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巫醫生涯 >第46章 爲有田治病
    李叔一聽,手一哆嗦,半晌說不出話,驚訝地揚起眉毛,“這……這麼貴嗎?”

    我平靜地說:“李叔,你先彆着急,聽我把話說完。

    “首先這些藥材極爲罕見,不瞞你說,這次我也是撞了大運才正好搞到,中間差點把命丟了。這個費用裏包含了成本和風險,我可以拍胸脯說,這絕對是公道價格!

    “其次如果你拿不出來這麼些錢,只需要給我打張白條就行了,不需要利息,也沒有還款期限,就算十年後、二十年後、三十年之後還都成,我絕對不會催,但是不管怎麼樣,這個流程還是得走一下的。”

    李叔先是窘迫地搓着手,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當聽完我最後說完時,他的眼睛頓時又亮了——看來他應該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其實壓根兒沒打算真讓他掏那麼些錢。

    但他還是不好意思地說道:“今年田裏的莊稼還沒收,家裏確實一時半會拿不出這些現錢。可是,林大夫你費勁搞藥,我們還打白條,這……這太說不過去了!這樣吧,我先去找親戚朋友們週轉一下。”

    我笑道:“不用不用,李叔,我不是客氣,你就打張白條就成。再怎麼說,我和有田是發小。”

    最後李叔同意了打白條,去拿紙筆了。

    張歌奇看看我,露出一絲笑意,“林大夫,沒想到你還挺有心機。”

    這張白條是很有意義的,我估計跑到城裏頭就醫的張小發過段時間症狀惡化,必然會哭着來求我,那時候我無論治還是不治,反正都是兩難選擇。

    他們自己作的怪,我還不計前嫌地替他們治,自己心裏會很膈應。

    如果不治的話,我是一時痛快了,但都是一個村的,一旦張小發家在外面添油加醋,我必然處在輿論的劣勢上,被不明真相的人當作不通人情、看人下菜碟之類的,太影響診所的風評。

    那我乾脆就簡單明瞭一點,設個能讓我心裏舒坦的價格好了。

    根治蛟化症的價錢是六十五萬,從李有田這裏就定好了規矩,誰也不特殊,誰也不優待。

    如果有人問李有田家付錢了嗎,我就出示欠條說他家窮,先欠着我的,這是欠條。

    往遠了說,往後如果有人找我來治蛟化症,也同樣收費,誰也甭佔誰便宜。

    李叔回來之後,唰唰寫好欠條並簽字,我看過之後,收了起來,點頭說:“行了,咱們去把有田弄進來,我給他治病。”

    李叔叫上李嬸,哄着勸着把李有田唬弄進屋。

    他嘴裏還叼着一個魚頭,一張嘴全是魚腥味,跟我打招呼說:“苗苗,你來啦?你給我的那個藥雖然挺有療效的,可我咋感覺不吃藥更舒坦些呢,要不就不吃了吧!”

    李叔聽得來氣,劈手就往他脖子上來一下,“這癟犢子,胡沁些啥呢?不好好吃藥明天你就變成怪物了!”

    我笑道:“李叔,等有田好了他就不會是這想法了,主要是這病確實讓人難受。對了,我需要一些活的蜈蚣,越生猛越好。”

    李叔想了下,馬上說:“等着,我去給你整來!我記得有田他舅舅有個同學搞蜈蚣養殖廠。”

    我搖頭,“養的不行,恐怕得去山上翻石頭捉上十來只。”

    李叔忙又點頭,李嬸擔心地說:“上牛脊山可得留點神,不能往林子深處走,聽說村西邊的趙老二以前上山時碰見過一個拎着香爐的女鬼!得虧他尥得快,兩隻鞋都尥沒了!”

    我心中想笑,心說這個女鬼已經被我收服了,但我不打算說出來,畢竟解釋起來太麻煩。

    我還隨手拿了張符紙給李叔,稱這符可以辟邪。

    於是李叔背上竹簍和工具,戴上一頂草帽就匆匆出門了。

    我這邊先做些準備工作,把一小塊蛟肉細細地碾碎,再用細紗布過濾出汁液來,同時讓李嬸去熬藥湯——解蜈蚣毒的藥湯。

    李有田一聞到土龍王的肉味就噁心想吐,他皺着眉頭,捂着口鼻看我碾碎蛟肉,“苗苗,這是啥東西,太難聞了,不會是要我喫吧?”

    我笑笑,“放心,不用喫太多,就幾滴便足夠了。”

    李有田不禁打了個激靈,露出極厭惡的表情。

    有句話說“胃喜爲補,適口爲珍”,一個人特別想喫的就是當前身體最缺的,這句古話亦可反過來理解,比如李有田本能地牴觸這東西,正說明他體內的蛟細胞極其排斥土屬性的蛟血。

    但是土屬性蛟血的用量該如何把控,就需要張歌奇的經驗來感知了。

    只見張歌奇用膠頭滴管吸了一丁點蛟血滴進自己嘴裏,看得李有田忍不住發出乾嘔聲,張歌奇卻如同大廚試嘗湯汁一樣咂了咂嘴,搖頭道:“不行,這個量太小,我根本無法確定用量。”

    我想了想,說:“你的斬龍刀不是可以感知蛟的存在嗎?”

    “嗯……”

    張歌奇思考片刻,找李嬸討來一些尼龍絲,將斬龍刀懸掛在屋內,但是斬龍刀似乎沒有反應,我尋思了下:“斬龍刀既有龍丹,我覺得它就是有靈性的,乾脆你和它說話試試。”

    張歌奇將信將疑,對斬龍刀抱拳說:“老哥們,找找這附近的水屬性蛟氣,拜託拜託……回頭我弄點刀蠟給你好好保養一下……”

    等了一會兒,依舊沒有反應,張歌奇臉一紅,“靠,林大夫,你是不是耍我?不管用啊!這破刀哪可能聽懂我說話?”

    但斬龍刀就好像故意打他臉一樣,張歌奇話音未落,它便微微地彈動着,刀柄上的鈴鐺亦響了起來,發出一串清脆的鈴聲。

    張歌奇露出不可思議地表情,繼而開心地說:“哈哈,真的能聽懂我說話!?刀兄,你太厲害了!”

    我解釋說:“如果它不具備一定的智能,哪可能聽見你的喊聲就發動那招‘天下臣兵’?如此寶物,肯定和我的犬兄一樣都是通人性的。”

    張歌奇讚許地點頭,又問斬龍刀,“對了,我忘了問,你到底是雌的還是雄的,我該叫你刀哥還是刀姐?”

    這回斬龍刀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腦洞也是沒誰了,不過我沒有笑,奶奶去世這個巨大的打擊仍沉沉地壓在我心頭,每當我的思緒一停,悲傷便會不受控制地涌上來。

    見斬龍刀沒了動靜,張歌奇尷尬地回頭看看,轉移話題:“有田老弟呢?”

    我一瞅,李有田不見了,跑到裏屋一看,這一小會兒他居然鑽到牀下面去了,好像個雜技演員一樣彎着腰縮在狹窄的空間內,雙手抓着自己的腳踝,他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光,看着有點詭異。

    我彎腰問他鑽牀底幹嘛,李有田戰戰兢兢地說:“苗苗,張大哥那把刀我看着感覺瘮得慌,是不是殺過好些人,所以煞氣重呀?”

    張歌奇走進來,不客氣地說:“我這把刀從來沒殺過人,只殺過蛟,而且殺過的蛟數不勝數!”

    李有田聞言,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並把指甲放進嘴裏咔咔地咬。

    我勸他:“有田,你不要害怕!準確來說,不是你在害怕,是你體內的那股邪氣在害怕,不要讓它支配你,你纔是你身體的主人,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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