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巫醫生涯 >第67章 無禮舉動
    代女士說的這種火炙,是拿艾絨搓成麥粒大小放在特定穴位上,用香柱點着,患者往往被燙得嗷嗷叫,一般會在同一個地方點七、八次,最後患者就不叫了,因爲燙麻了,那個穴位上便會留下一小塊焦痂,故而也叫作“瘢痕炙”。

    一般做完火炙之後,患者會大量地喝酒喫辣,喫一些發物來劇烈出汗,以達到驅風溼、驅寒邪的療效。

    雖然出汗確實可以治療不少疾病,但是凡事都有一個度,打破了機體自然的和諧平衡便會生病。

    我點了點頭,說:“就按我這個方子抓藥喝吧,用藥期間不能再喫別的任何藥,更不能打鎮靜劑!如果你們不聽的話,出了事責任自負。”

    代女士微笑,“好的,那我們先結下診費吧?”

    我沉吟片刻,說:“先抓藥,抓完藥再說!”

    代女士和管家下意識地對視一眼,然後她又堆上笑容,說:“藥我們自己抓就成了,不勞駕您。”

    我說:“我還是看着你丈夫喝下,然後再走吧!”

    管家不由得露出憤怒的表情,代女士衝他微微搖頭,然後一臉假笑地對我說:“林大夫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不相信我們吧?我們既然都請您來了,自然是會好好吃藥的。”

    我當然是不相信他倆,但這話我不會直接說出來。

    我依舊堅持:“先抓藥,煎藥的時候有一些注意事項,我得在旁邊看着才放心。”

    代女士說:“不用啦,您還是先回吧,注意事項你列出來,我們記下就好了。”

    我搖搖頭,“我是大夫,我說了算!”

    管家忍不住說道:“林大夫,注意下你的態度,我們是僱了你,但也隨時可以讓你滾……”

    不等他話音落下,張歌奇重重一拍桌子,竟然硬生生拍出一個掌印,看得管家眼睛發直。

    張歌奇活動着自己的手,把骨關節握得咔咔響:“怎麼說話的你,你們兩個狗……”

    “咳!”我趕緊打斷張歌奇,眼下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

    我說:“我作爲大夫,只對病人負責,藥我必須看着煎,這是治療的一部分!雖然是你們請了我,可是治療必須完全由我說了算,就好像在醫院動手術的時候,家屬也沒有資格進去指揮!”

    代女士試圖用尷尬的笑容緩和氣氛,“呵呵,呵呵,呵呵呵……”她笑得像一臺發動不起來的拖拉機一樣,“那個,那請二位在這裏稍候,我們這就去抓藥。”

    說罷,代女士和管家走了,管家居然非常小家子氣地把桌上的水果也抱走了。

    關上門之前,管家狠狠地瞪我們一眼,“弄壞的桌子從診金裏面扣錢。”

    我看看這張印下張歌奇五指的桌子,是用整段圓木製作而成,估計貴得嚇死人。

    不過這都是小事,我也沒太在意。

    張歌奇“嘁”了一聲,“狗男女,一看就有問題。林大夫你做的對,我也擔心他們在藥裏面加料,然後賴上你。”

    我點頭,“我確實有這方面的顧慮,不過我也希望把病人治好,他這個病我沒見過,但喫我開的藥一定能好起來的。”

    “啊?”張歌奇大驚,“你沒治過還有這樣的信心?”

    我笑笑,“無論他的病情看上去有多古怪,我只抓根本,根本就是風溫血熱,源頭則是肺熱。因爲肺主全身津液輸布,他的毛孔被那種彷彿蠟油一樣的東西堵塞,體熱散發不出來,悶在體內引發各種問題,由此推斷病症的源頭正是肺部。其實一個病好不好治,和它的嚴重程度沒有關係,有些病很小但不好治,有些病很大卻容易治。”

    張歌奇歪了下頭,看來是聽不懂,嘴上卻敷衍道:“哦哦,原來如此。”

    坐了一會兒,張歌奇從沙發上跳起來,環顧四周,“靠,怎麼連杯水都沒的喝?還把水果拿走了,王八蛋!”

    說着張歌奇去推門,卻見外面站着兩名挺拔的男子,身上穿着制服,我估摸是保安。他們見我們出來,立即伸出阻攔:“夫人交代了,他們出去抓藥,你們不能隨便離開會客廳。”

    張歌奇不滿地挑起眉毛,“什麼招待的東西都沒有,就連廁所也不讓去嗎?我要是想上廁所,尿到客廳的文玩裏面嗎?”

    保安像機器人一樣語氣單調地說道:“請你不要損壞這兒的物品,有監控的,請你們耐心等待,他們一會兒就回來。”

    張歌奇又要發作,被我硬拉回來,那兩人伸手把門又關上了。

    坐回來之後我笑了一下,張歌奇懊惱地問:“林大夫,你笑啥啊?”

    我苦笑道:“居然被反將一軍了,我們不走,他們就索性把我們‘軟禁’在這兒,看樣子是逼我們自己離開。”

    張歌奇氣憤地說:“混蛋,玩這種心機!我去放倒那倆保安!”

    我搖頭,“別幹撕破臉皮的事情,要記住,我們是來瞧病的,所以不要使用暴力。”

    張歌奇見我不爲所動,索性也往沙發上一癱,“嘖,跟人打交道好累啊,還是跟蛟打交道輕鬆,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誰活下來誰喫肉。不過,咱們這樣呆下去也不是事兒啊!”

    我想了想,說:“是!這是他們的家,我們這樣耗沒有意義,不如欲擒故縱,我們佯裝撤退,留下一對眼耳,悄悄觀察他們想幹嘛!”

    張歌奇笑了,“我發現你真的很喜歡拽幾句兵法!”

    我說:“用藥如用兵,因此我讀了不少兵法類的書。”另外我確實也喜歡看那些用兵如神的歷史故事和演義小說,我十來歲的時候,還經常拿蟬蛻、蠍子幹來琢磨排兵佈陣,誰還沒點小愛好呢。

    說罷,我小心地掏出一張鬼符,鬼符上寄宿的是之前從罈子怪遺留的腐肉上面收集來的新成員。

    我在屋裏無聊地踱步,漫不經心地站在張歌奇對面,假意和他對話,實則讓他擋住我。然後我輕輕齧破小指尖,在符紙上點了一滴血,隨後喃喃誦唸起釵燕經,然後一撒手,鬼符便乘着一縷細細的陰風飛進兩個書架之間的縫隙之中。

    雖然四角都有監控,但我想應該是看不見這個小動作的。

    讓青囊蛛替我治療之後,我們便站起來告訴保安,我們要走了。保安掏出手機說了幾句,過了一會兒,代女士和管家居然大變活人一般從樓梯上出現了,這倆人壓根就沒去抓藥!

    代女士臉上紅撲撲的,迎上前笑盈盈地說道:“哎呀,怎麼就要走了,是我們招待不周呀!”

    我說:“一早上沒喫飯,餓得不行,得趕緊回村了。”

    代女士彷彿得勝了一般,笑容更加燦爛,“真是不好意思,我最近節食減肥,所以不喫午飯,要不就請林大夫喫上一頓便飯了……哦,對了,林大夫一般怎麼收費?”

    我笑笑說:“這次不收了,當賠桌子錢吧,行了,告辭。”

    管家怒道:“什麼賠桌子錢,你知道那張桌子多貴嗎?你就算把房子賣了都賠不起!”

    我一攤手,“行,那我這就回去賣房子。”

    代女士忙大度地表示:“算了算了,一張桌子而已,早就想換了。我送送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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