你居然敢說什麼自由?你哪兒來的臉!從你們決心依附鹽部落開始,無論鹽部落有沒有接納你們,你們的去留都得鹽部落說了算!不然,憑什麼讓你們待在我們鹽部落邊上?”

    灰石氣得顫抖:“你們、你們這也太不講道理了!我從來沒有、沒有聽說過這種道理!”

    蜈傲慢的睨了他一眼,那眼神仿若在看螻蟻,不屑輕嗤:“你算什麼東西?你沒聽過又怎麼樣?我們鹽部落的地盤上,我們說了算!不願意聽,那便給我滾蛋!”

    灰石憤怒:“我們本來便已經走了!”

    他一提這話,蜈、野薊等鹽部落衆人神情立刻變得非常難看。

    “你們既然又來了,那麼一個也別想走!”

    “跟他們廢什麼話,殺了他們!”

    “對,把他們的屍體掛在那些下賤遊人們住的地方,讓他們都看看,膽敢背叛我們鹽部落是什麼下場!”

    “對!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阿平、阿昌等無不變色,瑟瑟發抖的躲在翎羽等人身後。

    有人心跳如狂,生怕會死,嚇得連忙跑開,“我、我不走了!都是翎羽騙我們走的,我不走了!”、“我也不走了!”、“我、我也要留在鹽部落!”、“還有我!”、“我、我也是......”

    在極度的惶恐懼怕下,人性的弱點與人心的脆弱暴露無遺。

    有人起了頭,便如同苦苦支撐的堤壩漏了一個口子,巨大的水流爭先恐後的傾瀉而下。

    轉眼間,便從隊伍裏跑出去一二十人。

    這些人惶恐驚懼不已,不敢看翎羽他們,也不敢朝鹽部落那些人走過去,他們轉身倉皇而逃如同喪家之犬,他們巴不得鹽部落那些人根本沒有看清楚他們的長相、根本不記得他們今天曾經跟在翎羽他們身邊出現過。

    灰土、烏雲、刺果等氣得大罵不已,阿平、阿楊、鹿角等也一樣羞憤不已,那些人真是太丟臉了!

    鹿角咬着牙說道:“羽哥,我們跟着你們,我們絕對不後悔!”

    “對,我們跟着羽哥!”

    “我也是......”

    他們早就清醒的看清楚了,鹽部落根本沒有真正接受他們這些遊人的意思,否則,即便不說他們這些人,憑羽哥爲鹽部落做的一切、憑羽哥在這裏待了這麼多年了,若是在別的部落,早就夠格成爲正式的部落人了。

    可是鹽部落別說接收他,連一點點希望都沒給。

    那麼他們這些人,又有什麼希望?

    可他們無處可去,只能爛在這個泥潭裏絕望的掙扎,任由鹽部落欺負壓榨,麻木的過一天算一天。

    就在這個時候,羽哥卻回來了!

    他就像一道光照進了他們的心裏,他說,他可以帶他們離開這裏、他們可以一起重新過上正常的部落人的生活!

    他們當然欣喜若狂!

    當然無所不從!

    既然到這一步了,他們寧肯搏一搏也無法再接受爛在泥潭裏的絕望。

    對於一部分人的臨時倒戈,翎羽也是失望嘆息的,但人各有志,他不強求,也絕不會再接納他們就是。

    他顧不得憤怒,也不管蜈、野薊他們放聲刺耳的嘲笑,翎羽道:“蜈,我們現在也是有部落的人了,我們朝陽部落有三位異能戰士、兩頭伴生獸,你們確定真的要跟我們爲難嗎?”

    殺了他們?

    呵,翎羽心裏冷笑,若他們還是遊人,自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可是現在,他們是部落人!他們的身後有整個部落撐腰!任何人想要動他們,都得掂量掂量與他們部落結仇的後果。

    沒有任何部落會容許別的部落欺負自己的部落人,哪怕這個部落人本來就該死——那也該死在自己部落人的手裏。

    灰石等精神一振,心頭大定!

    是啊,他們怕什麼呢?他們現在是部落人啊!

    他們朝陽部落的大首領呵巫那麼厲害!

    翎羽這話令野薊等一愣,下意識的露出幾分猶豫來。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還真是......

    蜈卻根本不信,冷冷一笑:“你可真能吹!什麼朝陽部落?哈哈!還三位異能戰士、兩頭伴生獸?如果真有這麼厲害的部落,爲什麼我們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一定都是你胡說八道編出來的!”

    灰石氣憤:“誰說是編的?就是真的!”

    烏雲:“上一次交易會我們朝陽部落也來了,鹽部落真的一點不知道嗎?”

    刺果:“哼,我們大首領和巫很厲害,他們過兩天應該就會過來,你們不信等着瞧!”

    藍光:“就是!”

    他們說的信誓旦旦,野薊等更拿不定主意了,但又不願意相信,紛紛看向領頭的蜈。

    蜈心裏惱火不已。

    他也有點將信將疑,但是他更傾向於不信。

    “遊人就是遊人,哪有那麼容易成爲部落人?你們就是撒謊!再說了,你們本來就是我們鹽部落的遊人,就算把你們怎麼樣了,誰又能說什麼?不服氣,有本事來找我們鹽部落啊!”

    蜈狂妄無比,在他看來,根本沒有哪個部落膽敢不給鹽部落面子——無論他們是不是心甘情願的。

    這些人敢踩着鹽部落的面子另尋出路,就是統統該死!

    如果不殺了他們震懾震懾,鹽部落豈不會叫人笑話?

    蜈眼中殺意滾滾,手中石刀指向翎羽衆人,大聲呼喝:“給我衝上去,殺了他們!把他們全部給我殺了!”

    蜈一番話令野薊等熱血沸騰,弒殺的本性瞬間迸發炸裂,血液沸騰,哪裏還顧得上其他?

    他們紛紛舉着兵器向前衝:“殺!殺死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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