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

    “你要什麼解釋?”

    朱祐樘站起身來,看着徐曉,道:“徐曉,你是在質問我嗎?”

    “不敢!”

    徐曉微微低頭,避開朱祐樘的視線,繼續開口道:“不過,軍隊裏最近正在流傳着一個聲音,說韃靼大軍之所以暢通無阻的入侵,是因爲大軍內,有韃靼人的奸細,而且身居高位。”

    “他們能避開這麼多的探子和耳目,帶着大軍,長驅直入,攻破雨簾城,也是那位奸細的手筆。”

    “甚至,末將還調查過雨簾城的記錄,在前幾天,還調撥了幾千人,去支援其他城池,韃靼入侵當天,整個雨簾城,只有不足三千的守軍,這很不合理。”

    “是嗎?”朱祐樘一步一步走到徐曉身前,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徐將軍你查到是誰了嗎?”

    徐曉眼眸閃爍了一下,似乎是感覺到了朱祐樘的靠近,對於殺氣極爲銘感的他,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危險。

    “暫時還沒有。”徐曉猶豫了一下,回答道。

    “哦?是嗎?”朱祐樘再次問道:“那你有什麼懷疑對象?你覺得誰的嫌疑最大?”

    “勾結韃靼、可是死罪、重罪,決不能輕饒。”

    “末將覺得五位將軍嫌疑很大。”徐曉想了想,回答道。

    “嗯。”朱祐樘拍了拍徐曉的肩膀,道:“行,那本王令你暗中調查,如果找到了勾結的證據,立刻交給本王,本王一定嚴肅處理。”

    “是,多謝主上。”徐曉拱手道。

    “下去吧。”朱祐樘微微頷首,道。

    “是。”

    徐曉行禮之後,轉身離去。

    看着徐曉離去的背影,朱祐樘眼眸閃爍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絲冷笑,彷彿看着將死之人。

    徐曉走出營帳,不知何時,他甲冑之內的衣裳都已經溼透了,盡是冷汗。

    他覺得自己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

    雖然朱祐樘沒有做什麼,但是他能感覺到危險,這種危險來自朱祐樘。

    這件事若沒有朱祐樘推手,五大戰將敢放韃靼人入州,徐曉是無論如何都不信的!

    但是朱祐樘的態度,表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或許整件事的幕後黑手,就是朱祐樘,這位大明的戰神。

    “若是五大戰將,還有辦法,可若是……”徐曉深深看了一眼背後的營帳,快步離開了此地。

    與此同時,地宗道首和古三通兩人,已經抵達了榆木州。

    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整個榆木州,都散發着淡淡的血氣,似乎有什麼霧氣籠罩在上空一樣,灰濛濛的。

    “嗯?”

    靈感強大的古三通,剛一踏入榆木州,就皺起了眉頭,“怎麼回事?上一次來,還沒有這種感覺……”

    “他已經不打算隱藏了。”地宗道首目光幽幽,彷彿能夠穿透這些霧氣,緩緩回答道。

    “血祖,你知道是怎麼回事?”古三通問道。

    地宗道首眼眸泛起一抹血光,感受着此地濃郁的血氣,回答道:“朱祐樘利用血魔教的功法,獻祭生靈,將他們的血肉轉化成修爲和壽元,企圖成仙作祖,現在的他,已經完成了第一步。”

    “看上去,他並不打算停止,現在正在開始第二步。”

    “第二步?成仙作祖?”古三通臉色微變,問道,“他想做什麼?”

    地宗道首神情不變,幽幽說道:“獻祭整個榆木州的百姓,利用他們的血肉煉製血丹,藉助血丹之力,強行晉升超凡。”

    “什麼?”

    “獻祭整個州的人?”

    古三通臉色大變,咬着牙,罵道:“畜生,狗賊,不殺不足以平民憤!”

    “這種手段在血魔教之中,並不出奇,人是萬物之靈,血肉和靈魂之力,對於血魔教來說,是上好的補品。”地宗道首解釋道。

    “邪門歪道,利用血肉練功,殘殺生靈,如此手段,即便晉升超脫境,也不過是外道而已,良心能安?”古三通罵道。

    “修煉這種功法,早就放棄了良知,自然也就沒有心。”地宗道首語氣依舊淡漠。

    “你也是修煉這種武功?”古三通似乎明白了什麼,猛然看向地宗道首,臉色鐵青,問道。

    地宗道首沒有隱瞞,點了點頭,道:“是,不過我是利用他們練功,通過吸取他們的血氣,提升自身的。”

    “本質上,你與他們並無差別。”古三通陰沉着臉,道。

    地宗道首也沒有否認:“是的,不過,我不濫殺無辜,這算是一點差別吧。”

    地宗道首在朱祐極的手段下,擁有靈性之後,確實沒有對平常百姓出過手。

    至於,在此之前,那就與地宗道首無關了。

    畢竟,他獲得了新生。

    現在的地宗道首,其實不能算作真人,只不過是朱祐極的一絲分魂罷了。

    “儘快殺掉朱祐樘吧!”

    “再這樣下去,榆木州會發生什麼……誰也不好說。”

    地宗道首提醒了一句,利用翻涌起的血潭,包裹住古三通,向着榆木州大營的方向遁了過去。

    ……

    “林風,王爺有令,令你派遣兵馬,去榆木州各地,完成這個大陣,要求我已經寫到紙條上了。”左冷禪將紙條交給了五大戰將之一的林風,吩咐道。

    “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林風接過紙條,並沒有着急打開,看向左冷禪,冷聲問道。

    “不做什麼,爲我們留條活路罷了。”

    “朱祐極的實力,你也看見了,若是他派兵攻來,不管是你,還是王爺,統統都要死。”左冷禪語氣平靜,回答道。

    “我們若死,你也別想置身事外,你做出這些事情,近乎邪魔,只要我們透露出去,全天下的武者,都會來圍殺你的。”林風冷聲威脅道。

    “我爲何要置身事外?”左冷禪笑了笑,輕拍了下林風的肩膀,道:“看下紙條吧,按照上面的做,我們都會活得很好的。”

    話罷,左冷禪離開了林風的營帳。

    林風打開了紙條,看着上面的內容,臉色蒼白了起來,喃喃道:“瘋了,都瘋了,他……他怎麼能這麼做?”

    “這是拿整個榆木州來苟活自己啊……”

    “主上,你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啊……”

    林風整個人癱軟到了地上,即便是他,面對紙條上的面容,也扛不住了。

    上面的內容,除了血陣之外,並不算複雜。

    只有一句話。

    斬殺榆木州全體百姓,配合左冷禪,完成血煉大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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